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場大戲,實在太好看了。
平日裏囂張跋扈的梁氏兄弟,現在就如同落水狗一般,實在是大快人心。
而且對方還能召喚御靈,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信心。聖域強者,只怕鎮長來了也未必能討到好處。
“我說兄弟啊,見好就收吧。”陸大海勸說道。雖然陳興的實力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御靈召喚都用出來了,但始終還是那句話——民不與官鬥。
退一步說,就算龍石鎮鎮長不放在眼裏,那灰角城呢?巨蜥城呢?
剛強易折,弓滿則損,該低調的時候還得低調。
“肥爺,你認識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我是個沒分寸的人嗎?”陳興問道。
陸大海想好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在他印象中,這個年輕人寡言少語,極少惹事,不是那種愛出風頭做事莽撞的人。
“那不就成了。”陳興笑着說道,然後招呼一衆快遞小哥坐下。
“來,今晚我請大夥喝酒,看好戲。”
“好咧!”“謝謝陳大哥!”快遞小哥們坐了下來,氣氛十分熱烈。他們都是西二街的,平時沒少被梁氏兄弟欺負,對他們這些快遞人員總是呼呼喝喝,罵罵咧咧,就像對待牲口一樣,不高興了還拳腳相加。
而且他們都老實人,早就看不過眼梁氏兄弟的所作所爲,只是地位低下,敢怒不敢言。
今天看到這些穿着老虎皮的惡霸跪在那裏,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舒暢,猶如喝了一大缸的好酒,快意十足。
只有酒吧老闆臉色灰敗,蜷縮在塌了大半的吧檯裏,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心想他這楸木旅人是不是該關門了。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外面傳來大功率發動機的轟鳴,然後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跪在脫衣舞臺上的治安隊員們眼睛一亮,紛紛擡起頭望向外面,然後就被哥布林們的棍棒打得哭爹喊娘。
在哥布林的眼中,俘虜是沒有人權的,失敗者怎麼能在勝利者的面前擡起頭?而它們的教育方式也很簡單粗暴,一個字,打!
“啪嚓!”
酒吧的門被粗暴地拆掉,扔開,然後一個壯碩的身影擠了進來。
“咚咚咚!”
筒靴踩着地面,發出沉重的聲音。來人身材高大,身高超過兩米半,雙臂粗如水桶,壯碩到極點。剛纔就是酒吧的門太小,只有拆掉才能擠進來。
這個就是龍石鎮城守軍副大隊長兼治安官的王斌,長着一張方臉,眉毛又粗又濃,臉上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進來後的王斌看了眼舞臺上跪着的治安隊員,拉過一張木椅,坐了下來。
坐下的瞬間,木椅嘎子作響,彷彿隨時都會散架。
“你恐怕誤會了。”陳興盯着對方的眼睛,“鬧事的是他們,不是我。”
“哈哈,有膽氣!”王斌大笑一聲,也不生氣,朝陳興豎起大拇指,然後朝脫衣舞臺的方向挑了挑眉頭,“兄弟,你看你……”
“我不是你兄弟,別亂叫。”陳興打斷對方,然後拍了下旁邊陸大海的肩膀,“他纔是我兄弟,你不是。”
王斌被噎了一下,額頭青筋直冒,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對方有恃無恐,想必是有備而來,他不能輕易動怒。
“這位先生,你看你是不是過了?”王斌指着跪在舞臺上的治安隊員,“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要讓你這樣對待?”
“士可殺不可辱,說得好。”陳興拍了拍手,表示贊同。
“不過……”他語氣一冷,說道,“在我看來,他們連狗都不如,哪裏來的士?”
王斌眼睛一眯,寒芒綻放,“先生好大的口氣。”他加重了語氣,“他們就算是狗,那是也是龍石鎮鎮長府的狗。”
“不,我是說,他們連狗都不如。”陳興強調道,那認真的表情,就好像在討論一個學術上的問題。
“先生,身爲龍石的治安官,我必須提醒你一句。”王斌面露威脅,“外面有五百名全副武裝的守備隊員,如果你還想活着走出鎮大門,希望你的態度能放尊重一點兒。”
“五百人?”陳興笑了,“你不是開玩笑吧,來五萬人還我有點兒怕。”
“區區五百人,我反手就滅了,你信不信?”陳興目光如刀,殺意凌然。
“好狂妄的口氣!”王斌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目露兇光,“那就讓我先來會會你!”
說完他掄起臉盆大的巨拳,渾身肌肉憤張,朝陳興直轟過來。
拳風霍霍,威勢驚人,目測至少五千公斤的力量。
陳興力量不高,又沒打算用掉九重奏,正準備瞬移躲避,卻見蘇娜站了起來。
“不準對哥哥無禮!”
粉嫩的拳頭揮了出去。
霎時間,罡風四起,狂暴的氣流彷彿要拆掉整間酒吧,木板牆嘎吱作響,玻璃窗紛紛破碎。
一方細胳膊細腿,一方虎背熊腰,就像一根小牙籤對上粗大的木樁,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可細小的胳膊卻爆發出極爲恐怖的威勢,彷彿那不是手臂,而是一頭洪荒猛獸。
衆目睽睽之下,粉嫩的小拳頭撞在銅澆鐵鑄的巨拳上。衆人還來不及心疼小姑娘,就看見龐大的身軀就像炮彈般向後射出。
“嘭!”
木碎蹦飛,強風猛灌進來。
“我的天啊……”陸大海整個人都驚呆了,下意識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