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君在上 >第六十四章:比不上在殿下身邊(雙更合一)
    “什麼”

    布衣男子不可置信,隨即便是心頭一沉

    他是被人跟蹤了

    可他這一路走的都是特意開闢出來的小路,喫住都在荒野,不曾到過有人煙的地方,更是換過兩身衣裳三匹馬,已是再小心不過,怎麼還會被人跟蹤

    不是說大理寺已經把目標定在建德縣上,怎麼還會有大批人馬來這裏出現這麼多人,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李勤那個蠢貨都在幹什麼

    但此時也來不及多想,他衝着身後兩個下屬道:“帶人去攔下他們,死傷不論”又轉過頭衝着管事厲喝到:“把所有銀子都轉移,把人都撤出來”

    “來不及啊大人”管事都快急哭了:“現在礦工都在礦裏頭,叫不出來啊”

    即使現在把人都叫出來,這麼多的白銀從後山運走,哪兒快的過已經到半山腰的官兵,更何況這麼大一個銀礦廠尚未處置,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啊

    布衣男子聞言,雙目一冷,他定定凝視了那些銀礦片刻,彷佛下定決心一般,直接從揹着的包裹中取出三根掛着小布袋的箭矢,衝着位置較低礦口最大的幾個銀礦射去

    有淡淡的刺激性氣味瀰漫在空氣中,管事也是個有見識的,本有些疑惑,見布衣男子又取出三根箭矢,用火摺子在上面劃過,瞬間燃起烈焰

    管事渾身一顫,頓時明白了,哆嗦着:“大人”

    布衣男子只陰冷的瞥他一眼:“這是寧國公大人的命令,再廢話一句,你便也去與他們作伴”

    言罷,他便全神貫注用箭頭對準剛纔射去的箭矢

    這是他出發前,國公爺親手交給他的,是軍中祕製火藥,意外得來極其稀少,比起黑火藥威力強十幾倍,那三袋火藥爆炸,足以將這片礦場炸燬掩埋

    這是最不得已也是最後的辦法,本沒想到會真用上,只怪大理寺不知怎麼得了這裏的消息

    三支箭矢並排平直對準,布衣男子微微眯眼,正要射出,卻突然感覺後頸一涼,有溫熱的液體順着衣領流淌,身體發軟,竟沒有力氣將手中箭矢射出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漸漸模糊的視野只能看見管事驚駭欲絕的目光,下一秒只覺得視線一黑,倒在地上再沒有醒來的機會

    管事撲通跌坐在地上,瑟縮着往後躲,恐懼的看着從門口漸漸走來的玄色勁裝男人,他容貌冷峻,身材高大勁瘦,右手隨意握着一把長劍,劍身鋒銳寒涼,反射着獵獵寒光,唯有劍尖幾滴緩緩滴落的鮮紅血液,顯出冷酷而猙獰的殺意

    “別別殺我”管事下意識擺手,急促道:“我知道好多事兒,我是榮王的人,你們不能殺我”

    藏鋒緩步上前,任由那三根箭矢在地面上燃燒殆盡,站在山頂遙望對面還在忙碌的銀礦,目光在那三根箭矢的方向稍作停留,片刻後轉身,信手揮出一道劍風,那管事便吐血倒地,眨眼間便沒了呼吸

    殺破守衛阻擋的大理寺兵衛衝上來,順着山路去對面接管銀礦,一位年輕的大理寺官員留下來,蹲下細緻的觀察着屍體,見屍體的脖頸被利器從後方切過,其力道之大鋒芒之利竟幾乎將他的脖子劃斷他又翻開屍體的手心,看着上面的薄繭沉默

    能被主子託付重任的,這暗衛必然是個高手,可這位高手卻被另一個人一劍封喉,毫無回手之力

    年輕官員站起來,看着已經打算往回走的藏鋒:“以閣下的實力,足以留下活口才是,爲何要殺人滅口”

    藏鋒淡淡看他一眼,並不回話,徑自握劍離開

    年輕官員站在原地,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往對面山上走去,快走到的時候,一個兵士小跑過來抱拳道:“展大人,已經接管銀礦,礦工都已經扣押起來。”

    “嗯,現在開始清點白銀。”

    “是”兵士應了,但並未離開,而是遞過來三個布袋:“大人,在三支箭矢上找到這個,聞着氣味兒,像是黑火藥”

    展子游皺起眉頭,接過一個布袋打開,裏面是細碎的泛黃的淡灰色粉末,一打開那種屬於硫磺的刺激性氣味兒更加明顯

    他眉頭皺得更緊,覺得這火藥與普通黑火藥不同,便將袋子攏起來,接過另外兩個袋子:“這裏你主持清點,我去把這東西呈上去。”

    同一時刻,山腳下臨時紮起的半敞帳篷中,鐐銬加身的光源縣令李勤低着頭,滿臉絕望的跪在地上,在他旁邊站着一個着淺藍交領深衣的年輕人負手而立:“李大人這麼沮喪做什麼,不是問你什麼都不說麼,都已經做好擔罪的準備了,就該平靜面對纔是。”

    年輕人轉過頭,他長着一張頗爲討喜的娃娃臉,眼睛弧度比常人略彎,彷佛天生帶笑,氣質溫和有禮,讓人看着就不禁心生好感

    李勤擡頭看他一眼,渾身發寒

    就是這個看起來無害至極的男人,帶人直接殺進廣源官衙,將他生生一路綁到這裏,又笑看指揮着兵衛殺上青石山現在山上遍地屍體未寒、潺潺流下的血水還未乾

    他嘴脣囁嚅了一下,又低下頭去

    年輕人輕笑一聲,忽聽一道聲響,只見山頂一道紅光衝上雲霄,炸開豔麗的花朵

    “他們終於完事兒了。”年輕人扭了扭脖子,又笑着看向李勤:“只是李大人的事兒,還有的說呢。”

    “既然李大人不願意說,那就由我來說吧。”年輕人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飲着:“李大人有擔當,知情趣,知道你自己擔着是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個監管不力的罪名,還有活命的機會,否則牽扯到你的主子你會死得更慘。這我非常能理解,所以我就順手查了查這宅子,主人是廣源縣的一個富老爺,這倒沒什麼稀奇的,只是這位富老爺的小女兒,是李大人府上頗受寵的小妾啊”

    李勤嚥了咽口水,強作鎮定:“是本官治家不嚴,竟被賤人利用,大人儘可嚴審那賤人及家族,查出真兇還本官一個清白。況且,按本朝律例,妾侍未入族譜、不過是家奴,斷沒有牽扯主家的道理啊”

    “說得真好,李大人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年輕人含笑闔掌:“好,李大人,我一定讓你”

    他彎下腰,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死得心服口服”

    年輕人信步走到桌案前,拿起幾封密信,隨手抄開一封:“銀礦一切安好,今載採出白銀已灌注凝錠,約合三十萬兩,悉已裝箱”

    李勤猛然瞪大眼睛,下意識想伸手去搶,卻被身後的士兵狠狠壓下去

    “李大人真是聰明,還知道留下兩封信給自己留後路,藏得也嚴實,後堂那棵老樹下足挖了十米才挖到這箱子,你也不怕年頭久了它直接融進土裏”年輕人笑着將信扔回桌案上:“已經對照過字跡,是大人你親筆寫的呀,看來大人知道的可真不少這信上倒沒寫對方是誰,其實我也知道,只憑這封信,也奈何不了誰,但讓大人你人頭落地,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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