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淡淡地開口了:“其實,我也很好奇,爲什麼一樣的血液,卻會出現兩個不同的結果。這件事情,確實不能就這麼馬馬虎虎放過去了。”
姜瑜不由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顧景行。
顧景行卻突然對着她,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姜瑜的心裏,突然咯噔一下,莫名有些不安了起來。
顧景行……這……這是什麼意思?
他難道發現了什麼?
不,不可能的。
她是當場提議進行dna檢測的,在發佈會之前,她沒有露出任何痕跡。
一切準備,她是在此之前就做好了的。
自己的手腳這麼幹淨,顧景行不可能會發現的。
姜瑜這樣告訴自己,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景行,那你說,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姜正不由問道。
他隱隱看出來,顧景行似乎另有打算。但這打算究竟是什麼,他還不得而知。
“在正式處理這件事情之前,我先介紹一個人,給大家認識一下。”顧景行淺笑着說道。
“什麼人?”姜正更加迷糊了。
“把人帶出來。”顧景行淡淡地說道。
他話音剛落,就有保鏢帶着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醫生看見其中的男子,不由愣了一下,驚呼道:“小李,你怎麼在這裏?”
他忍不住有些憤怒地看向顧景行;“顧總,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把我的助理抓起來想要幹什麼!”
“林醫生,救我。”男子大聲地呼救了起來。
“顧總,這是一個法制社會,雖然你家財萬貫,但也不能任意限制一個無辜人的人身自由吧。”林醫生頓時憤怒地說道。
顧景行不由看了他一眼。這個醫生,人是正直的,但好像有些正直過頭了。
對於這樣的人,顧景行倒也說不上多厭惡。
他淡淡地說道:“無辜的人?你不如先問問他都做了些什麼。”
都做了些什麼?
林醫生的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說,這次的驗血……林醫生不由看向了自己的助理。
姜瑜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上,都不由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她忍不住說道:“顧總,他一個小助理,能夠做什麼!你不能因爲結果和你想的不一樣,就遷怒於別人。”
顧景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無情冷冽,不帶一絲感情。
姜瑜的心肝都顫抖了起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其實她已經有些害怕慌亂了起來。
可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姜正也得罪了,顧景行也得罪了。
但是沒有關係。
只要安夏最終回不了安家,她還是姜正唯一的女兒。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擺在這裏呢,姜正哪怕有些氣她,但只要她賣乖討好一陣子,他自然會忘記的。
至於顧景行……反正他也不喜歡自己,得罪就得罪了他。左右自己還是姜正的女兒,她也不能對自己怎麼樣。
想清楚這些,姜瑜咬緊了牙關,一臉倔強地看着顧景行。 顧景行哂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我說了,爲了防止結果出錯,我提前做了防備。所以,我暗中聯繫了醫院的負責人,獲得同意之後,我在醫院的一些地方,額外裝上了攝像頭。”
什麼!
姜瑜的臉色一下子慘白。
顧景行的防備,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任憑她再怎麼質疑,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那都是蒼白的。
“所以,你現在有什麼要說的嗎?”顧景行卻不再看姜瑜,直接看向了那個助理。
從聽到有錄像開始,這個助理的雙腿,就開始不停顫抖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強撐着說道。
私自調換鑑定血液,這已經是犯法。
哪怕他犯法程度並不嚴重,可他得罪的人,可是顧景行和姜正啊。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發展,他就不應該貪圖那筆鉅款的。
助理的心裏,後悔地不得了。
此刻,他心裏抱着最後的一絲期望。
萬一,萬一根本就沒有什麼攝像頭,顧景行根本是在逛他呢?
那隻要他打死不承認,顧景行就不能真正下結論。
抱着這樣的僥倖心理,這個助理只是裝傻,什麼都不說。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錄像吧。”他不肯承認,顧景行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帶着衆人到了醫院的監控室。
監控室的人得了上頭的指示,早有準備,很快,就把錄像調了出來。
錄像上,姜正和安夏的血液,一路被送到了檢測室中。
接受血液的人,就是這個助理。
只見他拿着血液,走出了鏡頭外。再過一會,就進了檢測室,把標本交給了林醫生。
助理看到這裏,不由長鬆了一口氣,他大聲說道:“看,我什麼都沒有做。”
“別急。”顧景行瞥了他一眼。
監控室的人開口解釋道:“之前,檢測室外,是有一個監控死角的。所以剛剛他纔會有幾秒鐘,走到了監控外面。但是,顧先生之前出資,在這個死角處,也裝上了攝像頭。所以,這幾秒鐘的畫面,我們也可以調出來。”
監控室的人操作了一下,一段僅有五秒的畫面,被抽離了出來。
畫面上,這個助理謹慎地左右看了看,然後,他迅速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管血液,他將這管血液放到姜正血液的旁邊。又將安夏的血液,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調換好了血液,他調整了一下神情,這才若無其事地走到了檢測室中。
錄像是不會說謊的。
一切都被記錄地完完整整,連絲毫辯駁的餘地,都沒有給助理留。
看完這幾秒鐘,助理的臉色,已經是慘白一片。
姜瑜一看這情況,立刻衝上去,狠狠地打了這助理一個耳光:“竟然是你暗中動了手腳!要不是顧總警惕,差點就造成誤會了!”
助理一慌,撲通一下軟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說道:“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我也不是故意做這個事的啊。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我的,那個人,那個人,纔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