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鍾正誼睜開了眼睛,“汐子啊,等你出來了,哥給你介紹個好男人。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中國的好男人很多,咱一定找一個對你好的,一輩子都寵着你的,再也不會讓你感受到這個社會的陰暗和不美好的男人”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個女護士走出來,手裏拿着單子,問,“誰是家屬”
姚準和鍾正誼連忙走上前,“我們是”
“誰來簽字,要做開顱手術。”護士將手裏的手術風險通知單遞到了鍾正誼手裏,“儘快籤,耽誤不得。”
開顱
姚準抓住了護士的胳膊,大力搖着,“你說清楚,她爲什麼要做開顱她到底怎麼了”
“顱內出血,處理不及時,導致病情加重,現在如果不開顱,直接準備後事吧”護士推開姚準,冷冰冰地說,“都成這樣了,才送來,已經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了。再說,人摔了不能隨便移動,這點常識都沒有”
鍾正誼連忙在手術下面簽了字,“我是她哥,簽了,快搶救吧請你們用一切辦法搶救,謝謝”
護士從鍾正誼手裏拿過簽字的通知單,轉身離開了。
姚準想要衝向手術室,被鍾正誼攔了下來,直接擡手狠狠抽了他一個耳光。
“啪”響亮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格外刺耳,引得路過的醫護人員和病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在看到這兩個男人個個憤怒的樣子,都默不作聲地趕緊離開了。
一巴掌下去,姚準安靜了下來,低下頭來,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冷笑,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鍾正誼擡手看了看自己發麻的手掌,嘆了一口氣,“姚準,你冷靜點你如果真的心疼汐子的話,等她出來了,就好好照顧她。就算你們不能成爲夫妻,也請你用對待朋友的心去對待她,至少不要像看待惡人或仇人去看待她,那樣,她也會滿足。”
姚準沒有說話,閉上眼睛的時候,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掠過的,全都是曾經和汐子暗夜糾纏的畫面夜裏的她,那麼美,那麼溫柔,那麼深情
“啪”
突然,姚準擡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兩邊臉一起紅了。
姚準啊姚準,你爲什麼要把一起的責任都推給一個無辜的女人呢就算沒有那麼多糾葛,這樣的女孩向你示好,你難道會一直拒絕到現在
不答案是否定的。
是因爲在他眼裏,一開始就把汐子定義成了壞女人,所以之後,不管她再做任何事情,他都拒絕用心去感受去辨別。
他的心,果然是被矇蔽了。
瞧着臉上有了自責的姚準,鍾正誼鬆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來得及,姚準還有機會去接受汐子。
手術室的門,一會被打開來,護士急匆匆出去沒幾分鐘,只見拿了幾包血漿的護士又從外面進去隨後,有三個掛着教授銘牌的老醫生,亦是行色匆匆地進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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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姚準一直垂着腦袋,並沒有發現這些事。
“病人情況危急,專家正在會診,請不要打擾。”護士推開鍾正誼,說完立刻進了手術室。
聽了這話,姚準才驚醒過來,等着手術室的門愣了好久,突然轉身跑了出去。
肖暖病房裏。
秦正南仍一動不動地握着肖暖的手,暖暖地笑着對她說着話。
姚準突然跑了進來,還未進套間裏的病房,就喊道,“南哥,南哥,救命啊,救命啊”
坐在外間的莊立輝幾個人詫異地跟過來問,“怎麼了那個汐子小姐怎麼樣了”
姚準來不及回答他們,大步跨進了病房,“噗通”跪在了秦正南身邊,“南哥,求你,救救汐子,救救汐子”
安靜的環境突然被打斷,秦正南停下來,眉心不悅地蹙起,卻沒有轉過身去,“發生什麼事了”
“南哥,”姚準跪在地上用腿往前蹭了幾步,擡手抓住了秦正南的胳膊,眼睛紅得馬上要掉下眼淚來,“南哥,汐子在手術室,醫生說她情況危急南哥,你快幫我求求醫生,讓醫生務必把汐子救過來,她不能有事啊”
“她怎麼了”秦正南這才轉過頭來,沉聲問了一句。
“她和肖暖一起摔下來的,肖暖從樓梯滾下來的都沒事了,她只是摔了一跤醫生卻說她危險了南哥,醫生一定是不好好醫治的,你幫我啊”姚準滿臉的祈求,使勁搖晃着秦正南的胳膊。
秦正南轉眸看了一眼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肖暖,遲疑了一下,站了起來,“帶我去看看。”
此時,在手術室門口的鐘正誼發現手術室上面的“手術中”三個亮着燈的字突然熄滅了,他忙上前一步。
隨後,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一大羣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鍾正誼拉着爲首的一個年長的醫生問。
醫生連口罩都沒取下來,滿眸哀傷地搖了搖頭,一個字沒說,轉身走了,後面的幾個醫護人員跟了上去。
鍾正誼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手術室,滿眸的驚恐,“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們把人還沒給我推出來,搖頭晃腦幾個意思告訴我,汐子怎麼樣了”
後面沒有離開的幾個醫生和護士走過來,醫生取下了口罩,滿眸的歉疚,“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鍾正誼瞧着醫生那一張一合的嘴巴,腦子裏瞬間空白,上前揪住了醫生的衣領,“什麼意思盡力了什麼意思”
旁邊的醫生上前推開了鍾正誼,一個女醫生不客氣地說,“你們把人送來的時候已經休克了,那個時候,她大腦裏的淤血已經漫延了,加上外傷傷口感染,病人在摔跤之後又進行了大量的活動,導致顱內出血嚴重,開顱手術還沒開始做人就沒了生命體徵。我們全院的專家都盡力了,是你們自己耽誤了她,現在不要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