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說到底就是你不肯跟我坦白，我總覺得咱倆之間還隔着點兒什麼。”
穆小念聽凌燁半晌沒出聲，不由擡起頭去看向他，卻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脣角還揚着一抹笑。
“有什麼好笑的，我是跟你說正經的！”
“我知道。”凌燁低聲道，“你主動提起這些，想了解我，我高興。”
“念念，”他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過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穆小念又把被子拽緊了些：“就這麼直接說就成。”
“你過來我就說。”凌燁對這點倒是格外的堅持，“或者你等我過去。”
他說着撐着身子就想要起來，把穆小念給嚇了一跳，忙從被窩裏鑽出來想要攔他，剛過去就被凌燁拉住手臂順勢摟進了懷裏。
“之前不是還連拿筷子都拿不穩嗎，這會兒倒是力氣了。”穆小念嘀咕着損了他一句，怕傷着他，倒是也沒掙扎，只把被子扯過來蓋上，這纔開口道，“說吧，既然你要說，就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別再有什麼瞞着我。”
“之前不說是想着你未必會喜歡聽，或者說……怕你聽了害怕。”他伸手輕撫了撫她的發，低聲道，“不過既然你現在想知道，我就不會瞞你。”
穆小念擡起頭來看他，本來以爲他會直入主題的開口解釋，沒想到他竟是先問了她一個問題：“你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那……被收養之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的語氣明顯有些黯然，下意識地又往被窩裏縮了縮：“你沒事兒問這個幹嘛……”
“就是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還記得之前的事。”凌燁道，“你既然記得你自己的姓，那你應該還記得，帝都那個時候，流傳非常廣的一首童謠。”
“皇城根下堆萬寶，凌家權家護地牢……”
“若有一日天翻覆，必是靳家佔魁鰲……”凌燁只說了一半，穆小念便很自然地接了下去。
“我小時候，跟我一樣大的小孩子們，都知道這個。”穆小念道，“那個時候不懂什麼意思，現在想來，凌家權家，說的就是你家和權昊家了吧？到現在都還是帝都數一數二的人家。”
她沉吟了片刻，微擰了眉道：“至於這個靳家……我是後來才聽說的，好像是，幹黑//道里那個行當的吧。當初勢力很大，整個帝都罩着了。不過好像很突然的就徹底的消失了。”
穆小念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仰起頭驚訝地看向他：“難不成……”
凌燁臉上的神色倒是格外的平靜，他的語氣，比他的神色還要平淡：“你猜的沒錯，我的父親，就是曾經靳家的家主，我以前……姓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