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不遠處,一輛低調內斂的黑色私車停靠在了路邊。
發現赤木野下車後,坐在車子裏的男人,勾着蒼白的脣角,忽而一笑。
她和三年前真的一點沒變。
還是那麼痞。
只不過
赤木野,有一天你發現我真的沒死,你的那顆心臟還會繼續爲我跳動嗎
思及此,男人將額頭上落葉黃的碎髮,隨意的撩了一下,明明那麼好看的臉頰,此刻,卻幽深的有些可怕。
突然,男人的藍牙耳機傳來一條消息,提示着有人將電話打進來。
擡起手臂,他按了一下藍牙耳機上的那顆按鈕。
電話那邊,立即傳進來一句高亢的女聲。
“季消夏,你在哪裏”
他將藍牙耳機拿了下來,女人以爲他故意裝聾作啞,氣的又喊了一嗓子。
“季消夏你給我說話”
只見季消夏將藍牙和手機連接上,滑開了免提。
聽見女人就像潑婦似得,他冷嘲的勾起脣角,嗤笑出聲。
“你這麼大嗓門,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難怪簡墨寒不要你。”
果不其然,這句話踩到了女人的雷區。
季消夏聽見,電話那頭,女人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並且憤懣的留下一句警告。
“你給我等着”
季消夏挑眉,倒是無所謂的哼了一聲:“嗯,我等着。”
結果,還沒過去兩分鐘,女人就找到了他。
打開車門的同時,女人也要一把匕首橫在了季消夏性感的喉結上,目光陰辣。
“你是選擇下跪和我道歉,還是準備去黃泉路報道”
那鋒利的匕首貼在了他的脖頸上,彷彿女人只要轉動着手腕,稍微用點力,他的大動脈就會被她給割破。
但季消夏卻沒有任何的畏懼,甚至,連眼神都不曾波動一下,淡定如斯的將匕首從自己的喉結處推開,聲音靜的如同一杯水。
“別鬧了。”
果然,女人將匕首收了回來,但她卻發現,季消夏一直注視着前方,她也跟着將目光投放了過去
在看到前方那個氣質中自帶有天生一副王者風範的男人時,阮心瑤瞪大了雙眼,詫異不已。
“蕭邪炎”
季消夏笑了一聲:“嗯。”
阮心瑤的神情突然就有些複雜,目光又不自覺的望到了另一邊。
“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啊墨寒的表妹嗎”
她有打聽過,墨寒的表妹和蕭邪炎在一起了。
爲此,墨寒在這段時間裏都不太高興。
阮心瑤喜歡看他笑,他一笑起來,阮心瑤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亮了。
而她稱簡墨寒的笑容是治癒系的。
所以,在知道了他爲什麼苦惱後,阮心瑤對她這個表妹也沒什麼好感。
儘管她沒有立場去評判他們家的生活,可在阮心瑤的潛意識中,她覺得,墨寒十分在意的她這個表妹。
甚至是,超乎了一個哥哥應該所關心的範疇。
因此,阮心瑤更加對他的表妹有着敵對的意見。
這次就和她這樣打照面了,說實話,她的樣子有些超乎阮心瑤的想象。
可穿衣風格,阮心瑤實在是不敢恭維。
上身穿着一件緊身的t恤,露出了精壯的小腹,下身則是哈倫揹帶褲,手上還纏着繃帶,嘴裏叼着狗尾巴草。
這整個就是一個女痞子啊。
阮心瑤簡直不敢想象,傳說中的邪皇,居然會喜歡這種女人
而墨寒還擔心他表妹和蕭邪炎在一起後,不會得到幸福。
現在看來,他完全是多慮了。
就這麼一個有着八塊腹肌的女漢子,十足的痞樣,怎麼會喫虧
季消夏一看阮心瑤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又是一聲嘲諷,他優雅地彎起,糾正道。
“想什麼呢這不是他表妹,他表妹在另一輛車裏。”
得知不是他的表妹,不知怎麼了,阮心瑤的心又提了起來。
“那這個女人是誰”
本來她還以爲,和蕭邪炎站在一起的女人就是簡墨寒的表妹。
憑着她那女痞子樣,阮心瑤真的不知道,墨寒究竟擔心什麼。
可聽到了季消夏說,這女人不是之後,阮心瑤又開始害怕,他表妹長得和天仙似得怎麼辦
畢竟,邪皇看上的女人,一定不普通。
再加上,她和簡墨寒之間還有血緣關係,阮心瑤猜測,她一定有着閉月羞花之貌。
只不過,在這之前,阮心瑤還是希望弄清楚,目前跟在蕭邪炎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
而季消夏又沉默的態度,讓阮心瑤不滿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胸口。
“說啊,她是誰”
“想知道”
“廢話”
季消夏別有深意的輕笑着:“赤木野。”
結果,他的話剛說完,阮心瑤比前一次更加的震驚。
“夜七梟的成員”
季消夏點頭:“嗯。”
阮心瑤是知道,他在三年前和夜七梟的成員赤木野,有過那麼一段。
但是這三年來,阮心瑤一次也沒聽起過季消夏提起過她。
怎麼說呢
就好像是他完全把她給忘記了似得。
這一次再和她見面,阮心瑤自然壞笑着勾脣一笑,言語中帶上了揶揄的意味。
“呦你們可是舊相識啊,不出去打個招呼啥的”
讓阮心瑤沒有想到的是,季消夏露出一絲不友善的笑。
“有機會,自然會和她見面的。”
“不是吧我剛纔和你開玩笑的。”
“我沒和你開玩笑。”
聽到這,阮心瑤覺得驚悚了:“她都認爲你死了,你如果和她見面,不是暴露了你當初欺騙她的事實了嗎”
說實話,雖然季消夏和他們是一個團隊的,可阮心瑤從來就猜不透他心裏想什麼。
比起蕭邪炎,她覺得,季消夏更像是天生的涉黑分子。
因爲他在必要的時候,手段有種說不清的殘忍。
卻不想,下一秒,季消夏盯着赤木野,目光如毒蛇似得陰冷,開玩笑似得,輕啓薄脣,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我不光要欺騙她,我還要利用她。”阮心瑤渾身上下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嘖嘖不愧是季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