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李妍染嗑着瓜子,聽着兩個男人咬文嚼字,就插了一句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喝了口茶,“可伶了我的曦兒。”
“晚輩願寫下字據。”
“白紙黑字都是些死的東西,可曦兒是活生生的人。”
“晚輩願在這裏立下毒誓。”
“不必了,曦兒現在挺好的,我們夫妻二人就曦兒這麼一個女兒,還是要順了曦兒的意。”曲廓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這個是曦兒讓我們轉交給歐陽公子的,我們夫妻二人就先走了,告辭。”
歐陽靖軒起身送走曲廓夫妻,看着他們下了樓,還與小二說了什麼,上了馬車離開。
歐陽靖軒打開信封,裏面的字跡確實是曲曦的。
信封的內容如歐陽靖軒想的一樣,無非是些感謝與不見的話語。
看完了信,歐陽靖軒將信放在了蠟燭上,等信封燒的只剩下灰土。
“看來真的是一顆廢棋了。”
歐陽靖軒下了樓,小二就迎着笑臉出來了。
“公子,您還沒結賬。”
歐陽靖軒被這話逗笑了,結了賬,出了茶樓。
馬車裏的曲廓揉着自己的胳膊,坐在最外邊的位置上。
“你看什麼看,就是因爲你,我的金龜婿沒了。”
李妍染生氣得拽着帕子,瞪着曲廓。
“那也是曦兒的意思。”
曲廓嘟囔着說道。
“都怪那個瑤詩穎,自己站不穩,還怪咱們曦兒。曦兒就是太好說話了太善良了,纔會讓瑤詩穎鑽了空子。”
“跟穎妃有什麼關係,你一天天的腦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也是曦兒推了人家。”
“你哪兒邊的,竟幫外人說話。”
“穎妃是我侄女。”
“好你個沒良心的,老孃跟着你沒想一天福,還要被一個異姓侄女壓着,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李妍染哭了起來。
“你。”
曲廓也是無奈了,也懶得哄李妍染,只是揉着胳膊。李妍染一看曲廓居然不哄自己,哭得更厲害了。
“行了,還不嫌丟人。”
“我丟哪家的人了,丈夫不關心我,女兒也不孝順,待在佛寺不願回來,我還不能哭啊。”
“你,不可理喻。”
“我就不可理喻,怎麼了我嫁進曲府二十年,沒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倒好,沒一個人說好的。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李妍染呺的傷心,外面的馬伕也露出了笑容。
曲廓不在搭理李妍染,閉着眼睛裝睡覺。
突然,馬驚了。
“老爺、夫人,你們坐好,馬驚了。”
馬伕及力的控制馬,可不管用。馬車裏的李妍染嚇破了膽,不止是因爲馬驚,還有坐在最外邊的曲廓也被甩了出去,此時正喫力的拽住桌腿。
“你看什麼呢,還不抓我上來。”
“哦。”
李妍染顫抖着手伸向曲廓,曲廓抓住李妍染的手,拼命的往上爬,可奈何衝力過大,於事無補。
馬車跑了幾條街,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李妍染的手已被抓成了紫色,可依然沒有放開曲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