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小閒人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畫的挺傳神
    魏成將手上的卷宗遞給白一弦,說道:“嚴大人確實調查過,這是方纔我拿來的卷宗,大人請看。”

    嚴青詢問梅孃的話,這卷宗上並沒有記錄,因爲炸藥的事情,事關重大,所以沒有記錄下來,以免不慎泄露下去。

    所以,嚴青和媚娘之間的對話,白一弦並不清楚。

    這卷宗上記錄下來的,是一些普通的信息,比方梅娘一家的身份底細等等。

    嚴青可能是覺得,白一弦可能會返回,所以便將這卷宗也送了回來,方便白一弦翻閱,省的他再費時去調查。

    白一弦翻開卷宗看了一下,發現嚴青的動作非常的麻利,做事也非常的細緻。

    梅娘一家的身份底細,不僅僅是從掌管的衙門處拿到,就連周圍鄰居的證言都有。

    上面包括了梅老爹夫婦、梅娘一家的詳細資料。他們確實是燕朝人,從祖輩就生活在這裏。

    身家底細都十分清白,而且一家都是老實人,遵紀守法,也沒犯過什麼案子。

    看來,梅娘確實沒什麼問題。

    她能經得住自己和嚴青的問話,而不漏絲毫的破綻,大概率,她確實無辜。

    如果她在演戲,那就只能說明她實在太厲害。

    白一弦和嚴青可都是十分有辦案經驗的,因此,梅娘應該沒什麼問題。

    白一弦呼出一口氣,想到梅娘那枯槁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嘆。

    細作……一旦被燕朝抓住,那就是直接問斬的罪過。

    若細作有家人,就是滿門抄斬,甚至誅三族。

    律法可不管,他的家人無辜不無辜。即便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但就因爲她們是細作的妻子,孩子,就憑這一點,就得死。

    這就如很多官員犯了罪,被判滿門抄斬,或者是全家流放,親三族流放一個道理。你能說那些族人不無辜麼?

    更無辜的還有那些被連坐的無辜鄰居。

    可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法律。一人有罪,全家受難,以此來約束人們的行爲,讓他們想要犯案之前,先想一想家人。

    所以,細作無論和誰成親生子,都會連累女方一家。

    那吳越楠身爲細作,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點?

    他明明知道,卻還是這麼做了。

    所以他對梅娘一家,只有利用,利用他們遮掩自己的身份,利用他們,讓自己順利在京城定居下來,變成身家清白的人,並且還成爲了朝廷衙門裏的吏員。

    之所以選梅娘一家,或許是因爲,他來路不明,又是乞丐,正常人家的好女子,是不會嫁給這樣的人的。

    而梅娘成過親,有剋夫的名聲,所以導致她嫁不出去。

    梅家的家世清白,梅老爹又有一定的人脈,可以幫助他在衙門謀個事做。

    所以,梅娘是最好的選擇。吳越楠看中的只是梅孃的合適,很難說,他有沒有愛過這個女子。

    梅娘一家看中他勤快,老實又能幹,看上去知恩圖報,心地不錯,卻萬萬沒想到,他不是燕朝人。

    這梅娘,也是個可憐人。

    他回頭看了一眼,如果這件事最終能解決,他還是儘量保她們一命吧。

    白一弦從梅孃的話中,也同樣得到了幾個線索。

    最重要的一點,是吳越楠,未必會將炸藥的消息,和炸藥的配方傳遞出去。

    因爲從梅孃的話中,他發現,吳越楠這個人,之所以隱忍這麼久,他等的就是一個機會。

    一個能立大功的機會。

    ...

    爲了這個機會,他不惜隱忍二十年,不惜拋妻棄子,終於讓他等到這個機會。

    壓抑了自己二十年,他如何肯將這樣驚世之功,讓給別人?

    即使被別人帶回去,他還是頭一份功勞,但他必然還擔心,他的功勞,會被人給搶了。

    因此,他自己,親自將這消息和配方帶回去,他纔會放心。

    只要他沒將消息傳遞給別人,那麼追回他,就一切都不算晚。

    魏成問道:“大人,現在已經宵禁了,我們怎麼辦?”

    白一弦則問道:“吳越楠的畫像出來了沒有?”

    崔中點頭說道:“已經出來了,是畫師根據梅孃的口述畫出來的。已經找認識吳越楠的吏員確認過。”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畫像,遞給了白一弦。

    白一弦接過那畫像打開,發現這人,有些眼熟。

    畫中的人,樣貌普通,中等身材,整個面容並沒有什麼容易被人記住的特徵,屬於丟到人羣裏都找不到的那一種。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一個細作,若是特徵太明顯,極容易被人記住,那是不行的。

    白一弦覺得他眼熟,是因爲以前在鞭炮房的時候,看到過他。

    吳越楠只是一個小管事,上面還有層層分管。因此,他是沒有資格直接去找白一弦的。

    他即便有事彙報,也只能先找到分管自己的上級彙報,再由上級報上去。

    如果他直接找了白一弦,那就是越級,是屬於逾矩的行爲,此乃官場大忌。

    因爲此等關係,所以白一弦並未與他有過什麼接觸,對此人並不瞭解。

    只是在巡視鞭炮坊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他。

    根據模糊的記憶,他依稀記得,此人很是低調,但很聰明,也能幹。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別的印象了。

    但總的來說,吳越楠雖然樣貌普通,但這畫像畫的還是挺傳神的。

    起碼讓白一弦一看到畫像,就能想起來見沒見過他。這便足夠了。

    不像電視裏那樣,畫的畫像,沒一點像樣兒。

    崔中問道:“王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如今已經是宵禁時分,幾個司鏡門的人,其實是想連夜調查的。

    嚴大人那邊已經找到了線索,直接去調查了,他們這裏還什麼進展都沒有,因此他們心中十分着急。

    但又害怕白一弦這個王爺,不能喫苦耐勞,一到晚上就要休息,那他們就得跟着休息。

    因爲他們被嚴青指派給了白一弦,無論從身份上,還是現在的職責上,都要聽命於白一弦。

    白一弦剛要說話,肚子先不合時宜的咕嚕的叫了一聲。

    白一弦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今天,整整一天,也確實沒怎麼好好喫飯。

    早上起來匆匆吃了幾口就離開了,中午更是隻啃了幾口乾糧,晚飯還沒喫,確實也是餓了。

    魏成、崔中等人也同樣如此,他們查起案子來,有時候好幾天都不眠不休,飯也不定點,餓了就隨便啃點兒乾糧。

    但白一弦可是王爺之尊,顯然不能跟他們一樣啊。

    衆人聽到白一弦都餓的肚子咕咕叫了,心中不由一嘆,得,今晚甭想查案了。

    得先讓這位王爺喫飯,等他喫完飯,天色不早,他就得休息了,那還查個屁。

    不過轉念一想,一個王爺,一大早就跟他們快馬加鞭的奔波,一天沒怎麼好好喫飯,又累又餓,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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