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瞭解一些,比如她喜歡的布料,喜歡的款式,亦或是喜歡的圖案,這樣以後推薦衣物的時候也好有個標杆。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並沒有留下地址。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定會有人叫住她的。而這個人,必然是這鋪子的掌櫃。
夥計或許會因爲一單大生意而興奮過頭,以至於連地址都忘了問,但掌櫃的不會。
而聽到這身後的聲音,鳳星辰則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真有那麼神
他回頭,看着那出現在樓梯口的青衫男子,道:“你是叫我們嗎”
青衫男子恭敬有加,臉上帶着笑意,道:“正是。”
這時,赫雲舒轉過身來,緩緩道:“何事”
青衫男子自我介紹道:“小姐您好,敝人是這鋪子的掌櫃。您剛纔忘記留下地址了,可以上來詳談嗎”
“當然。”赫雲舒頰帶淺笑,走了上去。
之後,那青衫男子帶着他們進了裏面的一個房間。
房間內陳設簡單,但佈置得極爲清幽,可以窺見主人高雅的情趣。說起來,這不像是商鋪裏的房間,倒像是文人墨客的雅居。
“請坐。”青衫男子客氣道。
赫雲舒緩緩落座,坐下的時候,那玉牌不經意間從她的手中滑出,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那玉牌,青衫男子的身子猛然一震,但很快,他就恢復如常。
之後,二人開始說起地址和衣服的款式。
鳳星辰坐在一旁,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心裏有些納悶兒,赫雲舒今日來,難不成正是來買衣服的
過了一會兒,二人該說的都說完了。
赫雲舒收起桌上的玉牌,微微一笑,道:“好了,掌櫃的,已經叨擾了這許久,我也該走了。”
青衫男子站起身,侷促道:“小姐,您這玉牌,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赫雲舒的目光掃過手中的玉牌,道:“當然可以。”
說着,她將手中的玉牌遞給了那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小心翼翼地接過,仔細地端詳着那玉牌,甚至連那上面每一條細微的紋理都用手一一摸過,終於,他將玉牌還給了赫雲舒。
他搓了搓手,道:“小姐,不知你這玉牌從何而來”
“哦,這個啊,我的夫君給我的。怎麼,有問題嗎”
青衫男子臉上帶笑,道:“沒有,沒有。小姐,請您慢走。”
赫雲舒微微一笑,緩步下樓,離開了成衣鋪子。
到了下面,鳳星辰終是忍不住了,他拉了拉赫雲舒的袖子,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赫雲舒看了他一眼,道:“小舅舅,你還是別知道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的。”
鳳星辰還想問什麼,赫雲舒已經上了馬車。
她想,這個青衫
男子很快就會命人找她的。
從那青衫男子看到玉牌的反應來看,這玉牌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信物。既然這信物很重要,那麼,對方一定會再出現的。
紙條上寫了地址,而這幅畫上所畫的,是一件精美絕倫的曳地長裙,上面綴滿了寶石,極盡華美。
赫雲舒看了看那夥計,道:“爲何這上面的地址,不是你們成衣鋪的地址呢”
夥計低着頭應道:“掌櫃的說這衣服極爲華貴,在我們商行的總舵保存着,不可隨意取出。小姐若是中意,可以去總舵查看。”
“好,告訴你們掌櫃。明天,我會去的。”
夥計應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赫雲舒目送那夥計離開,夥計的背影剛剛離開她的視線,鳳星辰的身影就闖了進來。
他三兩步到了赫雲舒跟前,道:“你在看誰”
赫雲舒笑了笑,道:“我在看你啊,小舅舅。”
鳳星辰瞪了她一眼,道:“你最近在盤算什麼”
“怎麼,小舅舅害怕了”赫雲舒打趣道。眼下,因爲鳳雲歌的介入,一心揪着鳳天九手下一個犯錯的官吏不放,如今鳳天九專心料理此事,無暇旁顧。對於這突然興起的玻璃燈籠,也是無力顧及。只是,待一切事了,鳳天九一定會注意到這件事
,會追查這鋪子的東家。
現在的設想是讓鳳星辰來承擔這一切,可這到底是個下下策。
所以,赫雲舒要想法子和華年商行搭上線。而現在,正是緊要的時候。
赫雲舒的打趣,鳳星辰竟是全然不理,他正色道:“雲舒,你是不放心我來做這件事嗎還是覺得我無法應對鳳天九”
在鳳星辰看來,他可以擔此重任,可以做這個鋪子的東家,即便鳳天九追查到了他,他也有法子應對。他鳳星辰,絕非愚鈍懦弱之輩。
當然,他也看得出,赫雲舒最近如此詭異的忙碌,是因爲這件事,她不想讓他趟這趟渾水,他看得很明白。赫雲舒卻是一笑,道:“小舅舅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們要有長遠的打算,日後重要的事情還多着呢。如有可能,你所能做的,遠不止於此。所以,如果我有別的法子,不會讓你現在就沾手這
些事。”
鳳星辰聽罷,不禁有幾分懊惱。他渾渾噩噩的活了十幾年,現在終於想做些事情的時候,卻又什麼都做不了,這讓他感覺很挫敗。
這挫敗,讓年輕氣盛的他有幾分承受不住。
而他複雜的心思,赫雲舒現在沒時間理會,她開始思考另外的事情。
第二日,她甩開鳳星辰,自己一個人按着那紙條上寫明的地址找了去。
地點在城東,而在青城之中,以東爲貴,故而在東面居住的,都是顯赫的人物,非富即貴。
最終,赫雲舒找到了那院子。
院子不大,周圍卻遍植四季常青的綠樹,隱隱有檸檬的清香。
她上前叩門,很快有小童來應門,說明來意之後,小童將她迎了進去。隨着大門被緩緩關上,有數十人從一旁的屋子裏飛奔而出,持劍圍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