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羽的惡行震驚了整個江湖,他和海珊瑚兩人成爲了江湖上掛紅名的通緝犯,被正派人士所不恥。
飛振天死後,飛青玄繼任了掌門之位,不用他召集,各派人士自發來到奚雲,述說空羽的惡行,並商議聯合所有正派力量,合力剷除冥幽教。
奚雲議事廳。
飛青玄坐在主位,神情憂鬱,臉上的胡茬子也露出了青色,他看起來十分滄桑,這幾日忙着飛振天的喪事,又是奚雲的事務,還要應對各門派的上訪。
十六門派部分逃亡的弟子現下里都聚集在儀事廳內。
“飛大公子,只要您一句話,我們就跟着您一起殺入冥幽教。”
飛硯欽也坐在一旁聽着這些人的牢騷,他們自己想動手,卻不敢真的去和冥幽教硬碰硬,這些人來奚雲,不過是要藉助奚雲的力量罷了。
找奚雲做冤大頭,贏了自然大家都歡喜,若是輸了,麻煩就得奚雲來承擔。
可如果他們不承擔這責任,就會被外人嘲笑膽小怕事。
他明白飛青玄的難處,在這個節骨眼上,奚雲去對抗冥幽教,必然是送死。
吵鬧聲繼續。
飛青玄皺眉,招手示意有話要說,議事廳又安靜了下來。
“如果是原來的冥幽教,我們大可放心去硬碰硬,可如今的冥幽教教主空羽,習得一門奇怪的心法,這心法我以前也沒接觸過,在坐的各位有些還算是我青玄的長輩,不知可否瞭解破解之法。”
鴉雀無聲,無人再敢應答。
“掌門,我聽說過一些關於冥幽教的事,空羽所習得的應該是玄冥心訣,這種心法是凌天派空羽和玲瓏一起創造的,包含了凌天和冥幽教武功的獨門心法,這心法詭譎,根本就無破解之法。”
“這麼說,要想對付冥幽教的人,憑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南山派的人道。
“冥幽教的人,除了空羽,其餘人都好對付,那天在名劍會上也看見了,他手中的血蓮一出,觸碰到的人都會死,而且無人能近身與他對抗,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弱點。”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贊同飛青玄的分析。
“那怎麼辦?我們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是啊!就算我們不去找冥幽教麻煩,以冥幽教的野心,他一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哎!”
議論紛紛,大夥接連嘆氣,事情是一籌莫展。
這時,屋外傳來響動,梅定寒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就見商議的人垂頭喪氣,便問:“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了?”
飛青玄道:“我們正商議如何對付冥幽教,你來得是時候。”
梅定寒坐到飛硯欽對面的位置,旁邊站着的小丫鬟上前一步給他斟茶。
“想要對付空羽,其實不是什麼難事。”
話一出口,人羣就炸開了鍋。
“梅公子,這話您可得說清楚了。”
他如此自信,自然有他的想法。
“不妨說出來聽聽。”飛硯欽也提起來精神。
“你們一直在討論空羽,卻忽略了他身邊還有一人。”梅定寒道。
他點頭,“不錯,就是名劍會和空羽一起來的那個女人,我派人打聽了她的底細,她好像是空羽的妹妹。”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她也可以結蓮,名劍會那天我在場,看得十分清楚,也就是說,冥幽教會玄冥心訣的不止空羽一人。”
“而且,那天大夥也都看到了,她救走了飛硯欽。”
衆人都將視線轉到飛硯欽這邊。
梅定寒繼續道:“硯欽,你和海珊瑚是什麼關係,看樣子,我感覺你們應該是朋友。”
飛硯欽和冥幽教的人做朋友,這難免會惹來非議。
但他不在乎。
“是的,我和她是有關係。”他大方承認,“她是我的妻子。”
這話一出,不僅在場的不知情人十分震驚,連飛青玄也十分驚訝。
“硯欽,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
“離開水靈宮後的事。”
頓時招來閒言碎語。
“他怎麼和魔教的人在一起,真是大逆不道。”
“難怪飛振天在的時候,他會不受待見。”
飛青玄輕咳了幾聲,示意衆人安靜。
“定寒兄可有對付空羽的辦法?”他問。
“當然,不過這得請硯欽幫個小忙,你要是能說服你妻子站在我們這邊,事情不就好辦了。”
她會嗎?
飛硯欽暗想着,卻沒有多少把握。
——
冥幽教內,空羽將抓到幽冥宮的十六小派的家屬以及弟子全部聚集到大殿內,他高高端坐在靈蛇寶座上,像一位來自地獄的信使,正俯瞰着在生命最後一刻苦苦掙扎的可憐人。
幾百人站在大殿內,每個人都被鐵鏈捆住了手腳,他們穿着骯髒的灰布衣,每個人都低頭望着地面。
他們的身上佈滿了傷痕,這是慘遭毒打後留下的痕跡。
但凡是有良知的人,都無法忍心直視這羣受刑者。
但,冥幽教的人對此卻熟視無睹。
“我最後再問一次,有誰願意自動加入我冥幽教。”空羽蒼涼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
“呸,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加入你冥幽教,要殺就痛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人羣中有人說話,語氣激動,那說話的人名叫裘正卿,是南山派掌門,和他一起被抓的,還有他的妻子女兒以及兩個剛滿月的雙包胎兒子。
“教主,既然他一心求死,那我就去殺了他。”站在空羽身邊的風顏道,她手拿着寒霜鏢,已經迫不及待要出手。
若是按照她的性子來,絕不會像空羽這麼有耐心,對於敵人,她一向毫不留情。
空羽示意她停手,“別衝動。”
“還有沒有其它人也和他一樣的想法,可以站出來。”空羽繼續問大殿內的一羣失敗者。
先一開始,沒人感吱聲。
“我。”
大殿上響起洪亮的女聲,大夥紛紛將視線轉移到說話的人身上,那是一個只有八歲的小女孩,她走到裘正卿的身邊。
裘正卿看着那走過來的八歲女童,蹲下身摸着她的頭,情緒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