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話,胡曦兒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瞬間比調色盤還好看。
她似受了莫大委屈的退後兩步:“不是我。”
“你們休要冤枉我”
蘇淺淺漫不經心把玩着胸前的小辮子:“嘖嘖嘖曦兒姐姐真的是我見猶憐啊。”
“剛纔說我冤枉你,現在你們自己人也指出,是你想殺掌櫃滅口。”
“難道你們自己人也冤枉你嗎”
胡曦兒委屈的搖頭,身子似被嚇着了,連退了好幾步。
一下子,眼眶就泛紅,氤氳起了淚水。
“他們說謊,心月妹妹寧肯信他們,也不肯信我嗎”
“定是他們與你有賭約,瞧着你快要勝了,所以心虛了,想殺福叔滅口。”
“卻不料被心月妹妹逮住了,又害怕被處罰,這才推卸給我。”
“心月妹妹,你可要相信我啊。”
蘇淺淺無所謂的聳聳肩,似笑非笑睨着她身後的那幾名銀狐族人。
“曦兒姐姐說的有道理,胡鈺公子,這幾個人企圖毀我九尾狐族的聲譽,又想殺掌櫃滅口。”
“我猜想,興許丹藥就是他們偷拿的。”
話音一落,那幾名銀狐族人,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個個向胡鈺哀求道:“不是我們偷的”
“鈺公子明鑑,接骨丹真的不是我們偷的。”
“我們也沒有想殺掌櫃,剛纔真的是曦兒小姐祭出的靈力啊。”
胡鈺何其聰明怎麼看不透這其中的貓膩
對於胡曦兒,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今日,原本他來此處的目的,其一是幫胡曦兒討回藥材,狠狠羞辱胡心月一番。
其二,是來探探九尾狐族的虛實,看看那極品果子有多少,果樹在何處。
可沒想到,胡曦兒等人被打臉就算了。
他自己也惹了一身騷
他最愛面子了,此時覺得顏面掃地,臉色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好說話了。
於是,他冷着臉道:“這是你們因狐族自己的事,本公子不便插手。”
那幾個銀狐族人,瞧着求不動胡鈺,便眼巴巴的求胡曦兒。
“曦兒小姐,你就承認吧,你是大家小姐,承認了也不會有事,可我們就是死罪啊。”
“求曦兒小姐開恩啊”
胡曦兒快要被這幾人氣炸了。
恨不得當場抽死這幾個爛嘴巴。
卻偏偏要隱忍着,裝淑女裝柔弱善良。
她臉色難看,假意呵斥一聲:“夠了”
“是我平時對你們太縱容了,才讓你們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平日裏怎麼待你們的事到如今,難道還要我包庇你們不成”
“此事我暫不處理,回去自會交給父親處理。”
那幾名族人,吃了啞巴虧,還想辯解兩句。
卻被胡曦兒的話堵死了,嚇得都閉了嘴。
收拾完這些人,她才泛着淚水,看向胡鈺。
卻見胡鈺皺着眉頭,眼神和神態已不似之前那般濃情蜜意,充滿關切了。
此時,他皺着眉,眉宇間有一絲絲的不賴煩。
“行了,曦兒別哭的,也不嫌丟人。”
他最嫌丟臉了,這麼明顯的事,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最後一句雖說的小聲,卻還是被胡曦兒聽得清清楚楚。
旋即,胡鈺才道:“心月,這件事看來是一場誤會,你既買了一株接骨花,又會煉製二品丹藥,自然不需要再去偷盜丹藥。”
“想必,這偷盜丹藥之人,定是另有其人。”
“此事本與我火狐族無關,我便不多打擾了。”
破天荒的,胡鈺這般客客氣氣的對蘇淺淺拱手。
胡曦兒讓他來鬧了一場大笑話,此刻,他只想快點擺脫這丟顏面的事兒,快些回落霞城,讓父親想法子,將胡心月拉攏過來。
胡曦兒丟了顏面不要緊,要緊的是,她怕胡鈺不要她了。
如今,胡心月會煉藥了,鈺哥哥有心拉攏她。
她在鈺哥哥心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了。
眼巴巴的看着他要離開,她又委屈,又可憐,又無助的追了上去。
“鈺哥哥,他們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我啊,那道靈力真的不是我做的。”
胡鈺心中不耐煩,但見她哭的我見猶憐的,一來有些不忍心。
二來,胡曦兒背後的勢力和她的聲望,是不可小覷的。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能放棄胡曦兒的。
胡鈺長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曦兒,別哭了。”
“我信你,我信你還不成嗎再說了,我剛剛不是也說了,一道靈力而已,並不能證明就是你的。”
“別哭了,大家都看着呢,別鬧出笑話纔是。”
胡曦兒淚眼朦朧的點點頭:“好,只要鈺哥哥相信我,別人愛什麼想,就怎麼想,我都不在乎。”
於是,兩幫人馬,來九尾狐族地界鬧了一番,就這麼歡快的要回去了。
對剛纔那磕頭下跪,自廢修爲的事絕口不提。
“等等”
兩人剛轉身,蘇淺淺突然笑吟吟的開口。
“曦兒姐姐,你們來我們九尾狐族鬧騰了一上午,差點毀了我和九尾狐族的名聲,就這樣走了嗎”
“可剛纔,是誰說,若我治好了掌櫃,就給我磕頭下跪道歉來着”
“誰說要自廢修爲來着”
“莫不是,你們銀狐族人,說話都是這般,言而無信的”
一句話,剛纔大言不慚嘲笑蘇淺淺那幾人,身子立時僵硬住了。
胡鈺皺着眉,看向胡曦兒。
胡曦兒臉色難看到極點,讓她的人下跪磕頭道歉,就等同打她的臉
她垂下的眼瞼,劃過一抹厲色。
旋即又恢復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心月,這件事是我們疏忽了。”
“我代他們向你賠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他們這幫莽夫計較了,掉身價啊。”
胡曦兒一句話,又把蘇淺淺的路堵死了。
換句話說,若是蘇淺淺執意要與他們計較,反倒顯得她沒有涵養了。
“呵呵”
蘇淺淺輕嘲的扯動嘴角:“掉不掉身價的倒是無所謂。”
“我只知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出話,就應當履行承諾。”
“況且,當時曦兒姐姐,胡鈺公子,你們可都做了見證的啊。”
“我倒是無所謂,倒是怕有人說兩位是言而無信之人啊”
蘇淺淺慢悠悠的一句話,便將胡鈺和胡曦兒都拉下了水。
胡鈺最注重面子了,這有損面子的事,他定然不會站在胡曦兒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