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璃上車後對老者說道“車伯伯,直接回鼓樓,路上我要調息一陣,不要打擾我。”
老者面帶憂色的應了下來,放下車簾,以最平穩的方式驅車趕往鼓樓。
車簾放下的瞬間,一縷鮮血順着鍾璃嘴角流出,劇烈的疼痛從元神識海最深處爆發出來,那是虎睛這些天以來被連續戲弄的暴怒,直接震傷了鍾璃的神魂。
鍾璃面如金紙,兩行鼻血相繼流下,但面色卻十分平靜,口中輕輕說道“如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生氣有什麼用,有本事殺了我呀。”
虎睛慢慢平靜下來,鍾璃臉上流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盤膝坐下,擦去臉上血跡,開始調息養傷。
小半個時辰後,當馬車到達鼓樓時,鍾離也剛好運功一周天。
鍾璃帶着黑衣老人大步走進鼓樓,對上前迎接的鄭焰極說道“鄭叔叔,我們去下面看看吧。”
鼓樓是鎮上年歲最老的建築,早在大周建國之前,就屹立在小鎮中央,可以說小鎮裏其他一切的建築,都是圍繞着鼓樓建成,它和大周境內大多數城鎮的鼓樓一樣,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故事。
後來歷朝歷代,各屆鎮守都對鼓樓有過翻修,鼓樓也從一開始的木架樓變成了現在的磚石三層。
最近幾年,在鍾璃還未到達小鎮之前,鄭焰極就在與周喆、枯海的四人會議上索要鼓樓,當時郭佑也沒想太多就答應了下來,後來卻覺得有些不對,相比於“萬法歸藏、天子門戶”的皇極宗來說,北嶽書院無論品序與實力都遜色不止一籌,但即使是這樣,書院還在江南道的支持下,覬覦着這塊星潮降世的福地,拼盡全力也要在鎮上開宗立派,而皇極宗竟然只要了一幢鼓樓不得不讓人懷疑其中別有玄機。
鍾璃、鄭焰極與黑衣老者三人步入鼓樓後,鼓樓四周護陣立即開啓,風雨不透。
坑洞的正上方,在鼓樓的橫樑上懸着一個倒錐狀的巨石,石頭表面晶瑩剔透,隱隱有一層青色液體流動,這些液體緩緩聚向最底部的錐尖上,然後滴入下方坑洞。
鄭焰極看着坑洞對鍾璃說道“啓稟小姐,在您離開的這些天裏,聚元洞已經完工,今日正是開始使用的第一天,拱極一族不愧是中洲大陸上,對元靈與星潮的流轉方式瞭解最透徹那一批人,精準計算出此處正是方圓三百里以內,唯一的元靈低窪,所有星潮與元靈都會順勢自然向此彙集,三天之內,殘餘在鎮上的星潮都會伴隨着大量元靈聚集於此,待小主收攏殆盡,這次西北一行的任務,也就算圓滿完成了。”
黑衣老者攏手笑道“當年,小主爲了鞏固已經瀕臨潰散的元神,強納虎睛入體,傷及體魄,這些年隨着小主修爲日益精深,當年留下的隱傷越發嚴重,此次得星潮之助,若能鍛成明河之體,便是白海那一位,也休想與小主爭鋒。”
“何止”鄭焰極高聲笑道“內有虎魄鎮魂,靈臺無垢,外有星潮洗體,體魄無雙,再加上我宗號稱萬法歸藏的功法儲備,如此得天獨厚,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相信小姐榮登極道只是遲早的事。”
鍾璃面色平靜,眼神飄忽四散,很明顯沒有在聽這兩個忠心耿耿的老僕說話,看到二人都已說完,她纔開口問道“聚元洞會不會因爲吸力太強,導致小鎮周圍自然元靈失衡”
鄭焰極搖頭說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