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抱劍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交手衛莊
    “鏘!”

    清脆劍吟如幽泉入澗,似能迴盪生響。手機端 m..

    長劍入手,正是朝露。

    孟秋水身子未動,只是伴隨着三尺流光墜入手的剎那,那地片片落葉霎時拔地而起,是懸而不墜,那一顆顆綠黃野草亦是無由的挺直立起,宛如一柄柄利劍。

    空氣瞬間凝滯如沼。

    霎時間,天地起風了,乃是以孟秋水爲源頭的風,不停涌向四面八方,好像那無休無止的潮汐海浪,一波又一波,不停衝擊着。

    駭人的是,那風好像有着無形鋒芒,肉眼可見的,只見地面之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痕無由而生,轉眼已是滿地淺溝。

    秋風捲落葉,那是孟秋水的劍意,彷彿天發殺機般,萬物皆在化劍,秋風冷冽如劍。

    孟秋水如水雙眸陡然一凝,頓時雙眼兩道恐怖劍光引領着那無數飛葉直射衛莊而去,此時此刻,那已不是平凡無的葉子,而是數十柄利劍。

    但還沒有結束,見孟秋水雙臂一揚,右手所持之劍劍尖偏轉,那一顆顆直立的草已從間乍然斷裂,化作漫天飛蝗,直指衛莊而起。

    風輕雲淡,劍氣沛然。

    古怪的手段,見自己的劍氣還未臨近便被莫名衝散,衛莊冷眸一凝,手妖劍豎於胸前,劍勢已起。

    天地間像是憑空多了一股可怕的肅殺寒意。

    往日無往而不利的縱橫劍術如今卻是遇到了恐怖的未知對手,未見其劍招劍法,卻是已見其非同小可的劍道。

    沉聲提氣,氣勢已達極致,手鯊齒橫斬,漫天劍氣如狂風傾瀉而出,肆虐向天地八方,仿若實質般的漣漪,與那無孔不入的劍意碰撞着。

    縱橫之劍是第一代鬼谷子所創劍術,依天地之理明縱橫之道,分爲縱劍與橫劍。橫劍攻於技,以求其利,是爲捭,縱劍攻於勢,以求其實,是爲闔。

    捭闔者,天地之道也。

    孟秋水如今已是走了那條試劍天下的路,劍道宛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而他只能一往無前,縱橫家既能於這亂世佔偌大的名頭,其所傳劍道必有可取之處。

    以天下之劍而磨劍,以百家之學而沉澱,這是他要走的路,直至開宗立派。

    劍身寒光閃爍,手腕一轉,見孟秋水手朝露一晃已是漫天劍影,猶如散開的蓮花。

    見那無數飛葉勁草此時因兩者餘勁碰撞而化作齏粉,孟秋水神色平淡,雙臂一展,背後青絲盡是被一股氣息吹拂而起,瘋狂卷蕩。

    一股驚人的寒意開始散發而出,融入到了那股風裏。空氣已是變得森冷下來,變得潮溼,轉眼便凝氣成水,飄蕩開來。

    “還請賜教!”

    孟秋水低語說道,衣襬翻飛飄然如劍仙臨塵。

    驀然,晴空萬里之下竟是陡生狂風急雨,細如毫毛,捲動間如天邊迷濛的浮雲,凡雨垂落,可當它們融入風便已是不凡,如同受到指引,竟是鋪天蓋地朝衛莊落去,飛去,刺去。

    眼前,宛若景。

    天地修行之道,無外乎打破人身之限,突破樊籠。可人力終有盡,唯有天力無窮,而宗師之前乃是爲肉身打下基礎,後返先天,而宗師之後,便是感悟天地之理,明天地之道。

    第一次,衛莊首見凝神,漫天劍影陡然而現,變勢極快,沖天而起近乎化作一張張劍氣織的龐大劍,體內內力宣泄肆意,不敢有絲毫大意。

    從頭到尾,兩人之劍並未有過碰撞,有過交鋒,但這般情形卻是廝殺來的更加可怕,只因這是彼此劍道之爭。

    乍見那急雨飄落,宛如人攜天力,落在樹,樹成木沫,落在石,石生孔洞,落在花,花敗而亡。

    驚世駭俗的一幕。

    可落在衛莊的身卻只有絲絲沁涼之意,他神色微怔手的劍已停了下來,劍勢、劍氣、劍意轟然消散,身形落下,收劍而立。地,除他雙腳所立之地外,方圓數丈之處皆是無數密密麻麻細小如針孔的孔洞,那是劍痕。

    只一瞬間,衛莊已如落湯雞般渾身滴水而立,靜靜看着腳邊周遭那些可怕痕跡,驕傲如他,也不免有些默然,試問誰見了如此劍道還能視若平常?“你不殺我?”

    他望向一步未動的孟秋水,話語仍是不改那份獨屬的冷冽與驕傲,幹練而欣長的身影依舊鋒芒不減。

    朝露收回,望着那起的莫名去的詭異的雨絲,孟秋水這才瞧了過去。

    “我們不是敵人,至少現在不是。”

    他說着話,袖左手卻是彈指一撥,一道劍氣催發而去,激射向不遠處一顆蒼勁的樹冠之內,下一刻,一道身影驀然跌落,砰然墜地。

    聽到孟秋水的話,衛莊的目光如刀,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要將這張臉印在腦海。“那這將會是你此生最大的錯誤。”

    沒有再開口,視線停留不過剎那他已面容平靜的轉身,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慢慢遠去。

    只是衛莊卻不見動作,而是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許久,城內一道紫影掠了出來,走到衛莊身前,見他持劍而立,正欲前,卻聽。

    “先別碰我。”

    那知衛莊忽沉聲開口,而後手妖劍竟是脫手而出,彷彿拿捏不住,是直直插入土。

    也在他說話之餘,嘴裏竟然吐出了無數寒霧,彷彿如今是寒冬臘月,他的眉發之,肉眼可見的更是凝一層薄霜,泛着寒意。

    衛莊的身子好像凍住,渾身雖無一絲傷口,但卻之劍傷更來的恐怖,天靈熱氣蒸騰顯然正在運勁逼出寒毒。

    只是紫女那肯聽他的,見他這幅模樣還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已不由自主的去扶他,然碰觸的剎那是感同身受,心神爲之震動,這哪是什麼身體,倒更像是一座冰山。

    也幸好,寒勁雖寒,但沒了主人的駕馭,已是油盡燈枯。

    ……

    而在郊外的另一頭。

    “咳咳……”

    依稀的咳嗽不停響起。

    孟秋水望着掌心的一團殷紅,眼神變的晦澀。

    他未到宗師驅使而劍意,哪怕已是打磨收斂太多,但仍免不了着劍意噬體的痛楚,這也是他爲何這麼久不曾動劍的原因。

    劍有兩刃,若不能完美駕馭,便是傷人傷己。

    揮手抖下了掌心的血液,孟秋水卻是未曾動身,而是停了下來,目光投向路的盡頭,嘴裏吶吶道:“算算時間,血衣侯應該是快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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