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承認的話會有什麼下場,不承認的話她之前做的那些又全都白費了。
唐逸曉沉默了,她甚至在心底升起一個詭異的邏輯,只要她不承認也不否認,盛昊天就不會生氣了。
盛昊天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以爲他下的猛藥還不夠,微涼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紅潤的脣,”這裏是我的了,他還碰你哪裏”
唐逸曉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忿怒,又羞又氣的別開頭。想要避開他的觸碰,微涼的手指卻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盛昊天似乎很享受她這樣的神情,並從她的厭惡和恐懼中獲得了某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滿足感。
她給他製造了一個可以把她禁錮在身邊的理由。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溫和的人,他很清楚,他那種變態的掌控欲在之前還可以控制,現在他一點都不想控制了。
暴虐的情緒一起。就一發不可收拾。
她是他的,如果得不到,那就毀了。
”你怎麼不回答”他微涼的手指不在留戀她漂亮的臉頰。順着她白皙修長的脖頸而下,在她領口的位置流連,”我的問題很難嗎需要考慮那麼久。”
在這一刻,唐逸曉真的覺得面前的男人,陌生像是才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她突然很篤定的認爲,現在這個在暴虐邊緣徘徊的男人才是盛昊天真正的樣子,這種感覺太熟悉了,讓她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抖。
她雖然刻意遺忘了,可是身體還保留着對他暴虐的記憶。
”我我”
她腦袋裏一團亂麻,不知道哪個答案是會讓她滿意的。
盛昊天挑挑眉。
”我”
盛昊天耐心終於告罄,低吼一聲,”別挑戰我的耐心。”
唐逸曉,”什麼都做過了,你認爲呢”
她閉着眼睛吼完這句話,突然覺得胸前一涼。溼滑的感覺讓她背脊一僵。
唐逸曉恐懼的嚮往後退,後背卻緊貼着椅背,沒有任何可以退卻的空間,”不,不要,我錯了。我跟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是真的怕了。
盛昊天冷冷的擡起頭看她,黑眸陰鷙冰冷,帶的深不見底的神祕莫測,彷彿凍結了千年了寒冰在裏面。
窗外有車呼嘯着過來,窗外照射進來的強光,打在他的瞳底,那一瞬,她好像看到了一絲笑意。
可是唐逸曉知道那只是她的眼睛欺騙了她,那只是視覺上的錯覺。
實際上藉着車裏微弱的光線,他墨色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灰,眸光是一樣的。卻透着一股讓人心驚的邪魅。
這個時候,是絕對惹不得的。
唐逸曉試圖掙脫身上人的桎梏,那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重新埋首在她的前胸作亂,好久沒有清醒的狀態下,經歷這樣的碰觸。
每一下都讓人顫慄。唐逸曉的手徒勞的在他結實的背後錘了幾拳,本能抓住盛昊天點火的手,卻怎麼也推不開。
”他真的沒有碰過你嗎”溫熱的呼吸緩緩上移,他仍舊埋頭在她的頸項,對她的話表示懷疑。
微熱的眼淚順着臉頰滑落下來,溼潤了盛昊天放在他耳邊的手背。
盛昊天似有所覺,擡頭看她。就那麼闖進了她清澈的眼裏,她的眼睛裏有哀求也有難過,卻並沒有憎恨,更多的是心如死灰的木然。
盛昊天突然覺得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盛昊天突然放開她,把她崩掉了釦子的襯衫拉攏,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然後神色複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翻身下來坐回駕駛座,煩躁的拿出一支菸來塞到嘴裏,啪嗒一聲,打火機亮起火焰,他扭頭看了一眼她。煩悶的把煙抽出來連同打火機一起扔到了窗外,發動車子。
暴虐的的情緒迅速從盛昊天的身上褪盡,他像個處在發病期的躁鬱症患者,前一刻還在發火恨不得毀滅一切,下一秒又一下子萎靡不振起來。
其實不是他有病,是他捨不得。
捨不得傷害她。他應該想個更溫和的方式留下她纔對。只是她和東方曄不能再見面,他不能忍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決不允許。
海浪拍岸,盛昊天駕駛車子一路疾馳。唐逸曉半躺在放倒的座椅上默默的流淚。
”停車。”許久,唐逸曉抹抹眼淚,覺得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廢物,遇到這樣的事情除了哭半點用處都沒有。
她做起來,拉下蓋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想把釦子扣上,才發現,襯衣上邊一顆釦子都沒有了。
盛昊天那一下,竟然是把她的衣服釦子全都扯掉了。
”聽不到嗎我要下車。”她攏着沒了釦子的襯衣哽咽着吼道。
”嗤”
尖銳的剎車聲響過。盛昊天一個急剎車,唐逸曉沒有栓安全帶,就這麼跟着慣性。一頭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
”咚”的一聲響,唐逸曉沒覺出來疼,只覺得眼冒金星,好像還聽到了盛昊天焦急的聲音,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躺在牀上的人很美,夢幻的像個睡美人,如果沒有額頭上沒有纏繞的紗布就真的跟睡美人沒什麼二致了。
長而捲翹的睫毛顫了顫,唐逸曉睜開眼睛,像是蒙了塵的眼睛漸漸清亮。
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天花板選擇的歐式大燈奢華精緻,閃着溫和的光。頭有點疼,她擡起手。
”醒了”
盛昊天看到她的動作,放下手上的電子書。
聽到熟悉的優雅嗓音,她擡到半空的手又垂了下去,忍着頭疼,試圖坐起來,”這是哪裏”
盛昊天伸手想幫她一把,被她避開了。
她環顧了一下自己身處的地方,這個地方不是她已知的任何一個地方,卻又隱隱的透着一股熟悉感。
”我們的家。”
盛昊天回答的很有技巧。
唐逸曉笑了一下,笑容蒼白,”我們什麼時候有家了,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