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不良人 >第六十一章 白頭
    “左衛中郎將蘇定方之子,蘇慶節。”

    少年氣勢洶洶,自報家門。

    他話音一落,身後傳來一聲獸吼。

    一頭身長不到一米,高大約四十釐米左右,白頭灰背的獾類猛獸露出頭來。

    它皮毛鬆弛而粗糙,身體厚實,頭部寬闊,小眼睛,看不出耳朵,有一個平鈍的大鼻子。

    它看着江摩訶,發出低沉吼聲。

    江摩訶瞳孔一縮,下意識後退兩步。

    而坐在角落裏的桂建超、呂操之和張海林三人則蹙起眉頭,看着那頭猛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不是一頭猛獸,而是一頭詭異。

    “犼”

    呂操之輕聲道。

    桂建超點點頭,手一翻,那把之前在他手裏翻轉的匕首,就不見了蹤影。

    “白頭,別鬧。”

    蘇慶節低聲喝道,那頭野獸立刻停止了吼叫。

    “蘇大爲,可是你的手下”

    “啥”

    “我問你,蘇大爲,是不是你的人”

    江摩訶心裏頓時一沉,深吸一口氣道:“沒錯,他之前確是不良人。”

    “那他現在何處”

    “我怎麼知道”

    江摩訶有些惱怒,瞪着蘇慶節就頂了回去。

    蘇慶節那種高高在上,混不講道理的跋扈態度,讓他很不高興。雖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大體上清楚他的目的。可江摩訶這心裏面,依舊是很不高興。

    好歹老子是不良帥,就不能客氣點嗎

    他也清楚,他這些手下,骨子裏大多是那種桀驁之人。

    蘇慶節態度如果好一些的話,可能都好說。偏偏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如果江摩訶服軟了,就會在一衆手下心裏種下窩囊廢的形象,日後定會有諸多麻煩。

    所以,他雖然有些害怕,卻必須要強硬起來。

    蘇慶節濃眉一蹙,道:“他不是你的手下嗎”

    “我說了,他之前是我手下,但現在我已經有好多天沒見過他,更不知道他在何處。”

    “那你就把他給我找出來。”

    江摩訶怒極而笑,道:“這位小郎君,你想耍威風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這裏可不是左衛中郎將府,更不是你猖狂的地方。這裏是長安縣衙,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大膽”

    蘇慶節身後的家將一聲怒喝,就要上前教訓江摩訶。

    他們這一動,屋裏的不良人也都倉啷拔出了佩刀。

    陳敏抄起短矛,就到了江摩訶身邊。

    而周良也拔出了寶劍,和陳敏並肩而立。

    沒錯,不良人雖然不入流,但也不容人隨意欺負。

    對內,他們可能會有各種爭執,甚至是吵鬧,鬥毆;可是對外,他們就是一個整體,有一個統一的名字,那就是不良人。說到底,他們這個羣體,江湖義氣大過朝廷律法。如果有人打上門來,那麼不良人就會團結一致,和對方來抗爭。

    蘇慶節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微蹙眉頭,要開口阻止。

    哪知沒等他開口,感到了緊張氣氛的野獸,突然一聲咆哮,如閃電般就衝了出去。

    它身形奇快,快到連陳敏都沒有覺察到它的是如何撲出來。

    反手想要揮矛格擋,那頭野獸已經到了跟前。

    它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

    說時遲,那時快,一抹寒光出現。

    野獸毛髮都乍立起來,在半空中一個後空翻,退到了蘇慶節的身邊。

    一把一乍長的匕首,沒入地面。

    陳敏回頭看去,就見桂建超向他點了點頭。

    “住手,全都住手,你們想要造反嗎”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裴行儉帶着楊義之等人匆匆趕來。

    “吉祥獅子,你這是要造反嗎這裏是縣衙,豈容你胡鬧。”

    蘇慶節見狀,忙躬身行禮,“裴君,我只是想要找那蘇大爲,爲我二姐報仇雪恨。”

    “你怎知道就是蘇大爲所爲”

    “如今滿城風雨,說是蘇大爲和一個叫狄仁傑的太學生所爲。

    現在,蘇大爲和狄仁傑都不知所蹤,我想着他原是不良人,所以纔過來打探消息。”

    “你打探消息,就是如此嗎”

    “我”

    “閉嘴”

    裴行儉厲聲呵斥,蘇慶節懦懦的,閉上了嘴巴。

    他認識裴行儉,蘇家和裴家的關係,也非常密切。裴行儉還是倉曹參軍事的時候,曾是蘇定方的手下。後來,蘇定方更傳授兵法,視裴行儉爲弟子。可以說,裴行儉是看着蘇慶節長大。所以在裴行儉面前,蘇慶節只能收起傲氣,不敢放肆。

    裴行儉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蘇慶節身邊的那頭猛獸。

    “怎麼,老師的白頭犼也送給你了”

    “爹擔心我出意外,所以讓白頭跟着我。”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裴行儉,我今天的所作所爲,我爹知道,而且也同意我的做法。

    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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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慶芳畢竟是蘇定方的閨女,而且極爲寵愛。

    裴行儉轉身,看向了江摩訶等人。

    “找到蘇大爲了沒有”

    江摩訶連忙道:“卑職已命人找了好幾天,沒有他一點消息。

    他娘也不在家,據崇德坊的人說,長安獄出事當天,他娘一大早帶着狄郎君的僕人洪亮,還有一條狗,牽着馬離開了崇德坊。當時崇德坊的武侯還問她去哪裏,她說去走親戚。不過據卑職所知,那柳娘子也沒什麼親戚。蘇釗死後,他家裏倒是有幾個親戚上門,可後來不知怎地,都走了,而且再也沒有人到過他家。”

    “那,蘇大爲會去哪裏”

    “不知道。”

    “周良,你也不知道嗎”

    周良連忙上前,躬身道:“縣君,卑職雖然認得阿彌,但畢竟比他大了好多。他有什麼事情,也不可能告訴我。說實話,哪怕到現在,卑職也不相信是阿彌所爲。”

    “可是已經有人證明,就是他所爲。”

    “誰”

    “這個,你不用管了。本縣問你一句話,若阿彌在長安縣,會躲在哪裏”

    “他在長安縣沒有什麼親戚,所以卑職以爲,他可能已經跑了。”

    “跑”

    裴行儉眸光一閃,發出一聲冷笑,“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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