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突然看到了落單的母女倆,又看到正在用硫酸洗廁所的商場保潔員,她突然改變了注意。
如果她毀了唐逸曉那張狐媚的臉。盛昊天還會跟一個醜八怪在一起嗎
祁夢瑤對自己的打算躍躍欲試,她簡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盛昊天對着唐逸曉那張醜八怪的臉,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了。
唐逸曉給餓肚子的知夏點了份米線填肚子。難得的週末時光,說好來接的某人,剛纔卻打電話來時候被堵在路上了,讓他們先隨便點點東西喫着墊墊。
祁夢瑤看着笑鬧完又喫起來的母女倆。漸漸失去了耐心,我叫你笑。叫你笑,我就讓你再多笑一會兒。
喫的開心的母女倆對即將降臨的災難一無所知。
兩人米線喫到一半,終於等來了姍姍來遲的盛昊天。
”你怎麼纔來”唐逸曉對着盛昊天抱怨到一半,看着跟來的北堂宏臉色更難看:”你怎麼來了”
北堂宏看着女兒因爲見到他突然垮下來的臉色,笑容訕訕。
盛昊天連忙解釋,”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們正好在商量事情,本來說好晚上要請伯父喫飯的,結果”
”算了。”唐逸曉不想聽開脫的解釋,”既然來了。就一起喫點吧,這家的米線還不錯。”
她說完纔想起這些平民美食,對這兩位出聲大家的人來說,可能會難以下嚥。
”昊天。我看你還是請北堂先生去樓上的歐米茄餐廳喫吧”她會說這話,完全是因爲北堂宏幫了忙。
樓上歐米茄是家法國餐廳,是高逼格的代表餐廳,很適合他們上流社會的人去。
她這麼建議也沒錯,北堂宏卻只覺得傷心,上次他生日的時候因爲要應酬別的客人,他失去了一次跟她同桌喫飯的機會。
這一次,他來了。她卻變着法的要趕他走。
當真她就這麼恨他嗎
”外公。”知夏溫暖的小手捏住北堂宏垂在身側的手:”你跟夏夏一起坐吧”
北堂宏簡直要喜極而泣,愛憐的摸了摸小外孫女的發頂。知夏真的是跟小時候的唐逸曉一樣可愛懂事。
唐逸曉看着挨着知夏坐下的老人,沒有發表意見。她惹不起,誰讓她之前接女兒的時候遲到了,她理虧啊,理虧的女兒奴沒有發言權。
想到這裏,她狠狠的瞪了盛昊天一眼。
如果不是他忘記了接知夏下課,又把北堂宏帶過來。他們一家現在已經在壓馬路消食了。
盛昊天笑着消受了她的眼刀,侷促的坐到她的身邊。
一家四口這段飯喫的不尷不尬的,唐逸曉和北堂宏全程無交流,倒是知夏自來熟的跟這個只見過幾次的外公話很多,一點都沒有老師說的那種膽小的樣子。
”我先去開車。”盛昊天喫完自己那份米線就站起來表示。
其實他是想給父女倆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樣纔有助有父女倆打開心結。
”知夏,要跟爸爸一起去嗎”他想鼓動女兒跟自己走。只可惜昏昏欲睡的知夏根本就不鳥他。
他怕被唐逸曉看出來,只得作罷率先走了出去。
六十多歲的人想要抱四十多斤的知夏有點勉強,唐逸曉只得把知夏接過來:”我來吧”
北堂宏有的受寵若驚,這是女兒在擔心他的身體。
”你別”高興。我不是爲了你。
唐逸曉看北堂宏笑的那個欣慰樣子,到嘴邊的話沒捨得說出來。
她抱着知夏離開。北堂宏眼角的魚尾紋舒展了一些,因爲她的一句話,六十多歲的人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北堂宏落後幾步跟在她的身邊,不敢跟的太緊,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怕自己一靠近眼前的幸福就會飛走了一樣。
都說莊周夢蝶,不知道是莊周夢到了蝴蝶。還是蝴蝶夢到了自己變成了莊周。
他踩在地上覺得軟綿綿的,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祖孫三代人一前一後的出了米線店。乘坐商場的直達電梯,從七樓直達一樓,盛昊天開了車會在商場大門外的臨時上車點等。
嘉德廣場這個嘉德商場很大,天氣已經入冬,爲了避免冷空氣進入,大門口用的是旋轉門。
唐逸曉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出了旋轉門,北堂宏落後兩步出去,祁夢瑤手裏拿着裝着硫酸的礦泉水瓶子和北堂宏同步出了旋轉門。
知夏已經睡熟了,沒有着落點一個勁的往下掉,唐逸曉不得不抱一會兒就停下來把她往上託一託。
變故就發生在她停下來把知夏的小身板往上託的時候。
”唐逸曉。”
她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吶吶的應了一聲,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去死吧”她轉頭看去,只看到水狀物直逼面門而來,第六感告訴她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下意識的躬身把知夏護住。
”啊”她聽到一聲痛呼,擡頭,就看到北堂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擋在了她和知夏的前面。
祁夢瑤潑過去的硫酸全部都被北堂宏用背給擋了。
”曉曉,你沒事吧”北堂宏疼的打顫,第一時間關心的卻是唐逸曉有沒有被那個東西潑到。
”啊硫酸。”
硫酸的味道瞬間點燃了周圍的人羣,祁夢瑤見一擊未中,在人羣中氣的跺了下腳,也不戀戰,轉身就走了。
唐逸曉再也顧不得別的,把嚇醒的知夏放到地上,就去查看北堂宏的傷勢。
硫酸的濃度很高,直接腐蝕穿了北堂宏的衣服,燒灼着他的皮肉。
唐逸曉手足無措,她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還好有熱心的路人拿來了清水直接對着北堂宏的背衝。
盛昊天剛剛把車停穩,就看到廣場中心吵成一片,扒拉開人羣去看,纔看到被圍在中間的是唐逸曉他們。
”怎麼了”空氣裏還有殘留的硫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