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恢和黃權都是益州人,他們在益州的人望比起法正要高得多,法正唯恐趙弘重用他們導致自己在黃巾軍中失勢。
此時在黃巾軍中沒有人懷疑,趙弘遲早是要稱帝的,誰能得到趙弘的重用,誰將來就是新朝的從龍之臣。
在返回長安的路上,法正悄悄的爲黃巾軍謀劃了一份改制六條,他準備在見到趙弘的那一刻,便將這六條拿出來,不說一句蓋過賈詡,起碼要讓趙弘對他另眼相待。賈詡、法正領着李恢黃權返回長安的時候,趙弘是親自出城五十里迎接,他見到賈詡的那一刻,賈詡今年快六十五歲了,鬚髮雖然花白,或許是因爲長途跋涉的原因,整
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不振。趙弘領着在長安的衆將官一把握住賈詡的手道:“文和先生,辛苦你了。”賈詡過去在董卓手下做事的時候,無論是董卓還是後來的李傕、郭汜,他們雖然尊敬賈詡,可是從來沒有主動迎接過賈詡,如今的趙弘,比起董卓,比起李傕、郭汜,那
勢力大得不是一星半點,並且已經稱王,可是趙弘卻能出城來迎接他,這不禁讓賈詡感動莫名,熱淚盈眶。
趙弘拉着賈詡的手,進了長安城。
在長安城的官署之中,趙弘擺下酒宴,款待賈詡、法正、李恢和黃權等一行人。
酒宴散後,衆人都散去,只有喫酒喫得微薰的法正遲遲不走,趙弘問法正道:“孝直先生,是有什麼事嗎?”
法正笑眯眯的上前道:“大王,微臣有‘建興六策’以供大王一統天下。”“哦,”趙弘其實並不喜歡法正,因爲法正從骨子裏而言,是個地地道道的小人。但是趙弘爲了能夠得到益州人的支持,特別是當初在益州不得勢的人的支持以對抗世家大
族的餘孽,所以才任命法正做了尚書令,重用了法正:“說來聽聽。”
法正道:“請大王借一步說話。”
趙弘道:“書房說話吧。”
此時天色已經黑盡了,趙弘和法正在兩個僕役打着燈籠的引領下,到了趙弘的書房。
上了茶水以後,趙弘和法正席居而坐,趙弘道:“如今就本王與先生,先生可以說了。”
法正整了整衣冠,然後道:“微臣的建興六策是,第一策,先治心;第二策,敦教化;第三策,盡地利;第四策,擢賢良;第五策,恤獄訟;第六策,均賦役。”
趙弘斜靠在一張茶几上,道:“請先生說得詳盡一些。”
法正打起精神道:“所謂治心,首先便是要約束大王麾下官吏,他們必須要忠誠於大王,不得有任何雜念。”
能讓他們都忠誠於我呢?”
法正道:“回稟大王,第一策與第四策是一條線上的兩個點。”
趙弘一愣,問道:“你方纔說的第四策是什麼來着?”
“擢賢良。”
趙弘道:“你接着說。”法正道:“簡而言之,就是要讓所謂爲官之人明白,爲何要當官?當官又所爲何來?”說到這裏,法正看了一眼趙弘,見趙弘雙眼閉了起來,以爲趙弘睡着了,也就沒有接
着往下說了。
趙弘沒有聽見法正說話了,微微睜開道:“先生只管說,我聽着呢。”法正接着道:“治心者,分爲治心與治身,黃巾軍的所有官吏不得將黃巾軍當做賊寇看待,請大王恕微臣直言,當今天下,士子們無不將我軍當做賊寇,就是已經在我軍中任官者,也不乏有人將我軍當做賊寇;其次,要統一號令,只要是我黃巾軍的官吏將佐,不得各行其是。另有一點,還請大王知曉,在我黃巾軍的官吏之中難免有貪墨之
徒,只要其私心不大於公利,小有貪墨,還望大王網開一面。”
趙弘忽然問道:“爲何要網開一面?”
法正拱手答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趙弘沒有反駁道:“先生接着說。”“所謂治身,乃治心之先驅,各地官員在執行大王令旨之時,要以身作則。要求別人做到的,自己首先要做到,否則何以服人?”法正看着假寐的趙弘道:“大王,第一策說完了,微臣再說第二策,敦教化,治世人心齊,衰世人心亂。太平盛世時,百姓安居樂業,飢有飯食,寒有冬衣,自然就不會去做違法之事,可是如今天下大亂,戰火連天,只能用嚴刑酷法來壓服百姓,此終究不是長計。故而,微臣以爲,請大王在各屯田所頒佈令旨,要求百姓必須做到以下三點,做到者,我軍嘉獎,做不到者,我軍懲
罰。”
“那三點?”趙弘連眼睛也沒有睜開。
法正恭恭敬敬的道:“第一,家庭親愛;第二,鄰里和睦;第三,人與人之間互相尊重。做到此三點王道可成也。”
趙弘道:“要百姓做到這三點,只靠獎懲,恐怕不成吧。”
法正道:“大王英明,確實不成,所以須得首先命令各級官吏,洗心革意,上承朝旨,下宣教化。”
趙弘未知可否,道:“請先生說第三策。”
法正道:“第三策盡地利。地利者,百姓之衣食父母,黃巾大業之基石也。”
“難道屯田制還沒有盡地利嗎?”
法正道:“地利確實是盡了,可是未能獎勤罰懶。”
趙弘警覺的睜開雙眼,看着法正道:“如何獎勤罰懶?”
法正道:“勤者賞以土地,懶者發配從軍。”趙弘聽了法正的話,心中暗道:“不就是還想重興世家大族嗎?繞這麼大個圈,也虧了這個法正了。”但嘴上卻不置可否的道:“先生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