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丈夫剛滿一十八 >32.第 32 章
    許夏緊張兮兮的保持不動約莫二十分鐘後, 她終於聽見席澤的呼吸聲均勻起來, 看來,他是睡着了。

    可是,他怎麼能就這麼睡着了而她還這麼清醒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也不知過了多久, 她終於有了睡意, 但睡得卻極不安穩,期間醒了三四次, 每次都要看看席澤在哪個位置, 好在後來他都沒有逾矩。

    第二天, 她在公雞嘹亮的鳴叫中醒來, 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六點,扭頭一瞧, 席澤的位置已經空了, 這麼早他去哪裏了

    穿好衣服走出去, 地上早已積了厚厚的雪,壓的樹枝咯吱咯吱的響, 偶爾有一隻寒鴉飛過,驚起一片薄霧。

    “大妹子,起來啦。”一個年輕的女子笑着和她打着招呼。

    許夏聽這聲音就知道她是昨夜那木牀聲響的製造者之一,一想到昨夜那些聲音和腦補的畫面,她的臉就不由自主的紅了。

    “姐姐好。”她羞澀一笑。

    “昨天晚上睡得還還好吧”女子試探的問道, 她知道自己和丈夫昨日的動靜有點大, 所以有些擔心。

    “還好還好。”許夏尷尬的回道。

    席澤這時也從屋子後面走了出來, 見到許夏臉上泛起一絲可疑的紅色,眼神也有些閃躲,終究是做賊心虛。

    許夏昨夜還在擔心起牀後要怎麼相處,現在見到他人了反而還冷靜下來,她清了清嗓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席澤隨手抓了一把雪在手裏揉成團:“睡不着就起來了。”

    許夏聽完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明明他一直睡得很安穩好不好。

    “我們這條件差,比不上你們大城市。”女子抱歉的說道。

    席澤也不敢看那女子:“不不是,只是有些認牀。”

    許夏心裏嘀咕着,姐姐,不是你家條件不好,都是你和你老公動靜太大我們才這樣的啦。

    三人正在說話間,房主和他兒子也端着碗走過來:“小兄弟,過來,給你喝個好東西。”

    許夏聞到一股血腥味,味道有些噁心,她不由往後退了退。

    “來,這是用鹿血調的白酒,大補。”房主兒子將碗遞到席澤面前。

    席澤顯然也不習慣這個氣味,連連擺手拒絕,但房主兒子熱情,硬要他嘗一口。

    許夏心道,沒喝鹿血他都年輕氣盛的,這要是喝了還得了,於是在一旁勸阻道:“大哥,謝謝啊,不過他還小,喝這個不好吧。”

    房主兒子嘿嘿一笑:“我們家也沒什麼個好東西招待,就這酒還行,是別處買也買不到的好東西,就想着請你們嘗一嘗。”

    許夏忙感謝:“他還在讀書呢,喝不得酒。”

    房主兒媳驚了一下:“還在讀書那你們結婚挺早啊。”

    許夏看了眼席澤,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是是有點早。”

    席澤依舊捏着手裏的雪團,他的手掌已經凍的通紅,可他並沒有將雪團扔掉的意思。

    簡單的喫過早飯,來接他們的車就到了,席明居和許文友都從車裏走下來,許夏見到父親愣了一下,隨後才高興的跑過去:“爸,你怎麼來了”

    她在來之前一直擔心父親,畢竟自己一走,父親就是一個人在家裏過年,她也勸他跟着自己一起來,但卻被拒絕了,如今他和席明居同行,看來是席明居做了思想工作的。

    果然,許文友笑道:“你叔叔非要讓我來,我只好跟着了。”

    許夏看得出父親心情很好,看來他很在意席明居的邀請。

    “謝謝叔叔。”許夏感激的對席明居說道。

    席明居擺了擺手,然後看着面前的房子,不由皺了皺眉頭,他想到荒山野嶺的條件會不好,但沒想到會這麼不好,於是心疼的問道:“昨天住的怎麼樣,有沒有冷”

    許夏有些尷尬,席澤站出來回道:“沒有,爐火燒的很旺,很暖和。”

    席明居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看許夏:“那就好,還擔心你們凍着,時間不早了,準備出發吧。”

    臨走之前,席明居讓人給了房主家一些錢以示感謝,房主覺得給的太多,硬塞了一瓶鹿血酒在車裏,許夏尋思着這酒絕不能帶回家裏。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行駛,車隊終於在一座小廟前停下,說是小廟一點都不誇張,比許夏昨晚住的那民宅大不了多少,她現在對席澤的姥爺林道文越來越好奇了。

    “你們終於來了,正在擔心呢。”林秀聽到動靜從寺裏走出來,她身上竟然還繫着圍裙,隨後幾步從臺階上下來一把抱住席澤。

    席澤別

    扭的推了推她,但林秀幾個月沒見兒子,怎麼也不肯鬆手,席澤只好無奈的由着她。

    “好了好了,快進去吧,別讓爸等着了。”席明居臉上寫着嫉妒兩個字,林秀這才鬆開席澤帶着衆人往裏面走。

    許夏這是第一次見到席澤的姥爺林道文,她原以爲曾經叱吒商場的人必定有幾分算計,可如今見他卻是慈眉善目一片祥和。

    兩人訂婚時林道文並沒有出席,或者說他早已不問俗事,所以即便是親外孫的喜事也不怎麼過問了。

    “姥爺好。”許夏和席澤一起跪下行禮。

    “快起來吧。”林道文和顏悅色的說道,隨後他拿出一串佛珠送給許夏:“好孩子,這是給你的見面禮,這些日子辛苦啦。”

    許夏接過佛珠,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既然是林道文送的,想必也是價值不菲。

    “謝謝姥爺。”她客氣道,不過她有些不明白林道文說的辛苦是什麼意思。

    林道文卻知道自己的女兒從小被嬌慣,心高氣傲的從來都是以自己爲中心,有了兒子又把心思都放在兒子身上,很少顧慮他人,許夏突然介入他們母子,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兒少不了要立威,所以剛纔那句辛苦也算是替女兒道歉。

    行完禮後,席明居和許文友陪着林道文聊天,許夏和席澤則被林秀叫去廚房幫忙。

    “路上累着了吧。”林秀突然問許夏。

    許夏沒想到她對自己態度這麼好,忙搖了搖頭:“不累,挺好的。”

    林秀看着她的臉:“那你這黑眼圈哪裏來的,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許夏悄悄的看了席澤一眼,正好席澤也在看着她,兩人目光想遇的瞬間又各自躲開。

    “可能吧,有點認牀。”許夏生怕林秀又問自己和席澤是不是有什麼。

    好在林秀以爲是住宿條件差,並沒往其他地方多想,只是說道:“這裏條件差,你們先忍忍,等初一過了你們就回去。”

    “媽您不回去嗎您在這裏都快四個月了。”許夏好奇道。

    林秀回道:“我還要呆一段時間,阿澤這幾個月不錯,成績沒落下,高考前這段時間你還是要多費點心。”

    許夏忙點頭:“媽您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她正說着話,突然腳踩到一塊冰,人眼看着就要摔個四仰八叉的,卻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摟在懷裏。

    “小心。”一直沉默的席澤牢牢將許夏抱住,許夏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裏。

    席澤聞着她身上的香味,腦海裏閃現出昨夜那些悸動的畫面,手不由自主的就用了力氣想要將她摟的更緊。

    許夏感覺到他的用力,忙掙扎了一下:“我站住了,你你快鬆開。”

    席澤回過神來,默默地鬆了手。

    “走路當心點,這裏離最近的醫院開車還要兩小時,摔着了可就麻煩了,你拉着我走吧。”林秀伸出自己的胳膊。

    許夏有些喜出望外,方纔林秀的關心她還以爲是偶然,但現在她看的出她在關心自己,奇怪,是什麼讓她改變這麼大。

    “還是扶着我吧,媽你走路也不好,別兩個人都摔了。”席澤伸手拉住許夏,但他只是拽着她的胳膊而不是手。

    “也對。”林秀想了想也一把抱住席澤的胳膊。

    跟着林秀來到廚房,寺裏的僧人正在做飯,林秀安排許夏和席澤任務後,親自掌勺開始炒菜。

    許夏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以前的林秀可是一堆保姆和司機伺候的。

    “你媽媽怎麼了,怎麼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許夏一邊摘菜一邊悄悄問席澤。

    席澤卻不出聲,許夏以爲是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誰知過了一會兒他卻問道:“你那時根本就沒睡着對不對。”

    許夏心裏咯噔一下,但臉上還是一臉平靜:“啊,我睡着了啊,昨天太累了,倒頭就睡了。”

    席澤慢慢貼近她一字一句道:“你撒謊。”

    許夏下意識的躲了躲:“睡個覺而已,我我撒謊做什麼,我”

    “你在怕我。”席澤打斷她。

    “我怕你怎麼可能你個小孩子我怎麼會怕。”許夏嘴上自然不承認。

    “你知道的,我,不是小孩子。”席澤目光灼灼。

    許夏目瞪口呆,隨後連連向神佛道歉,畢竟這裏是寺廟,席澤這般不懂規矩,她擔心他會觸怒神仙。

    席澤見她不說話,於是繼續說道:“這寺廟後面風景還不錯,你既然不怕我,那我們喫完飯去轉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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