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還是去叫醫生……”
“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在。”凌燁拉住她的手沒讓她轉身，都已經自己送上門了，哪兒有就這麼讓她回去的道理，“你這會兒再回去，說不定就把牙牙給吵醒了。”
穆小念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這種時候你倒是說的頭頭是道的。”
左右她身上哪兒凌燁都看過，也沒什麼好害羞的，她也沒多糾結，直接脫了鞋子上牀，拉了一牀薄被給自己蓋好，縮在牀邊沒有要往凌燁那邊兒去的意思。
“你快睡吧，多休息傷纔好的快。”她說着又把被子給裹緊了些，閉上眼睛就佯作要睡。
這牀本來就寬大，她又側着身子在牀邊兒睡着，等於清清楚楚地在牀上分了一條楚河漢界出來。
他身上傷着，挪身子也喫力，知道穆小念心裏還存着疙瘩，現在不會輕易讓他碰她，他也就沒再堅持讓她過來，只側躺着睜着眼睛安靜的看着她。
穆小念本來還想裝睡的，可凌燁那眼神一直盯在她身上，讓她的身子都變得越來越僵硬，最後是在是裝不下去了，她猛然睜開眼睛，沒好氣地道：“你要是不睡，我就直接叫醫生來陪你了。”
“之前你說，雖然你跟我訂了婚，但一直都感覺不踏實，覺得一切都是假的，像夢一樣……”凌燁沒應她的話，只低聲問了一句，“念念，到底是我那裏做的不夠，讓你那麼沒有安全感？”
穆小念的身子僵了一瞬，抿了抿脣沒吭聲，把頭往被子裏埋了埋，悶聲道：“這會兒提這個幹什麼，都這麼晚了……”
穆小念半晌都沒吭聲。
她的臉埋在被子裏，凌燁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只以爲她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臉上的神色都不由變得有些黯然。
他知道，五年前他是有錯，他現在是真的知道自己不對，願意去改了……可穆小念，似乎並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他自嘲地勾了勾脣角，斂眸掩住眼底黯然的神色，正準備睡，突然聽到穆小念低聲說了一句：“不是的。”
凌燁的眼睛都驀然亮了起來，立刻朝她看去，就見穆小念不知何時已經從被窩裏露出了半個頭，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你當時的態度，確實讓我感覺若即若離，沒安全感，但我那時候沒想那麼多……”
“就算你還不是像我喜歡你那麼喜歡我，但我一直對你好，你一定也會愛上我的，我那時候還是有這種信心的。”
“我說的不踏實是……”她的眉心微皺了起來，似乎有些糾結，頓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是感覺一切都不太真實，甚至連你這個人，都不真實……”
看凌燁疑惑地看着她，她苦澀地勾了勾脣道：“凌燁，我覺得我其實一點也不瞭解你，直到現在都是。”
“我們那時候在一起整整三年，你對我所有資料都瞭如指掌，甚至連我是被穆家收養的這種事情都知道。可我……甚至連你的父母是誰，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