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她心悸了一下,她怎麼會認定那是落地窗的。
”一個晚上。”盛昊天擡腕看錶,”現在是上午10點。”
”完了。”唐逸曉激動的彈起來,不過很快又摔回了牀上。
盛昊天擔憂的看着她。”怎麼樣,頭疼嗎你撞到了頭,輕微的腦震盪,需要臥牀休息。”
”我還要上”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伸手把試圖坐起來的她按回去,”我幫你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你安心養病就好。”
聽到盛昊天這麼說,唐逸曉順着他的動作靠回了牀頭,”這是哪裏”
”我們的家。”盛昊天挑眉,回答的極有耐心。
唐逸曉不喜歡這個說法,盛昊天站起來拉開了窗簾,真的是一大片落地窗。
外面陽光正好。灑在墨綠的葉子上,像是一個個精靈在上邊嬉戲跳躍,可是唐逸曉心頭卻是一片晦暗。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這時候房間門被禮貌的敲響。盛昊天沒有回答她走過去開門。
門打開又關上,盛昊天端着一個冒着白煙的碗過來。
隨着氤氳的煙霧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唐逸曉聞到了淡淡的蓮花香味混合着米香。
唐逸曉嚥了喉嚨,這才覺出一點餓來,剛纔她的關注點沒在着上面還不覺的,現在聞到食物的香味,沉睡的胃像是突然就被驚醒了。
盛昊天看着她咽口水的樣子,脣角微挑,他就知道她會喜歡的。
幾年前,她曾樂此不疲的用各種花做成各種各樣的食物,一年四季。他那個時候吃了不少她的黑暗料理,想起來真是讓人既覺得甜蜜又憂傷。
那個時候他從來沒在意過她食物裏的真意,現如今,卻是風水輪流轉了。
那些不堪的記憶她能全部忘記就好了,那樣。他就能和她共同製造美好的回憶。
盛昊天的想法是很美好的,但是實踐起來卻很困難。
關鍵是另一個主角不太願意配合。
”盛先生,說句不該的話,你這是在犯罪,你憑什麼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唐逸曉被強迫躺在牀上休養生息了三天,終於忍無可忍的發飆了。
不讓她下牀。說是醫生說她腦震盪了,好啊,這都過了三天了,可以下牀了吧,保姆卻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前跟後的。
只要她一有走出大門的傾向,保姆就會突然像個背後靈一樣冒出來提醒她,”先生吩咐過,夫人不可以出去。”
偏偏她又不是硬的起心腸跟保姆發脾氣的人,保姆這麼做也是職責所在。
盛昊天保持着端碗的動作沒有接她的話茬,”保姆說你,今天的早餐和午餐都沒喫。這是你喜歡喝的蓮花糯米粥,你先喫點墊墊。廚房正在做飯,應該快好了。”
”盛昊天,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我聽懂了。”盛昊天坐到牀邊。舀起細瓷調羹在粥碗裏攪了攪,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的脣邊,溫柔道。”喫吧已經不燙了。”
唐逸曉扭開頭,”我不喫。”
盛着粥的調羹,又往她的脣邊送了送,就在調羹要抵到她紅脣的時候,她暴躁的一揮手,”走開,我不喫。”
”哐”的一下,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氤氳着熱氣的荷花糯米粥在地上開成一朵慘白的花。
盛昊天眉頭微蹙,右手還保持着那個喂她喫東西的姿勢。
唐逸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有點心虛的擡頭看了盛昊天一眼,下巴卻碰到那個還沒收回去的調羹。
”你”
任誰的好心被人棄之如敝履都會生氣,何況還是驕傲如盛昊天。
”我怎麼了。”唐逸曉不甘示弱,反正失去自由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再也沒有能比這更壞的的了,”你能不讓我出去,你還能管我喫喝拉撒了。”
說罷。唐逸曉直接掀被子就要下牀。
盛昊天攔住她,”你要去哪裏”
”你管不着。”赤腳塞進牀腳的拖鞋裏。
”你敢走一個試試。”
盛昊天吼聲暴怒懾人,唐逸曉只覺得一股寒意筆直的向自己衝過來。
她往前走了兩步,盛昊天扔了右手的調羹拉住她。
調羹掉在地上,一聲輕響,摔成了兩半。
”放開我”唐逸曉掙扎。
盛昊天手腕一用力。就把她拉了回去抱在懷裏。
唐逸曉怎麼肯就此就範,”混蛋,你放開我。人身自由是每個公民的權利。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人身自由是每個公民權利。”盛昊天緊緊箍着她,重唸了一遍這句話,”這麼專業的話,是你哪個便宜男朋友教你的嗎”
”放你孃的屁。”唐逸曉出言不遜,在盛昊天的懷中死命的掙扎。
盛昊天一個閃神沒有hold住,唐逸曉就出溜了出去。
唐逸曉只顧着跑路,根本就沒有注意腳下,結果一腳踩在地上的稀粥上。
盛昊天伸手想把她撈回來,撈了空。
她腳下打滑。一屁股坐下去,恰好坐在了碎瓷片上。
唐逸曉只覺得屁股上面溼噠噠的難受,也沒感覺到疼。
盛昊天一步跨過去。把她從地上拎起來,”怎麼”
着急的話還沒問完,他就看到她屁股上扎着一塊碎瓷片,有紅色的血跡從瓷片的位置氤氳開來。
她是看不到屁股上的情況,只是覺得有點難受。
也不知道是被盛昊天盯着自己屁股看,看的難受,還是別的什麼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不安的動了動,伸手想去摸屁股。
”別動”盛昊天馬上喝止她,順手扼住了她試圖去摸屁股的手。
唐逸曉被盛昊天吼的楞了一下,回過神來,疼痛的感覺這才從神經末梢傳送到了大腦皮層。
估計剛纔是痛的麻木了,所以她纔沒有感覺。
唐逸曉的屁股被瓷器碎片劃了條兩釐米左右的傷口,縫了三針。幸好屁股上除了肉也不是什麼要害,只是瓷片扎的有點深,清洗傷口的時候把她給疼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