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十獄女王 >6.甦醒
    唔刺眼。

    我睜開眼睛看向身下,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我掀開身上的毯子,直起身。摸了摸臉上,眼罩不見了。

    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短袖單衣和短褲。

    我遮住右眼的位置,四處張望。

    牀尾有椅子,我的眼罩和其他衣物都搭在兩張椅背上。我翻身爬過去抓過來。上面有肥皂的味道,有點潮潮的。

    重新帶上之後,才覺得回覆一點鎮定。

    這是個狹長的房間,面積不大。左邊還有三張牀排成一排,淺褐色的牀單被罩都整整齊齊。從剛纔開始就聞得到酒精的味道。

    是醫院嗎

    我肩膀顫了一下。之前的片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個幾個怪物自相殘殺,然後在倉庫的門前裏我拿着鐮刀

    記憶就到那爲止。

    房間裏沒人,我趕忙撐起膝蓋跪坐着,拉開衣物查看了全身的狀況。

    手臂和腿上有幾處擦傷,都已經結疤。其他地方也沒什麼異樣的感覺,只是頭上好像一直有個小錐子在敲。

    我鬆了一口氣,捂着頭靠回枕頭上。

    枕頭很鬆軟,所以當下面擱着什麼東西時,感覺就會很明顯。把手伸到枕頭底下,感受到熟悉的觸感和形狀。

    卷軸,似乎不論怎麼樣我都不會搞丟他。我隨手扔在牀邊。在失去意識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門猛的打開,一陣涼風吹進來,掀起了我的衣角。

    “咿”我忙亂的拉住衣服,把毯子往上拉到肩膀處。

    “你醒了。”有個聲音說,“抱歉,應該先敲敲門的。”

    我看向門口,是個穿着長袍的人,他看起來很年輕,方下巴上留着一撮小鬍子。他進入室內後,轉身把門緩緩合上。

    “我是諾塔斯,是這所聖堂的牧師。”他自我介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畢竟到今天爲止你一直在昏睡。”

    牧師

    “請問我睡了多久”

    “三天,感覺怎麼樣”

    “有些頭痛這個地方”我點點自己的額頭。

    他從胸口的襯衣口袋裏抽出一支筆,在牀前的小紙片上畫了一個圈。

    “對於睡了三天的人,這也沒什麼異常。在這期間,你的朋友們來過幾次,說如果醒過來了就告訴你只管安心養身體,早日康復,其餘的不用操心。”

    “嗯,謝謝......”應該是農場的人吧。

    “諾塔斯牧師,是您治好我的嗎”

    “不,我沒做什麼大不了的。”他說,“身上有些小擦傷,用過酒精和藥膏。你的昏迷相信是出於別的原因,比方說,受到驚嚇。既然已經回覆意識,如果沒什麼嚴重不適就可以回家了。”

    他把筆放回口袋,朝着手轉身走向房門。

    “那個,請稍等一下。”我稍微直起身子。“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奇怪,但是想請您告訴我這個世界有怪物嗎”我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綠皮膚的,尖耳朵。”

    從剛纔開始起就有點在意這件事,我會不會是腦子不正常了

    “這個世界”他瞥了她一眼。“奇怪的說法。至於怪物,你不是已經殺掉幾隻了嗎”

    “什”

    所以那不是做夢

    我,自己殺了那個怪物只記得最後的關頭,他朝我走過來......後面的事就像籠罩在一團濃霧中,我抱住頭。

    “送你來的人是這麼說的。”他的小鬍子聳了聳。“看你的反應我就知道,這些鄉巴佬又在聳人聽聞了。如果你有這個本事,乾脆去當個冒險者好了。”

    於是,我走出醫院,一路打聽,沒花多久就站在門前。

    冒險者協會

    冒險者協會的門前。

    說實話,其實很難錯過眼前這座建築。我敢肯定前幾天在街上游蕩的時候,肯定有路過幾次。

    這裏位於兩條的交叉口大道,是一幢三層的沿街建築。從左到右樓頂垂下來紅色,綠色和藍色的三條繡着金色花邊的長旗幟,上面也用同樣的金線縫着不同的圖案。

    紅色是一個圓後面插着一把劍,綠色則是一個箭步奔跑的小人,而藍色那個則是一頂尖尖的帽子。

    如果我瘋了,那麼虛構出這一切的腦子,也未免病的太厲害。

    目前爲止,在這邊遇到的所有人都怎麼說呢,太有常識了。問出不明所以問題的我,反而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

    冒險者協會,哈哈。

    這個地方聽起來好像會是個怪人能聚集的地方,說不定對話反而能進行下去。

    一個赤裸着上身,髮型是火紅莫西乾的棕色壯漢從左邊出現,他的背後有一把巨劍,那把武器好像和我一樣高。他撇了我一眼,然後推開門消失在門內。

    沒,沒問題的。

    不是正好證明了剛纔結論的正確嗎這就是我才說的,或許有點奇特的人,反而可以問出些什麼。

    等會進門就去打個招呼好了。

    啊,又有人出來了。這次我閃到一邊好不擋着他們的路。

    這次好幾個人,嗚哇.....好厲害。怎麼說呢,這個世界雖然比我曾經熟知的那個有那麼一點懷舊風,但姑且一路上遇到的市民,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態度,可以說很普通。而這些人和周圍偶爾經過的普通路人相比,實在是太不一樣。

    他們走的很近,一邊走一邊吵吵嚷嚷着什麼,顯然彼此相識。

    走在最前面蹦蹦跳跳的,是個小男孩,似乎只有上中學的年紀。可是在自己的外套外面套了一件皮夾外套,用布纏着頭,身後還揹着弓和箭袋。緊隨其後的第二個人和他差不多高,但是卻十分敦實,他穿着全套盔甲,腳步沉重,像一座會走路的金屬雕像,有一副大鬍子垂到自己的腰上。

    哎哎哎這麼小的孩子,要帶着武器私處跑

    還有那個-是矮人嗎好像在電影和漫畫裏看到過。話雖如此有角的大頭盔和大鬍子,基本擋住了他的臉。

    他們一前一後走下門口的樓梯,從站在郵筒旁的我身邊經過,順着路向南方走。

    第三個人在我的面前停下來。這個人穿着一件,要帶上掛着幾個小袋子,有一把小刀的刀柄也從皮刀鞘裏伸出來。

    他轉身朝向我,似乎因爲什麼事遲疑了一下。

    “同行”他的聲音低沉。

    “哎不是的--有些事想到這裏問問。”

    “......失禮了。”他欠了欠身,是快步追趕前兩個人。

    看來我散發出了同行的氣味呢......哈。

    爲什麼那麼說啊。難不成其他人,這個城鎮裏生活的普通市民,也是這麼看待我的

    我吸了一口氣,走上兩層臺階後,把手放在門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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