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鳳星辰看着鳳婷婷的笑臉,突然領悟到了這個道理,也明白了赫雲舒庇護鳳婷婷的初衷。
鳳婷婷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了月牙,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如同有星星在閃耀。那裏,有着最燦爛的星空。
他知道,他和赫雲舒都不算是單純的人,所以看到如此單純的鳳婷婷,纔會不由自主地生出保護的心思。
與其說他們保護的是鳳婷婷的單純,倒不如說他們是在保護自己有過但早已失去的純真。
就這樣,鳳星辰理解了赫雲舒,還莫名地生出了一種志同道合的感覺。看着鳳婷婷,也覺得她更可愛了。
鳳婷婷惦記着這鋪子,赫雲舒和鳳星辰也沒有再久留,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鳳星辰轉身看着赫雲舒,道:“哦,剛纔是因爲有婷婷在,小爺怕嚇着她,所以纔沒有對你惡聲惡氣,這個你知道吧”
聽了這話,赫雲舒點了點頭,道:“知道的,小王爺。”
“那就好。婷婷膽子小,小爺怕嚇着她,所以,連帶着對你也有了幾分的寬容。只不過,你可千萬別忘了,小爺交代你的事情你還沒有辦成呢,可千萬別懈怠了。”
“好的,小王爺。”
“那好,回去吧,小爺也回府了。”說完,鳳星辰帶着自己的隨從揚長而去。
赫雲舒的臉上,無悲無喜,踩着矮凳上了馬車。
她心裏明鏡一般,鳳星辰之所以變了臉,是因爲她身邊有問秋,這是鳳雲歌的人,是應該警惕的。
如今的鳳星辰,早已是一個滴水不漏的人。他本就聰慧,明白了恭老王爺揹負的深仇之後,他就徹底長大了,辦事也牢靠了許多。
只不過,在外人面前的鳳星辰,仍是從前那般混不吝的樣子,沒有任何的改變。
坐在馬車上,不須想,一切就明瞭在赫雲舒的心裏。
馬車悠悠向前,朝着公主府而去。
進府之後,赫雲舒徑直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不成想,院子裏,早有人在等着她。
是鳳雲歌。
此時他一身銀灰色的錦袍,儼然是一派文雅公子的裝扮。他坐在廊子下面,正欣賞着一旁正盛放的杜鵑花。
赫雲舒緩步走近,微施一禮,禮數週全。
鳳雲歌起身,走向了赫雲舒,微微一笑,道:“去哪裏逛了可讓我一番好等。”
他沒有自稱朕,意圖拉近與赫雲舒之間的距離。
赫雲舒淡然應道:“聽說這望天樓不錯,就去吃了頓飯,然後隨便逛了逛,怎麼,還需要向陛下稟報具體去了哪裏,做了何事嗎”
鳳雲歌的臉上,顯露出薄薄的哀愁,他面帶憂傷,道:“雲舒,我無心提防你。你又爲何要如此誤解我呢”
赫雲舒看了看周圍,沒有說話。
鳳雲歌卻是懂了,他當即便說道:“我讓他們來,只是想保護你的安全。你一人在這裏,鳳天九又虎視眈眈,終歸有些不安全。這樣吧,若是你找到了可靠的人手,我便讓他們離開,如何”
鳳雲歌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
待這裏只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鳳雲歌看着赫雲舒,道:“雲舒,你爲何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呢”
“事情的緣由,我已經與陛下說過了。我的心是磐石,住進心裏的人,是沒辦法拔除的。除非,這顆心沒了。”
“那個燕凌寒,當真有這麼好”
“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這一點,我無需與陛下明說。”
“是麼”說着,鳳雲歌打開一旁的棗紅色匣子,從裏面捧出一疊紙張遞給了赫雲舒,道,“那你就好好瞧一瞧,你這夫君都做了什麼吧”
赫雲舒的眼神掃過去,神情不由得一怔。
這是一張又一張的畫,畫的便是銘王府內所發生的一切。
看着這些畫,赫雲舒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悲喜。鳳雲歌說道:“這些是我命人去大渝畫來的。你心心念唸的人,此刻正擁着別的女子,日日與她共度春宵。燕凌寒已經有了新的銘王妃,至於你這個從前的銘王妃,早就無關緊要了。而你,也永遠也無法再
回到大渝”
“那又怎樣”赫雲舒打斷鳳雲歌的話,淡然而又平靜地問道。
“你心愛的男子與別人雙宿雙飛,你不覺得難過嗎”鳳雲歌盯着赫雲舒,用質問一般的語氣說道。
赫雲舒亦看着他,道:“我在意他,是我自己的事情。至於他是否還惦念我,那是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他,只管好自己就好了。”
一時間,鳳雲歌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片刻之後,他從這震驚之中緩過神來,惡狠狠地看着赫雲舒,道:“所以,就算是他不在意你了,你依然如此在意他”
“是的。”沒有片刻的猶疑,赫雲舒如此說道。
在感情的事情上,她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雖然利用鳳雲歌的感情可以讓她得到更多,但是赫雲舒 不屑如此。她喜歡簡單直白,將這一切說清楚。
這是她僅有的感情經歷給她的經驗,她不知道對不對,卻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做。
然而,鳳雲歌卻是惱了。
他猛然起身,站在赫雲舒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赫雲舒。爾後,他突然上前,雙手按在了那椅子的扶手上,逼近了看着赫雲舒。
赫雲舒儘可能往後靠,不去看鳳雲歌。
鳳雲歌突然就笑了,笑得有幾分癲狂:“好啊,你不是說你的心是磐石,除非心沒了,否則不可能愛上別人嗎好啊,我不要你的心,我只要你的人就好了。”
說着,鳳雲歌竟是動了手,開始解赫雲舒的衣釦。
赫雲舒擡腳便踹,將鳳雲歌踹倒在地。鳳雲歌獰笑一聲,彈身而起,以極快的速度撲向赫雲舒,將赫雲舒禁錮在了椅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