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人眉頭皺了皺,“什麼事?”
今日來人,他也吩咐過,無事絕對不可打擾,可是還是有人來,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坐在那裏,沒有動。
秦崢眉頭動了動,他看了一眼韓大人,見他沒有動,便沒有藏身。
“大人……侯爺從牢獄中逃了。”
下人小心翼翼的說着,即使隔着一層門,也害怕被遷怒。
韓大人一個沒有控制住,頓時站起了身子,“什麼!”
他的面色不怎麼好看,只是說了這麼兩個字,聲音極其的嚴肅。
眼中還帶着一抹震驚。
秦崢眉頭動了動,侯爺越獄,這雖然讓人震驚,可卻也達不到站起身的地步,韓大人這個樣子,又是因爲什麼?
難道他們兩個也有什麼淵源麼?
不過兩個人不是出了名的不和麼,如果今日侯爺真的越獄,他應該是高興纔對,哪能是震驚?
翟翼寒聽到的時候,也是有些震驚的,只是韓大人的反應太過的強烈,他頓時看向了秦崢,待看到他疑惑於韓大人的時候,他的面色頓時面色冷冽了不少,“咳。”
韓大人聽到了,連忙回過神,更掩去了臉上的震驚,隨後便了一眼秦崢。
見他面色並沒有過多的波動,韓大人眼中帶上一抹遲疑。
不過很快,他的面上便閃現了一抹冷笑,彷彿震驚褪去之後的嘲諷一般,“去查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下人聽到了,卻沒有應答,反而是站在那裏,明顯有些爲難。
這屋子裏面有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侯爺的事情……
也不能忽略啊,畢竟侯爺是少主的心腹……一時之間下人也有些爲難了。
遲遲沒有聽到應答聲,韓大人的面色也有些不對,這次翟翼寒倒是站起了身,隨即對着韓大人拱手,“大人,不妨讓屬下去看看。”
韓大人眸子怔松,不過這也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他便點點頭,“恩,你去看看吧,本官還要和睿王談事。”
翟翼寒點點頭,“是。”
就這樣,翟翼寒直接離開,不過他們主僕顛倒,倒是沒有看出來哪裏有什麼不和諧。
就這樣,翟翼寒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當下人看到是翟翼寒的時候,剛要跪下行禮,他突然一手擡起,制止了他。
隨即便示意那個下人跟着他走。
兩人離開韓大人和秦崢談判的房間一段距離,並且是一個隱祕之處,這才停了下來。
翟翼寒轉過身看着那個下人,冷聲開口。
“具體怎麼回事?”
下人也不敢猶豫,“侯爺現在就在府中,少主您要不要見見他?”
翟翼寒面色不免陰寒了不少,“讓他過來。”
“是。”
翟翼寒就等在那裏,沒一會的功夫侯爺便快步的趕了過來,此刻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笠,斗笠連着帽子,倒是遮蓋了不少,若不是仔細的看,根本無法發現這個人就是侯爺。
侯爺摘下了帽子,那滄桑的面孔,這一刻也帶上了絲絲畏懼,當然更少不了恭敬,只見他雙手拱起,“參見少主。”
侯爺聽了,頓時跪在了地上,“屬下知錯,只求少主莫要氣傷了身體。”
翟翼寒頓時冷笑出聲,隨即雙手背於身後,因他的動的緣故,耳際的髮絲也跟着滑落下來。
“知錯?你知錯又有何用? 你可知你毀了本宮的全局!”
說到最後,翟翼寒的面色越發的冷冽了,渾身釋放出來的冰冷,讓人感到無盡的恐懼,就連侯爺這樣經歷風雨之人都感到了心慌,更不用說別人了。
“少主……”
侯爺說出這麼兩個字,極其的艱難,而他的臉上更是濃烈的懊惱,他也知道後悔了,那日就應該聽着少主的舉動,可是……
那個時候他一直認爲自己的方法更有出路,可是現在的話……談什麼都晚了……
少主指出來的全局他自然明白,他和韓大人,一個是當朝的侯爺,一個是當朝的尚書,可謂都是極有權利的人,而他卻突然被罷去了官位,所有的預謀,都需要重新調整了,這麼多年的計劃努力,都因爲他和韓大人那愚蠢的行爲,給徹底的毀掉了。
翟翼寒冷冷的站在那裏,並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侯爺等了一陣子都沒有等到翟翼寒的回話,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少主……要不屬下改頭換面,重新考取……”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翟翼寒冷笑打斷,“重新考取功名?你以爲是幾年前?一切都來得及?就算來得及,你能做的上侯爺的位子麼?”
侯爺一倒臺,多少人都盯着這個位置,等着爭取呢,他一個新晉的官員,能有什麼用處?!
侯爺自知理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跪在那裏,臉上都是爲難……
“這……這該怎麼辦?”
翟翼寒雙手背於身後,臉上都是深思。
侯爺跪在那裏,心亂如麻。
就在他以爲不會得到翟翼寒的回答之時,翟翼寒卻突然開口說話了:“你最好祈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皇甫睿能成功吧。”
侯爺面色變了變,昨日的事情,他雖然在牢獄之中,卻也聽獄卒談論了。
只是這件事情,和少主有什麼關係?
他神色疑惑,本來就擔憂,如今出了一個契機,他怎麼可能不問,“少主,這和我們……?”
翟翼寒不再看侯爺,反而是轉過了身子,竟然開始踱步。
侯爺卻等的如同百爪撓心。
“這個皇甫睿若是上位,我們自然可以利用到。至於你,撤下也好,我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親自去操辦。”
侯爺聽了,頓時對着翟翼寒叩頭,他的面色嚴肅至極,“少主放心,屬下這次絕對不會再出錯,萬死不辭!”
翟翼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跟了他這麼多年的老人,翟翼寒自然清楚,他只是淡淡頷首,“你附耳過來。”
侯爺心中不解,不明白少主到底要做什麼,不過還是很聽話的站起了身子,繼而走到翟翼寒的身邊,輕輕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