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都已經不報希望了，這出乎意料之外的結果，讓凌燁震驚地半晌沒說出話來。
“只要手術成功，你就一定能活下去。”穆小念緊緊握住他的手，笑道，“奕琛說了，他那個項目研究成功，你的病就能徹底治癒了。”
“你以後都會健康的，會長命百歲。”她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眼眶卻已經紅了一圈，“所以以後，不要再說你會離開這種話了。”
她啞聲道：“這一生，你都要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哪怕是要走，也要是我走在你前面，不許你丟下我一個人。”
凌燁沒說話，只伸手用力把她緊緊擁進懷裏。
爲了做好骨髓移植前的準備，凌燁要先住進骨髓移植層流室去接受一段時間的隔離治療。
他本來以爲穆小念能來陪護的，可醫生說，孕婦最好不要陪護，凌燁也就把這意思傳達給了穆小念。
“只是不能在一起，但你還可以來看我。”進層流室的那天上午，凌燁拉着她的手仔細叮囑着，“不用擔心我，沒有我在身邊看着，你得小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穆小念伸手輕碰了碰他的臉，突然說了一句，“你進層流室之後，在手術結束之前，就不能出來了，趁着現在還能自由活動，跟我一起出去轉一圈吧，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凌燁身上還穿着病號服，只披了一件外套，便跟着她一起下了樓。
傅氏醫院的綠化做的相當不錯，院子建的如同花園一樣。
“你閉上眼睛，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凌燁挑眉：“圍巾織好了？”
這幾天沒事兒的時候她就拿着針線在旁邊兒忙活，他想不知道都難。
果然，穆小念聽到他這話就不由嗔了他一眼，哼道：“有個太聰明的丈夫也不是什麼好事兒，都讓你猜透了，就一點兒也不驚喜了。”
嘴上抱怨着，她還是才手提袋裏把自己織好的那條圍巾拿了出來，展開來幫他圍到脖子上：“我第一次織，你別嫌棄我針法不好。”
“下次……再織的話，我一定會織的比這次好。”
凌燁垂眸看着脖子上的紅色圍巾，眼神柔軟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牽住她的手讓她在他身邊兒坐下，把圍巾解開，一頭圍在穆小念的脖子上，一頭掛在自己這邊兒，緊緊攬住她的身子，低聲說了句：“謝謝。”
穆小念搖了搖頭，把頭靠在他的肩頭上，閉上眼睛將眼底所有的情緒都隱去。
感覺到凌燁握住她的手，她反握住他，手指滑入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半晌，才啞聲說了一句：“你一定要好起來。”
已是深秋，處處都透着枯敗的蕭瑟感，兩人的身影緊緊偎在一起，圍着一條圍巾，深灰色的背景，被紅色圍巾牽繫在一起的身影，宛如如畫一般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