筆趣閣 > 大夢初醒:回首才發現 >第95章 化爲烏有
    我只好順着他的意思接下去,“子欽乖,等阿姨身體好些了,我就搬回來住,嗯”

    陸立風這才接過話茬,“是我告訴他桑妮生病了,需要你照顧一段時間。”

    如果桑妮聽到陸立風這麼詛咒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抄了砍刀。

    我撇撇嘴,點了頭表示迴應。

    事實上眼角一直瞄着他的方向,莫名期待着他會說些什麼。

    此時的陸立風的確張了張口,最終卻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他沉默了。

    對,關於我住在桑妮家裏的這個問題,他沉默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我住在桑妮那裏,這一點我倒是也並不驚訝,可我不能理解的是,在今天陸子欽提出這問題的時候,他竟然沒有標明要讓我搬回來的意思。

    心裏並不承認自己是在期待什麼。

    但通常這個時候男人應該表現出一些什麼來不是麼

    相反,陸立風非但沒有,還安靜的比往常的哪一次都要沉默。

    整個用餐的過程中,只有陸子欽親暱的拽着我的胳膊,時不時的還要給我夾菜,熱絡的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歸屬感。

    說真的有日子沒見了,我也挺想他的,給他剝了蝦殼,又將魚籽和了米飯餵給他喫。

    小傢伙開心的眼睛都比平時要亮了。

    枕着我的胳膊不停的說文老師我想你了。

    小小的眼角完成一個月牙兒。

    偏偏,就跟陸立風的淡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待到晚飯結束之後,陸子欽被傭人帶了去書房做作業,陸立風纔拿正眼瞧我。

    眼看着滿滿的餐桌被傭人收拾了個乾淨,他坐在主座的位置,而我,就坐在一側,我們之間隔着一個桌角。

    他用深邃蠱人的鷹眸望着我,說,“昨天,是我太沖動了。”

    我笑了。

    心被抽空一樣的笑。

    “三十個小時”放在餐桌上的雙手合十,不停的翻攪着,食指被拇指扣押到掌心裏彎曲成非人的弧度,疼也不覺着,嘴脣抖動着,“就等來你一句衝動。”

    “爲什麼”我仰起臉,忍着眼淚,不可抑止的問出了這句話。

    不是因爲我俗,而是因爲我不相信陸立風是他口中的混蛋和梁智文口中的禽獸。

    這幾個月下來的相處我文芷從來都不是一個傻瓜。

    儘管許多次的情不自禁我依然小心翼翼。

    我不認爲自己看走了眼。

    一個富家少爺根本就沒有必要來玩弄一個離過婚的二手女人,不是麼

    可陸立風能給我的一句回答卻是,“再給我一點時間。”

    時間,就成了一把萬能鑰匙。

    有人寄託它愛上。

    而有人寄託它遺忘。

    世上沒有時間解決不了的東西。

    好像把所有的東西交給時間,它都可以徹徹底底的把事情解決。

    只是這把特別的鑰匙,打開的,往往不是同一扇門。

    至少在此刻,陸立風寄託它打開的那扇門叫責任。

    而我依託它打開的那扇門,叫割捨。

    之所以叫割捨,是因爲會痛。

    離開的時候,我吻着陸子欽的額頭,久久都不願鬆開。

    那天,我提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想不到的要求。

    我說,“子欽,你可以叫我一聲媽媽嗎”

    然後,子欽就用一種無法言說的興奮看着我,激動的叫了我一聲,“媽媽”

    我很認真的摸着他的腦袋,應了一聲,“哎。”

    那聲音軟綿而緩慢,認真的連自己都驚詫。

    彼時,我沒有看陸立風的神情,就轉身離開。

    頭也不回。

    其實這一天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自己會做出從未想過的事,也害怕自己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我甚至害怕自己會跟眼前的這棟別墅有了不能夠割離的關係。

    可我所有的害怕和擔心,到最後都不過變成了泡影。

    在黃昏日落的這一刻,在天邊晚霞的映襯下,全部都化爲烏有。

    我原本固執彆扭的一切,都被身後的那個男人給帶走了。

    然後我就開始覺得輕鬆,輕鬆的去了酒吧,打電話叫桑妮出來喝酒。

    終於不再是紅茶加冰,我點了一瓶威士忌,然後加了紅茶,直直的灌進自己的喉嚨裏。

    酒精滑下腸道的感覺,真的舒爽

    第一次愛上眼前的燈紅酒綠。

    將酒杯斟滿放在自己的眼前,透過那玻璃杯去望眼前的場景,全是光路琉璃的碎片。

    此刻的酒吧人還不多,旋轉的迷彩燈下,我品嚐到了酒裏的寂寞。

    等到桑妮趕到的時候,已經三杯下肚了。

    她的身形就稍稍那麼模糊了一下。

    “芷兒”她喚我。

    我就將酒杯遞過去,“來,陪我。”

    簡單的三個字,她的眼裏全是擔憂和不解。

    “怎麼了”她問我。

    我搖頭,沒說。

    “到底怎麼了”她又問我。

    我還是搖頭沒說。

    直到她第十二次問我怎麼了以後,嗯,我數不清她問我的次數了。

    晃盪着手裏的酒杯,好幾次手腕差點翻轉過去,但還是穩穩的握在手裏,又暢快的灌進喉嚨裏。

    桑妮終於有些受不了了,憤怒的揪着我的衣袖道,“丫居然比我還能喝文芷,你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嗎”

    然後我就看着她的腦袋從一個變成兩個,再從兩個變成四個,用力的甩下頭,那四個才又變成一個。

    我擡起手來,做出打報告的姿勢。

    她就驚愕的盯着我,“你還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我要上廁所”我報備完就舉着手離開了,直奔廁所的方向。

    只是這條路很長。

    長的我東倒西歪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我看到那些圍着方桌坐的俊男美女們時不時的歪過腦袋來看我一眼,隨即又冷漠的回過頭去跳舞。

    我就在這樣混亂的局面裏找準方向,穿梭。

    直到扶住衛生間的門時,身子才直挺挺的站住了。

    等從衛生間裏出來以後,就開始明確的意識到,酒精,已經在體內發揮了它的重大作用。

    身子開始酥麻的不聽使喚了,腦子也漸漸不受自己支配了。

    所以回到卡座的時候,桑妮還沒有問我,我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開始嚷嚷道,“你說,他究竟什麼意思他什麼意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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