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回到愛你的那天 >第071章 報應
    聽聞腳步聲由遠及近,還伴隨着葉初夏驚慌的呼喚聲,容君烈蹲在菜花田裏,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黑着臉喝斥道:站住,不準靠近。

    葉初夏離容君烈不遠,聽到他有氣無力的喝斥聲,她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更加着急的向他走來,她邊走邊問:君烈,你還好吧

    她已經近在眼前,容君烈想要再阻止她前進已然不可能,他狼狽的垂下頭,整張臉都臊紅了。今天真是他的災難日,早上被葉初夏踹下牀,這會兒又遇上拉肚子,更憋屈的是,拉肚子他忘了拿紙巾

    看他耷拉着頭,葉初夏又走近幾步,瞧見他蹲在地上,側臉白中帶青,想要奔過去看看他到底怎麼了,容君烈已經再度擡起頭來,惱怒道:把紙巾放下,不準再向前走一步,否則

    他的耳根泛着一抹豔紅,葉初夏一怔,隨即聞到空氣中飄來的怪味,她福至心靈,一下子反應過來,她窘得不行,立即背過身去,結結巴巴說:對不起,我我以爲你被菜花蛇咬了,所以來看看,紙巾在這裏,我我先走了。

    說着她將紙巾放在腳邊,捂着鼻子慌忙向來時路奔去。

    容君烈擡起頭來,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鬱卒不已,瞪着遠處的紙巾,他更是想挖個地洞將自己埋了。遠遠的,輕風送來銀鈴般的笑聲,他的臉又黑又臭。

    葉初夏站在公路邊上,隱忍許久的笑意終於破喉而出,她笑得捶胸頓足,前仰後俯。什麼叫因果報應,果真爽啊。讓你上次嘲笑我,遭報應了吧。

    葉初夏笑了許久,纔看到容君烈一瘸一拐從菜花田裏走出來,他神情彆扭,樣子憋屈,令她再度捧腹大笑。容君烈咬牙切齒地瞪着她,惱羞成怒威脅:葉初夏,你再笑,我就把你

    把我怎麼樣葉初夏挑釁地回視他,壓根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裏。

    此時她的臉因笑而紅彤彤的,眉眼彎彎,嘴角向上揚起一抹弧度,竟是別樣的明豔照人。容君烈又羞又惱,卻也忍不住一陣悸動,就像是一顆石子扔進平靜無波的湖水裏,驟然便泛起一陣漣漪。容君烈對她又愛又恨,切齒半晌,他無聲越過她,向車的方向走去。

    葉初夏雙肩一陣抖動,憋笑憋得肚子打結,她加快步伐跟上他,想起之前自己找廁所的情形,他並沒有笑話自己,她又覺得自己此刻嘲笑他的行爲實在不厚道。

    看着容君烈向來意氣風發的身影透着一抹難得的頹廢,葉初夏心底一滯,追上他挽着他的胳膊,笑盈盈的開導他,其實人都有三急

    你再說容君烈瞪着她,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初夏吐了吐舌頭,回想那日他是怎麼開解自己的其實夫妻之間偶爾分享一下彼此的私密之事,也是夫妻情趣,你真的不用太在意。

    聽着這有幾分熟悉的話語,容君烈默。

    回到車上,容君烈一直不說話,葉初夏正襟危坐的坐在他身側,瞧他臉色臭臭的,她的脣角止不住的向上揚,生活果真不是偶像劇,只會看到男女主最光鮮亮麗的一面。

    她倒不覺得今天是容君烈出糗了,而是感覺兩人分享了彼此的糗事後,關係更近了一步。

    可是想起容君烈對葉琳的感情,她彎彎的脣角頓時落寞下來,瞥了一眼還在生悶氣的某人,她伸出手指勾了勾他擱在膝蓋上的大手,想安慰他兩句,豈料他突然翻掌握住她的手指。

    葉初夏一愣,只覺得包裹住她手指的那隻大手格外的灼熱,她抽了抽手指,卻掙不開他的力道,她擡起頭惱怒地瞪着他,鬆手啊,手指要擰斷了。

    容君烈看了她一眼,順勢依進她懷裏,明顯感覺她身體一僵,他脣邊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肚子好難受,別吵。

    葉初夏全身一陣僵硬,想要推開他,卻又因他難得示弱的語氣而心疼起來。哪知容君烈更是得寸進尺,他的腦袋在葉初夏胸前蹭了蹭,葉初夏條件反射地推他,咬牙喝道:容君烈,不要得寸進尺。

    容君烈再沒有動作,他死死靠在葉初夏身上,緊蹙眉頭,臉色蒼白。容君烈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宛如王者,即使軟弱,也從來不會讓她瞧見。而此時,他陡然卸下強勢的一面,竟讓她無所適從起來。沒來由的,她心裏的怒氣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

    她早就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他,不管他之前對她的態度有多惡劣,她都停止不了愛他。只是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她不會因爲他突然親近她,而忘記之前的種種。

    早在酒店裏,她不顧一切的告白,她已經決定,遠離他,不再縱容他傷害自己。

    容君烈靠在她的肩膀上,不知不覺沉睡過去。昨晚他揹着睡熟的她走了許久,她很輕,溫熱的呼吸柔柔地落在頸側,他的心再不復從前那般冷靜。

    那晚在酒店,她鼓足勇氣對他示愛,他不是不震驚的,他沒料到這個平日對他漠不關心,只喜歡與他作對的女人會愛他,更沒料到她剛說了愛他,卻又要離婚。

    那一刻,他有種被她戲耍了一般的慍怒,這算什麼她說愛他,目的卻是要與他離婚,這叫他如何不氣那晚,他喝了許多酒,可是越喝心底越清明,他看不清自己對她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情,最初是厭惡的,然後漸漸的習慣了有她在身邊,即使不聞不問,但他知道,只要回到家,這個女人就會在隔壁悄悄拉開門怔怔地盯着他的房間,直到她毅然選擇去美國

    昨晚,他聽她說要放他自由,他心口微微泛疼,那一刻,他竟捨不得她離去。

    回到容宅,下車時,容君烈腿軟的晃了晃,葉初夏連忙扶住他,他得意的揚起脣角。與莫擎天告別後,葉初夏扶着他向容宅走去。他將全身重量全都壓在她身上,她每走一步都喘得厲害。

    可是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絲毫不心疼,反而露出狐狸似的笑意來。也許,他該相信她,她是真的愛他,並非做戲。

    葉初夏撐着他,不滿的嘀咕,還說我沉,我看你才該減肥了。

    你說什麼也不知道他是真沒聽清還是假沒聽見,他問話的時候,將耳朵湊近她脣邊,姿勢曖昧得令遠處焦急等着他們的人心生嫉妒。

    葉琳從昨天就一直給容君烈打電話,他非但不接,最後還索性關機。她在醫院裏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他來看望自己,她心漸漸的涼了。那晚容君烈跟她說的話並非只是說着玩的,他以行動表示,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干係。

    她再也躺不住,想要以生病去搏取他憐惜的念頭也煙消雲散,她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守住容君烈,絕不能讓他對小葉子動情。

    收拾好自己,她匆匆出院,緊趕慢趕的來到容宅,迎接她的是白氏冷漠的臉與冷嘲的話語。她拼命忍下白氏含槍帶棒的話語,方從她口中知道容君烈與葉初夏昨晚根本就沒回家。

    她拼命按捺住甩袖而去的衝動,笑盈盈的應付白氏。她想着眼前這個冷傲的女人再可恨,也是容君烈的媽媽,她將來的婆婆。如今她的事還需要她支持,她不能與她撕破臉,所以暫且容她囂張,等到將來她入主容家,她會慢慢將今天這筆賬討回來。

    她聽傭人說容君烈與葉初夏相伴而回,她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站起身來向白氏告了聲抱歉,急急向大門口走去。

    當她看到容君烈倚在葉初夏身上,將耳朵湊向她的脣低眉淺笑的模樣,她的心直往下墜。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然發生,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們卻在這裏郎情妾意,愛意綿綿。

    葉琳發現自己瘋狂的嫉妒他們,站在容君烈身側的本該是她。都是葉初夏這個小妖精勾引了容君烈,才害得她如今在他身邊再無容身之地。

    不,她絕對不相信容君烈會愛上葉初夏,他愛的是她,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他不會移情別戀,絕對不會。

    葉琳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這樣說,直到她真的認爲容君烈還愛着她,他現在之所以對她這麼冷漠,都是葉初夏在勾引他,只要沒有葉初夏,他就會回到她身邊。

    葉初夏笑着推他,擡眸間,一眼便看到站在海棠樹下的葉琳,她渾身一僵,彷彿做錯事一般,她鬆開了撐着容君烈的手,神情變得落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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