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生日宴，凌燁確實費了很多的心思，篝火，燒烤，甚至還讓那個會馴狼的少年領了一頭狼來給牙牙騎。
牙牙高興壞了，喫蛋糕的時候奶油都沾的滿臉都是，笑容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
晚宴結束的時候，凌燁讓牙牙坐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焰火在半空中爆開。
從一到五，代表他五歲的生日，最後的生日快樂幾個字爆出來的時候，牙牙的眼睛都在閃閃發亮。
一直到他玩兒累了，凌燁這才把他送回了他的房間裏，睡覺的時候，牙牙還把今天收到的禮物都抱了個滿懷。
凌燁寵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放輕手腳關上門，朝他和穆小念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想起在花房時穆小念轉身離開時那決絕的背影，突然沒有了推開門的勇氣。
他在門口僵立了良久，最後還是穆小念從裏面兒把門打開的：“明天早上不就要回去了嗎，快進來睡吧，你也忙了一整天了。”
凌燁沒想到穆小念會主動和他說話，心裏微鬆了口氣，忙應了一聲快步走進了屋裏。
“睡衣已經給你放浴室了，你洗完澡趕緊睡。”
穆小念關上門便徑直走到窗邊兒，掀開被子在牀的一側躺了下來。
凌燁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看穆小念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要和他多說話的意思，他的眼神暗了下來，抿了抿脣，轉身進了浴室。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穆小念似乎已經睡熟了。
可這次她卻躺在牀邊兒上，凌燁故意加重了幾分力道弄出了點兒動靜來，她也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始終背對着他，連動都沒動一下。
他只是想，如果真的有最壞的結果發生，讓穆小念能有一個心理準備。
他已經儘量說的很委婉了，可似乎還是把事情給搞砸了。
和她鬧僵到這種地步……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念念……”他低聲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挪到她身邊兒去，從身後輕攬住她的身子，“別和我置氣，好不好？我說那些話不是想要惹你生氣傷心的。”
“我答應你會積極接受治療，就一定會做到。”
“之所以那麼說也只是……不想你做什麼傻事。”
他不想以後都和穆小念這麼相處，他都不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還有多少，所以哪怕是一分一秒，他都不想浪費……
屋裏的燈已經熄了，穆小念緩緩睜開眼睛，聽到凌燁說完那些話，她的眼睫輕顫了顫，半晌，才低聲說了一句：“你覺得……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讓我忘了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這樣……纔是最好的結果嗎？”
忘了他。
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簡單的兩句話，卻像是刀子狠狠剜在他的心尖兒上。
單是想想那樣的畫面，他都嫉妒的發狂。
可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萬一……他又怎麼忍心她沉浸在悲傷裏折磨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