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元嬪瞬間就急了,她撲上去,抓住了赫雲舒的手,面露懇求:“王妃娘娘,別,別啊。”
沒想到,她這一撲,赫雲舒的身子如同風中落葉一般,朝着一旁歪了過去。
元嬪忙收回自己的手,有些愣神。
她看着自己的手,覺得十分奇怪,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妃,如何就將身手高強的銘王妃給推倒了?
赫雲舒的身子漸漸朝着一旁歪去,可就在快倒地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迅疾而來,穩穩地拖住了她。
他一來,赫雲舒順勢就摟住了他的脖子。
來的人,是一臉冷肅的燕凌寒。
他將赫雲舒緊緊抱在懷裏,然後看向了元嬪。
元嬪看着燕凌寒那冷到極致的眼神,心中懼意頓生,不由得連連擺手加搖頭,口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小靈毓在一旁目睹了一切,此刻指着元嬪大聲道:“父王,就是她!就是她推倒了母妃!”
燕凌寒冷哼一聲,看向了一旁的竹林,道:“皇兄,今日之事,還請皇兄給個說法。”
這時,燕皇牽着小恭讓的手,從竹林後緩緩走出。
小靈毓小跑着奔向燕皇,眼淚汪汪道:“皇伯伯,那個元嬪娘娘做了不合規矩的事情,我母妃及時教導了她。她不但不領情,還推倒了我母妃,嗚嗚嗚……”
說着,小靈毓抱着燕皇的腿,哭了起來。
原本,燕皇就只有安淑公主一個女兒,從小就心疼得不要不要的。眼下安淑公主大了,他轉而心疼起小靈毓來,此刻見小靈毓哭成這個樣子,一顆心早就亂了。
他看向元嬪,沉聲道:“元嬪,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釋?”
元嬪看了看輕靠在燕凌寒身上的赫雲舒,又看向了燕皇,將自己被打的臉顯露出來,道:“陛下,您看看臣妾的臉,看看臣妾的臉啊。”
燕皇看了看,道:“你是想說,你臉上的巴掌,是銘王妃打的?”
元嬪連連點頭,口中連連道:“是,是。”
燕皇冷笑一聲,道:“那你還真該好好謝謝銘王妃。”
“謝謝她?”這下,元嬪徹底糊塗了。
“不然呢?銘王妃是有功夫的人,這功夫,怕是與凌寒不相上下,她若真的存心要打你,你這張臉早就成豬頭了,哪裏像是現在這樣,只有五個淺淡的紅印子?”
五!個!淺!淡!的!紅!印!子!
怎麼可能!
元嬪順着自己的臉摸上去,自己也震驚了,原本她的臉都腫起來了,可此刻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可這張臉,是真疼啊。
然而,這一幕落在燕皇眼中,看到的只是元嬪臉上淺淡的紅印子,偏偏她還齜牙咧嘴,一臉的痛苦,燕皇見了,瞬間就認定元嬪是在虛張聲勢。
瞧着這宮裏女人裝腔作勢的做派算計到了他的頭上,燕皇當即沒什麼好臉色,冷聲吩咐道:“來人,將元嬪拉下去,禁足一月!”
“
“陛下,我不……”
“就按銘王妃說的辦。”
燕皇一錘定音,將這件事確定了下來。只要禮部的人一插手,就算是沒錯兒也能找出錯兒來。要知道,禮法繁雜,而禮部的人又將這所有的禮法牢記於心,又認死理兒,如此說來,找一個人的錯處,還是很容
易的。
此事燕皇一插手,元嬪和她的婢女很快就被帶了下去。
這時,燕皇看向了赫雲舒和燕凌寒,道:“切莫讓這女人壞了咱們的心情,走吧,午膳準備好了,咱們去喫飯。”
皇后也附和道:“是啊,弟妹,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咱們現在過去就行。”
“好。”赫雲舒含笑應道。
聽到赫雲舒答應,燕皇就放心了。
如此,燕皇牽着小靈毓的手和燕凌寒走在前面,赫雲舒故意落在後面,和皇后走在了一處。
“弟妹,謝謝你。”皇后悄聲道。
她知道,若站在赫雲舒的立場,沒有必要和元嬪這樣較真兒,今日這一切,赫雲舒都是爲了她才做的。
這一點,皇后心知肚明。
聽罷,赫雲舒微微一笑,道:“皇嫂,說什麼謝不謝的,怪生分的。”
皇后亦是一笑,沒再說什麼。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元嬪在她面前上躥下跳,着實討厭,如今赫雲舒這法子倒是好使,一下子就讓元嬪被禁足一個月。這下一想到有一個月的時間不用再看到元嬪那張
討厭的臉,皇后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而且,回想起整件事情,皇后對於赫雲舒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件事換了旁人,必然做不到如此。可赫雲舒卻不同,她時軟時硬,把元嬪拿捏得死死的。
想到這些,皇后看向赫雲舒的眼神滿是欽佩。
他們很快就到了飯廳,飯廳的大圓桌上,已經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這一頓飯,衆人喫得很愉快。
喫過飯後,燕凌寒和赫雲舒帶着孩子們回府。
回去的馬車上,赫雲舒颳了一下小靈毓的鼻子,道:“你呀,還真是個小機靈。”
小靈毓笑嘻嘻道:“母妃,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及時裝哭,向皇伯伯求助了嗎?”
赫雲舒搖搖頭,道:“不,我說的是你對元嬪下藥。”
聽罷,小靈毓吐了吐舌頭:“哎呀母妃,我動作那麼快,竟然還被你看到了。”
“你這小鬼頭,還想瞞過母妃不成。”赫雲舒笑道。
若非小靈毓出手,元嬪那張臉不會那麼快消腫,可眼下雖然消了腫,只有淺淡的紅印子,但實際上卻疼的很,如此,也難怪燕皇會誤以爲元嬪是在假裝了。
“今日之事,你是在爲皇后出頭?”燕凌寒問道。
赫雲舒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那神祕莫測的笑容,看得燕凌寒迷惑不解。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