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帶着南宮敬叔和方忠兩人去的,在魯公那邊吃了便飯,就匆匆往季府去了。
拜見完季平子,把方忠、南宮敬叔兩人交給季平子,他算是交差了。然後回家。
學堂依舊,人也依舊,可孔子的心境完全變了。
一路上的孔子,一直在回想、思考與老子的對話,分析、理解老子所說的所有話。結果他懷疑人生。
從老子那裏,他並沒有直接得到頓悟。相反反而更迷糊了。他感覺自己的人生依然很迷茫,沒有找到出路。
本來他是去找大周第一才子老子解疑釋惑的,結果卻是越解越惑。甚至反不如從前。
“夫君回來了”亓官氏見孔子回來了,趕緊上前招呼。
“嗯”孔子應了一聲,就不理一臉驚喜的亓官氏,往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直接脫了衣服躺到牀上睡了。而且是面朝裏面睡的。
亓官氏以爲孔子回房間有另外的事,所以沒有跟過去。她趕緊去泡了一杯茶,放到案几上,等着孔子出來。
結果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見到孔子的身影。在好奇心的作用下,她來到房間這邊,查看究竟。結果發現孔子面朝裏面睡了。
心想也許是孔子太累了吧
睡吧你就睡吧反正家裏有樂歌打理,沒有什麼事。
“姐夫呢不是說姐夫回來了”樂歌忙着教學,沒有注意到。聽說孔子回來了,他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跑回來看。結果家裏靜悄悄地。好像沒有什麼異常
“噓”亓官氏見樂歌大聲說話,趕緊輕噓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道“回來了正在睡覺好像很累的樣子”
“哦”樂歌應了一聲。隨即也壓低聲音問道“怎麼這麼快姐夫好像去洛邑沒有多長時間”
“還沒有多長時間都兩個多月了”亓官氏嗔怪地說道。
“我是說姐夫在洛邑周藏室並沒有停留多長時間”樂歌辯解道。
“怎麼”亓官氏一時沒有理解,問道。
“你想想走路不要時間了來回就要一個多月了。所以姐夫他能在洛邑住幾天”
“這個”亓官氏辯解道“你姐夫性情急,他跑得快”
“姐我覺得反常”
“反常”亓官氏不解地問道“什麼反常”
“先生回來了”顏路、曾點等人都跑過來看先生,沒有見到先生,一個個都懷疑地追問起來。
“回來了在睡覺”亓官氏壓低聲音說道。
“哦”衆人覺得理解,也就釋然了。
孔子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就跟沒臉見人似的,沒有出房間。喫飯的問題,都是亓官氏端進來喫的。大小便的問題,都處理在房間內的便桶裏面。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顏路等人都着急起來,追問着師孃。
“沒事沒事先生就是太累了,讓他睡吧睡吧”亓官氏打掩護道。
樂歌雖然沒有見到孔子,可他大概地猜測出來是怎麼回事別人沒有問他,他也就沒有對別人說。
老子對孔子說了些什麼,樂歌是完全可以想象出來的。
還不是老子又向孔子傳播他的道學而他的道學,跟孔子的想法是不相同的。所以孔子無法接受。可是孔子又無法辯駁,又覺得老子的道學有道理。
在這種兩難之下,孔子正在進行着思想鬥爭。
事實也正如樂歌猜想的那樣孔子並不是一直睡在牀上的,而是正在進行思想鬥爭。
說白了他在思考老子的道學。同時他也在思考自己的觀點和理想。現在的他正在尋找一條融合之道。
如果不能融合,那麼他還將繼續這樣困惑下去。如果能夠融合,尋找到一個自己能夠接受的中庸之道,那麼他就可以走出來。
第四天魯公那邊派人來請,讓孔子去魯宮議事。
魯公的使臣才走,季平子季大夫的使臣就過來了,也是請孔子去魯宮議事。
無奈之下孔子只得起來,洗漱之後去魯宮上班。
“怎麼了先生”這些天,顏路是最着急的一個。見先生出來了,趕緊上前追問。
“我沒事沒事”孔子朝着顏路點了點頭,一副沒事地樣子,笑道。
“還說沒事一定有事”曾點見孔子出來了,也是着急地追問起來。
“沒事我真的沒事我太累了一路上顛簸,屁股實在是受不了唉以後我都不想出門了我”孔子感嘆道。
“去吧去吧魯宮那邊還等着你呢”亓官氏見大家都纏過來了,趕緊站起來打圓場。
孔子就湯下麪,對大家說道“我沒事等我從魯宮回來,我跟大家喝酒。”
“好喝酒”子路攆過來高興地說道。然後對顏路等人說道“散了散了先生能有什麼事散了等先生回來了,我們喝酒”
在子路的驅趕下,大家只得散了。
樂歌站在一邊沒有說話,朝着孔子的臉上看着。他看出來了孔子那打着皺摺的臉,神色是裝出來了。很有可能孔子並沒有從困惑中走出來。
魯宮派來接孔子的馬車還停在外面,孔子出來坐上馬車,往魯宮去。
正如樂歌猜測的那樣他還沒有想通,還是無法接受老子的道學。不過又好像有些悟了。只是還不能連貫,說不出所以然。
只有自圓其說,才能成爲一種理論。
如果都不能自圓其說,那麼就不能成爲理論。
“先生沒事吧不會是病了吧”子路問道。
把別人都趕走後,子路自己並沒有走。他一直朝着孔子看着,就是覺得孔子哪裏不對勁。還有可能是幾天都沒有出門了,孔子走路都有些飄忽。
“沒事他沒有病他就是累”亓官氏打掩護道。
“心累呵呵呵”樂歌在一邊笑道。
“心累”子路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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