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君在上 >第二十四章:他是輕易能動搖的人麼?
    “殿下真是生錯了時候。”

    良久之後,晏千琉如是道

    他眼尾輕挑,自然而然流露出三分妖氣,襯得那張俊美的容顏多了些難以描繪的豔麗瑰色:“您若是生於春秋戰國,那個以激辯可定江山的年代,光憑口才大概就能名留青史。”

    這是罵她巧舌如簧,還是誇她能言善辯

    殷頌失笑:“那先生有何想法”

    “您說得太過誘人,草民幾乎要被說動了。”他走到亭中央的小石桌旁,執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只是您這賭局的籌碼太多,輸面太大,草民還得再想一想。”

    送客茶都倒了,殷頌不走也不太合適,她很體貼的站起來道:“那先生便好好想想,天色不早了,孤便先走了。”

    “殿下好走。”

    她走出亭子,一直立在不遠處的藏鋒沉默跟上

    眼見着那道窈窕的身影走出視線,晏千琉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眼神深邃莫測

    “殿下與先生聊得可好”

    下山的路上,郭先生問道

    “先生的心思難懂,未聽見他的答案,孤可不敢說。”

    “哈哈,殿下太謙遜了。”郭先生笑了一聲,認真道:“殿下,老夫知道的來請過先生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他們都沒成功,可老夫我莫名覺得,若真有人能邀得先生入仕,那大概只能是您了。”

    這位帝姬,與其他人都不同,而晏千琉待她,也與其他人不同

    “若真能邀得晏先生,那可是我榮幸。”

    殷頌回首而望,面色如常的下山

    小童送走殷頌一行,往回走到後院,見自家先生仍站在亭中,盯着池塘中悠哉來去的錦鯉,目光沉凝

    “先生。”他小聲叫了一下

    晏千琉這纔回過神,瞥他一眼,隨意道:“送走了”

    “送走了。”小童噠噠噠小跑過來,好奇問:“先生,您與殿下聊了好久,都說了些什麼呀您打算入仕麼”

    “她給你家先生畫了好大一張餅,噴香撲鼻”晏千琉輕哼了一聲:“不愧是皇家養出來的,小小年紀心眼子多得跟篩子一樣,也不知將來怎麼嫁的出去”

    他還真沒見過有人敢空手套白狼套在他身上的可偏偏作爲白狼的他竟然還挺想上當

    “殿下挺好的,先生你太毒舌了”小童嘟囔着

    晏千琉聞言涼涼看向他:“挺好哪裏挺好也只有長相還像個樣”

    小童鼓鼓腮幫子,那殿下明明好看極了好吧,他就沒見過那麼好看的姑娘而且人家聲音也好聽、說話也溫和有禮先生就是偏見

    不過他也只敢心裏腹誹,面上慫得很

    晏千琉哪裏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呵了一聲,不陰不陽道:“幾句話就想拉我入坑,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當他是那麼輕易就能動搖的人麼這麼想着,他連魚也不看了,一甩袖徑直往小樓裏走

    小童看着他的背影,撓了撓頭

    先生這樣好奇怪啊嘴上恨恨罵着,爲什麼感覺卻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最後又噠噠追着跑過去:“先生”

    殷頌來江東的時間挺巧,下山後沒過幾天,就是鵲橋節

    相傳鳥神被牛郎織女的真摯愛情打動,引鵲鳥搭橋讓相隔於銀河兩端的愛人相聚,類似於華夏曆史中的七夕節,是個很美好的愛情節

    這既是一年少數幾次相愛男女可以光明正大相會同遊的機會,又是最有可能邂逅良緣的時候;這天晚上,年輕男女們會戴上面具,在河上放花燈以求良緣,城中會沿河掛起十里長燈,還會有煙花表演,可謂是極其浪漫

    在沒有雜事的時候,殷頌還是很愛湊熱鬧的,早早就讓小行宮準備好,當天只留下必備的人手,其他人都放一天假

    玲歡白天買了一捧面具回來,幾人饒有興致的挑着,殷頌選了一個白孔雀模樣的,長長的尾羽捲起正好蓋住下巴,很是別緻,她邊對着銅鏡試戴,餘光看見站在一旁的藏鋒,笑:“咱們難得來一次南域,鵲橋節可是有名的姻緣節,說不定你還能碰到自己的良緣呢。”

    雖然她不信這個,但想想還是挺浪漫的

    藏鋒搖搖頭,也不說話

    殷頌輕嘆口氣

    他心裏壓着很沉重的東西,這種滋味她已體會了數年,她懂,也正因如此,她想幫他儘快調節過來

    人生還很長,只一味回憶着那些苦痛,會忽視路上許多美好,那樣的人生,就失去了意義

    她又走到桌旁,挑挑揀揀,去出一張銀白色半遮臉的面具,遞給他:“戴上。”

    藏鋒看她一眼,沒有拒絕

    他長得清俊,冷冰冰的樣子戴上面具更顯的神祕高冷,很有點她前世小時候看小說裏面冰山美男的感覺

    “不錯,今晚上就戴着吧。”她又看向飛歌:“你們倆選好後,餘下的分給羅網的人,今兒都放一天假,出去好好玩玩,看誰能沾到鵲橋節的好福氣。”

    飛歌目光很柔和:“謝殿下。”

    能有一個會想着讓他們也過節的主子,是件很幸運也幸福的事兒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翅膀撲扇的聲音,衆人一怔,飛歌立刻走到窗前支起木窗,一隻雪白的飛鴿跳進來,飛歌取下它腿上綁的紙條,直接遞給殷頌

    殷頌接過來展開,挑了挑眉

    上面寫的很短,是定遠王離開京城消息

    算算信鴿的速度,約莫是半個月前的事兒

    定遠王難得入一次京城,停留這麼久,估計是重新了摸清朝廷的動態,要麼與之前留在都城的人熟悉熟悉、要麼也不知是在哪兒又安插了人手

    想起那張硬挺冷峻的容顏,殷頌忍不住想起他留給自己的那枚沉香佩

    她自詡很玩得轉人心,哪怕是左相晏千琉她也看得出他們想要什麼,但這位定遠王,她有時卻是真摸不着頭腦

    說忠也算不得忠,說反也沒造反的意思,也在謀劃着爭權奪勢,可偏偏言行舉止又真瞧不出多渴望權勢的樣子

    殷頌苦惱的扶額

    算了,管他什麼心思,反正她除了抱緊他的大腿,也沒第二條路好走了

    ------題外話------

    晏千琉:我叫冷豔高貴,我爲自己代言

    殷頌:裝吧,將來你就改名叫妖道了

    定遠王:媳婦,什麼時候讓我出場

    殷頌:此事再議,再議咳孤想起自己的世界盃球賽還沒看,以後再聊啊

    定遠王and晏千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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