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只是黑夜漫漫,就是站在對面的白景澤,也看不到她的神色。
池安安只覺得心一揪一揪的疼,好像被人挖開似的,疼得難以呼吸。
“既然你不相信我,爲什麼當時又說相信我”池安安強忍住眼眶的淚水,努力讓自己平靜。
她不能哭,哭的話就證明自己懦弱。
“池安安,我是很想相信你。但是,你很難讓我相信。”白景澤何嘗不覺得心中痛苦。
那一張張親暱的照片,還有她對他的撒謊,都讓他無法不去懷疑。
“白景澤”池安安吼了一聲,她低着頭,不讓他看到自己落淚的樣子。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按照之前的計劃,給你做一年保姆我就會帶小願離開。”
池安安撂下這句話,就飛奔着跑開了。白景澤看着在雨天中奔跑的人影,心裏感覺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樣。
他一把扔掉了傘,猛地追了出去。
池安安就在雨中漫無目的的奔跑着,她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是跑着,想要把所有的東西都忘掉。
以前她800米總是不及格,每次跑到一半就會累的氣喘吁吁。可是今天不一樣,她好像感覺不到任何的累,就一直跑了很久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感覺迷了路,眼前都是漆黑一片的磚牆。
現在又下着雨,這裏又沒有路燈,池安安突然有些嚇到了,她應該是跑到了別的宮苑外。
影視城很大,叉路口很多,她突然慌了起來,她迷路了。
雨突然大了起來,就像是有人在倒水是的,“嘩嘩譁”的聲音不絕於耳。
她的全身上下都溼了,而且天氣轉涼,尤其是在這換季的時刻,衣物沒有增多,池安安現在冷的發抖。
她掉了個頭,漫無目的的走着,企圖依靠剛剛的記憶,找到離開影視城的路。
一邊走,一邊哭,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轟隆”一聲。
一道閃電就在她的眼前閃過。
“啊”池安安尖叫了起來,嚇得渾身發抖。
她惶恐的看了一圈四周,陰森黑暗的氛圍讓她害怕不已。
她從小就害怕黑夜,索性在瑞國的時候,那邊晚上6點之前,就連服務行業的人也會下班,所以那時候她晚上也不用工作。
可是現在,她轉了個彎,走到了一個巷子,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同時雨水淋在她身上,讓她害怕又寒冷。
池安安感覺自己好累好累,好像眼皮子和腦子都特別特別的沉,她靠着石灰牆坐到了地上,任由雨水肆意的打落在自己的身上。
這裏什麼人也沒有,不如就讓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
白景澤追過去的時候,和池安安走叉了一個路口。
他本以爲池安安已經跑出了影視城,於是又打轉回來,開着車在影視城外面的馬路上找她。
找了很長一段路,他覺得池安安應該不可能走這麼遠,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打的回去了。
是的,她不可能去別的地方,因爲小願還住在家裏。
可是等到白景澤回家的時候,卻
沒有看到池安安,他一秒都沒停留,又重新開車回到了影視城。
因爲他的速度很快,大家都沒看清他的樣子,他就已經又跑沒了影。
可是隋可柔卻瞥見了,雖然說沒有看到他的樣子,可是白景澤的身型和背影,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白景澤在景雲宮沒找到池安安,又到別的宮苑去找。他找了好幾個,但是別的宮苑都已經打烊了。
他開始發慌,着急,他不知道池安安究竟跑去了哪裏。而且他現在沒有手機,也沒辦法定位她的地址,也沒辦法聯繫人。
就在他在雨中彷徨無措的時候,他甩了甩頭,卻不經意的撇到了旁邊巷子裏有一個小小的人影。
白景澤慢慢的走近。
池安安坐在地上,抱着腿,臉埋在腿上,嚎啕大哭着。
雨聲很大,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聽到白景澤走近的腳步聲。
“安安。”白景澤輕輕的叫了一聲。
池安安頓了頓,然後慢慢的擡起了頭,她的眼前因爲雨水和淚水,已經朦朧的有些看不清東西了。
她揉了揉眼睛,這才隱約看到了人影的臉型和身型,是白景澤。
“你來幹什麼”池安安嘶吼了一聲。
她現在真的不想見到他。
“爲什麼不回家躲在這裏幹什麼”白景澤看到她就這樣淋着雨,忍不住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感冒的”
“我怎麼樣不關你的事”池安安手撐在地上,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看着白景澤,說道:“明天開始我會恢復保姆的工作,所以我的事情也不用白總管,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池安安”白景澤一把抓住池安安的手腕,面色慍怒,低沉的聲音問道:“如果你和我說實話,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不計較她和宋斯昱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計較她的心裏到底裝下過幾個男人。
只要她和他坦白。
“實話”池安安冷笑了一聲,只覺得身子輕盈得不像話。
她皺了皺眉,語氣陰陽怪氣地說道:“所以呢白總想讓我說什麼實話究竟是說實話,還是說白總想聽到的話呢”
“池安安,你到現在還嘴硬你就不能說出你和宋斯昱這五年來的事情不能說出你和他還藕斷絲連”白景澤咬着牙,額頭上青筋凸出。
“哈哈哈哈哈”池安安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好笑的不行,居然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一邊笑着,一邊流下了眼淚。只是連她自己都以爲,那是雨水罷了。
看着池安安癲狂的笑着的樣子,白景澤微微一怔,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原來你就想聽這個啊那我就說不就好了,我和斯昱哥哥這五年都在一起,我們你儂我儂,只是因爲他媽媽不允許讓他做接盤俠,所以就讓他和梁家大小姐梁佳寧訂婚。”
“然後呢,我嫁入宋家沒有希望,正好你現在又飛黃騰達,我就找你複合。既可以讓小願認回親爹,還可以做豪門闊太太。豈不是兩全其美,一石二鳥”
“哈哈哈哈哈”池安安尖銳的笑聲在巷子裏迴響着,她看着白景澤已經冷卻到僵硬的面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嗤笑了一聲,說道:“怎麼樣,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