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京門風月 >第九章消息
    少年聞言頓時大樂,頓住的腳步直衝沖走了過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着茶壺一氣猛喝。

    謝芳華無語地瞅着他,少年喝罷,她才道,“忠勇侯府缺了你的水喝了看把你渴成了這個樣子。”

    少年搖搖頭,“忠勇侯府沒缺水,英親王妃也沒缺水,但我缺覺,剛睡醒不久。就看見您放的孔明燈了。等不到月影重疊,我就跑來了。”

    謝芳華點點頭,對少年指指椅子。

    少年放下水壺,坐在椅子上,屁股扭扭,脖子扭扭,扭了半響,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主子啊,你說你,奉着忠勇侯府的千金小姐不做,偏偏跑去無名山做什麼若是擱我是你,無名山給我一座金山我也不去”

    謝芳華看着她,笑意不覺地溢出眼簾,“無名山沒有金山,但是有我要的能守護住忠勇侯府的東西。相反忠勇侯府纔是那座金山,若沒有厲害的東西支撐,拿什麼來守護金山”

    少年眨眨眼睛,點點頭,打量着謝芳華道,“一直不知道您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若不是這次言宸哥哥去了北齊,他大約也不會告訴我您的身份。我聽了之後怎麼也不敢相信。如今,您坐在這裏,尤不得我不相信了。”謝芳華笑笑,沒說話。

    少年在椅子上又舒服地吸了口氣,才忽然道,“主子,有飯喫嗎我知道你要問我關於漠北的事情和言宸哥哥的事情以及七星的事情,不過,我餓了一天了,您總得先餵飽我,我再仔細地說給您聽。”

    謝芳華點點頭,對外面吩咐,“侍畫,去吩咐廚房做些飯菜端來。”

    侍畫在你外面應聲,走了開去。

    不多時,侍畫便端了一個大的托盤走進了屋。

    托盤內擺了四菜一湯兩碗米飯。

    侍畫將飯菜擺上,對謝芳華道,“世子從海棠苑出去時特意去廚房吩咐了,說小姐還沒喫晚膳,讓廚房做了,廚房正要送來,奴婢就去了。”

    “我本來晚上不想吃了,難得哥哥想着我。”謝芳華笑了笑。

    “主子,這些只夠我沾沾牙縫的。”少年看着擺在桌子上的飯菜,嘟起嘴,對謝芳華不滿地道,“你還要喫的話,更不夠我吃了。”

    侍畫有些驚異,這是兩個人的飯菜,纔夠他一個人沾牙縫他有多能喫

    少年不理會侍畫的驚異表情,對謝芳華抗議,“這裏你是東道主,不能餓着我。”

    “我竟是忘記你能吃了。”謝芳華失笑,對侍畫吩咐,“他叫輕歌,是有名的大胃口。你再去廚房一趟,讓廚房辛苦一些,再做一份來。”

    侍畫只能點頭,同樣是屬下,到底是她們由世子培養出來送到小姐身邊的人和小姐身邊自己培養的人不同。這份隨意,她們就做不來。

    “等等,就說你們幾個人要喫。”謝芳華在侍畫走到門口時,特意加了一句。

    侍畫意會,點點頭,出了房門。

    “主子,你的婢女好像看我不順眼。”輕歌待侍畫離開後,悄悄地說道。

    謝芳華莞爾一笑,“不是好像看你不順眼,就是看你不順眼。她們一直待在忠勇侯府,被我哥哥教導訓練,禮數嚴苛,自然是看不得你這般在我面前沒形沒樣的模樣。”

    輕歌撇撇嘴,“到底是沒見過血腥的女娃子,不懂當年我們上刀山下油鍋的情誼。”

    謝芳華嗤笑,“你纔多大人家就是女娃子了”

    輕歌揚起脖子,“我很大了最起碼言宸哥哥不在的時候,我能獨當一面了。”

    謝芳華看着他,嗅道,“我看你是出得無名山之後,狂妄自大了。覺得世間唯你無敵了纔是。當年是誰屢次擦着邊過考覈,幾死幾生險些沒命”

    “哎呀,主子,您能不能別提我當年的窩囊勁”輕歌板起臉。

    “好,不提”謝芳華順了他的意。

    輕歌嘻嘻笑了,忽然湊近她,悄聲道,“主子,您和錚二公子是怎麼回事兒您喜歡錚二公子嗎”

    謝芳華挑眉,看着他,沒答話。

    “喂,您這樣看着我做什麼”輕歌有些毛躁地道,“我就是好奇,若是不喜歡,您怎麼答應了打算嫁給他,還一直住在英親王府的落梅居。”

    謝芳華偏開頭,看着因爲夜晚一陣涼風吹來,窗子的縫隙透進來細微的風,將燈燭吹得來回晃動,泯泯滅滅,她清淡地道,“皇帝的聖旨賜婚,拒絕得了嗎”

    輕歌嗤了一聲,“您還怕皇帝的聖旨賜婚”

    “不是怕而是如今一切沒攤開在明面上,沒辦法拒絕而已。”謝芳華道。

    輕歌扁扁嘴角,“那我也不信你這話,就算皇帝的聖旨拒絕不了,可沒誰能逼迫得了你住去英親王府的落梅居。”

    謝芳華轉回頭,看着他,少年一副你別裝了的模樣,她被氣笑了,瞪了他一眼,“秦錚比皇帝還不是個東西最早住進落梅居,我的確是迫於無奈,不敢暴露身份,只能從善如流。”話落,她又道,“至於後來自然是我願意待在那裏。”

    “其實是後來你發現了錚二公子的好,喜歡上了他,於是,甘願拜倒在他的丰儀之下。是不是”輕歌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我知道,錚二公子是個美男子,這南秦京城裏,論容貌,他可是獨一份。噢,不對,還有個四皇子,據說與他容貌不相上下。只是你沒見過而已,否則怕是就難以取捨了。”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謝芳華劈手打了他一巴掌。

    輕歌靈巧地躲開了,躲開之後,訝異地“咦”了一聲,“主子,你的武功怎麼退步到了這種程度打我都打不動了”

    謝芳華撤回手,簡單說了清河崔氏三公子崔意端的血毒之事。

    輕歌眉頭皺起來,嘟囔道,“浪費你功力,救他做什麼一個崔三公子,娃子而已,都被她娘給捨棄了,你還去費心救他,不值得。”

    謝芳華瞅着他,“我救的,雖然是他,但確切說也不是他,而是清河崔氏。崔三公子的確不值得我救,但若是清河崔氏拉攏在手,就值了。”

    輕歌哼了一聲,“清河雖然是大族,其實一直以來就是牆頭草,隨風倒。”

    “正因爲清河崔氏如此,否則也不能屹立多年了。”謝芳華道。

    輕歌擺擺手,“反正您救了也就救了,我是不如言宸哥哥懂這些東西。我只知道,我現在好餓啊,可以吃了嗎”

    “可以了,你喫吧”謝芳華嘆了口氣。

    輕歌立即拿起筷子,風捲殘雲一般地吃了起來。

    謝芳華看着他,好半響,才慢慢地道,“算起來,你也是出身哎,你的禮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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