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刷拉一排三位女士,羅松淡定地坐那微笑,孟存汝也跟沒事人似的翻着菜單,還不時和他交談幾句。
梁夏悄悄給羅柏發短信:“跟你哥通風報信了”
羅柏還記恨着她剛纔反覆按掉自己電話的事情,短促而激烈地回過來三個短句:“造謠騙子王八蛋”
“到底說了沒”
“我哥說壓根就沒看到你,你這個騙子居然套我話”
梁夏淡定地把手機塞回褲兜裏。
孟存汝已經和羅松從滿天星和嘉盛的關係談到繁星和夏天的比賽,兜了兩圈,拐到了系列廣告的話題上。
明明都各藏心事,事情也早就商量得差不多了,這兩人卻偏偏能裝出努力工作應酬的樣子。
梁夏心裏嘖嘖稱奇,藉着上洗手間的機會悄悄問羅松:“真來談事的呀”
羅松無奈看她:“是啊,不然談什麼”說完,卻突然親暱地在她肩膀上攬了一下:“你們隊今天打得真不錯,繼續努力。”
梁夏警惕地眯起眼睛,羅松已經鬆開手往回走了。她正奇怪,猛然聽到身後有人出聲:“小夏”
赤和諧裸和諧裸的報復啊
梁夏轉過身,果然是肖靜林和幾個黑鐮的球員,除了板着臉的肖靜林,其餘人全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詭異表情。
這算捉姦了吧
哎呀,隊長你媳婦跟滿天星的老闆在男廁門口摟摟抱抱耶
水性楊花,隊長快點休妻
肖靜林聽不到自家隊員的這些心聲,剛纔那一幕是明白看到的,“你怎麼在這兒”
梁夏當然不能說自己跟羅松一桌喫飯,含糊道:“剛跟朋友喫飯呢,正要回去。”肖靜林有些懷疑地看着她:“這麼早就走”
梁夏篤定地點頭:“我們來得早。”一邊說一邊就要擡腳走人,肖靜林拉住她:“陪我們再喫點吧,時間還早。”
梁夏壓根什麼都沒喫,當然求之不得:“行啊。”一嘴答應下來了,纔想起自己包還在孟存汝車上,“哎,等等,我包還在朋友那,取了就來。”
肖靜林掏了自己車鑰匙遞給她:“我車子停在b區。”梁夏掏出手機撥號,接過鑰匙晃了晃,出去了。
羅松陷害完人,輕輕鬆鬆回去落座,孟存汝奇怪:“梁夏呢,都去了好一會兒了。”
羅松慢騰騰拿刀子在盤子裏划着:“大約有事耽擱了吧,剛纔好像看到黑鐮的人了。”孟存汝“喔”了一聲黑鐮,就是t城最出名的豪門棒球隊黑鐮之刃。
梁夏早年曾借用雙胞胎哥哥的身份進入黑鐮之刃打球,也因此跟黑鐮之刃結下不解之緣,她跟黑鐮隊長肖靜林的低調婚姻,也是棒球圈差不多人盡皆知的事了。
孟存汝心知安冉冉討厭程遠琮,是要給自己和羅松製造獨處機會,無奈地把鑰匙交給她。
座上只剩下兩人,不遠處的小季就跟陌生人一樣,連眼神都不往這邊瞥一眼。
孟存汝向羅松道歉:“都是一羣不靠譜的傢伙,羅總不要介意。”羅松笑笑:“我倒是覺得她們是女中君子,懂得成人之美。”
孟存汝恰當好處地流出疑惑的神情,羅松卻並不給她挑明拒絕的機會:“b城新造了一家意大利餐廳,味道十分不錯,孟小姐有空賞光,一定要給我向你介紹美食的機會。”
孟存汝含笑點頭,羅松確實是個好對象,身份地位相當,知情識趣,想來他看自己也是一樣的印象。婚姻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身後肩負着兩個家族,嘉盛與中潤的合作是相得益彰,但是程遠琮卻並不是個好結婚對象。
假如換做羅松的話孟存汝在心底是不反對的,可惜他身後代表的利益集團是滿天星,而不是中潤。
單獨相處,最容易看出對方是不是有意。
羅松靜靜地等待着,對面的孟存汝卻在把窗戶推開一線縫隙之後,就沒有了什麼反應。他投出的這一顆石子,如泥牛入海,連水花的沒濺起一絲。
羅松遺憾地看了她一眼,這確實是十分合她心意的結婚對象。雖然不夠漂亮,卻足夠懂事;能力不弱,性格也不強勢唯一的污點就是最近在圈子裏流傳的與自家藝人的桃色新聞。
自古嫦娥愛少年,只要不鬧過分,他倒不是十分介意。
只可惜,孟存汝並沒有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的意思。
安冉冉回來後,直覺氣氛有了些許的變化,看兩個當事人的模樣,又似乎只是自己想多了。
回去的路上,安冉冉一再逼問,孟存汝只說梁夏誤會了。安冉冉哪會信她,伸着脖子去騷擾開車的小季,小季目視前方,語氣嚴肅:“boss沒有騙你,真的就聊了幾句美食哦,羅先生還誇boss法語說的好。”
安冉冉罵了一聲“榆木腦袋”,摸出電話找自己的香港仔。
安冉冉查崗十分敬業,永遠都是直白明瞭的那麼三句話:
“在哪兒”
“幹嘛呢”
“邊上誰呀”
香港仔在電話裏解釋:“就我一人,哪裏有別人”
安冉冉語氣惡劣:“你一個人去泡吧,當我傻子”
兩人吵吵鬧鬧一路,聽得孟存汝頻頻失笑這樣的戀情,她從沒經歷過,想來也不再可能會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