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萌鬼奇妖錄 >第39章 無名老僧
    陳木山端着那隻半條胳膊大小的玉淨瓶,不以爲然地看看大傢伙,貌似對他們的表現還很不滿意。

    “你們是什麼情況”

    “你是什麼情況,快放回去,你怎麼能那樣做啊”楚希夕嬌滴滴呵斥道。

    “是啊,師父,菩薩的東西咱不好拿吧”虎童也小聲嘀咕。

    “哼”陳木山不屑地笑笑:“知道爲什麼那隻牡丹精活了這麼久都沒人能治嗎告訴你,不只是因爲她有點道行,更重要的是,這廟裏的菩薩佛爺同情於她,不忍要她的性命。你們自己想,即便法力再高強的人來了有毛用,爲了照顧佛爺的面子都不敢下死手,可不下死手,又降服不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菩薩心存仁慈肯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你我不過一介凡夫俗子,豈能妄加揣測佛意。”楚希夕很少紅臉,這應該是第一次。

    若是旁人說自己,陳木山指定懟回去,可誰讓是個姑娘,還是個漂亮姑娘呢,他無奈地說:“急眼了,急眼了,聽我說完啊。我不是想弄死那隻牡丹精,只是想暫時降服她。”

    “那你拿菩薩的東西幹什麼,再說了,不過就是一個造型器物,又不是真正的法寶聖物,擅自取來,又無大用,卻非常失禮。”楚希夕據理力爭。

    “你懂什麼,其實有一個辦法很容易就能拿住牡丹精,她雖是鬼魂所化,但附在草木上,也是妖物。她的原形就是那株牡丹花,只要斬斷牡丹的根,就能讓她無處遁形。但是,她既是鬼,又是妖,世所罕見,爲什麼尉遲的府公令對她無用,便是這個原因。因此,大多數修行者的法器對她毫無作用。不過,有一個辦法非常簡單,可惜沒人敢用,至於原因嘛。”陳木山說着拍了拍手裏的玉淨瓶,笑道:“原因很簡單,和你們現在的想法一樣,誰都不敢從菩薩手裏拿東西,即便只是一尊泥塑。你們別小看這個瓶子,據我說知,它是建廟時便有的老物件。後來因爲戰火,泥胎被毀,這個瓶子卻保存下來,再塑金身後,又把瓶子安上去。這個瓶子,雖然比不上菩薩手裏那個真傢伙,但匯聚了天地元氣,也是個寶傢伙。用它就可以找到牡丹精的根,然後把根放到瓶裏,那娘們也死不了,但也跑不了。”

    楚希夕聽着匪夷所思,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看似大大咧咧粗線條的陳木山,會懂這麼多道道,轉臉去問尉遲:“他說的是真的嗎”

    尉遲咂摸咂摸嘴,老實回答:“我不知道,不過陳哥既然說是,那肯定就是了。”

    其實尉遲是不敢反駁,他已經被行事剽悍的陳木山驚着了。

    “行了,又沒讓你們信,你們要是不恥爲伍,還是那句話,哪來的回哪去,我又沒讓你們跟着,有什麼事,都算我一人頭上,菩薩要是不樂意,找我就對了,是打是罵和你們無關。”陳木山沒好氣地說。

    他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出現一個身影,看着瘦弱,卻讓人有一種壓迫感,那人雙手合十,道了句佛號,聲如洪鐘,震得廟堂轟隆隆響:“是嗎神佛一怒,豈是你這等凡人可以抵擋的。”

    衆人一驚,擡眼看去,門口是位老僧,鬚髮潔白,但儀容威嚴。

    “完蛋,本家來了。”虎童暗叫不好。

    尉遲縮着頭,跪着往後偷偷退了幾步,楚希夕見狀,面色頓時羞紅,垂着頭趕忙上前,打了一個稽首非常不好意思地說:“師父莫怪,都是我們唐突,但事出有因,萬望見諒。”

    “賊有何臉皮祈求菩薩原諒。”老僧惡狠狠地說了句。

    希夕的頭垂得更低了。

    見楚希夕被訓,剛還有所畏懼的虎童也不滿了,挽着袖子說:“師父,好像就他一個人,要不把這老傢伙綁了,咱溜之大吉”

    “你別說話,錯就是錯了,要打要罰,都認了,老師父生氣是應該的,怎麼還如此無禮。”楚希夕呵斥道。

    “要打要罰哼,爾等罪過,當誅。”老僧一點都不客氣。

    得,這下陳木山也來火了:“老禿驢,出家人,說話用得着這麼惡毒嗎”

    “你少說兩句”楚希夕急的都快哭了。

    陳木山卻不領情:“把你的腰板挺直了,靠邊站着去,幹你們什麼事。”

    楚希夕被他這麼一兇,反而鎮定許多,真的就默默站到邊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聽他的話,但見他一生氣,心裏莫名踏實起來了。

    老僧可不樂意了,指着陳木山喝道:“罵誰老禿驢”

    “哎誰罵你了”陳木山忽然歪嘴一笑。

    “不是你說的老禿驢嗎”

    “是啊,我是說老禿驢,怎麼,你們出家人不是講究衆生平等嗎什麼叫衆生人和動物,草木,都叫衆生。什麼叫平等,就是說人和動物在你們眼裏都是一樣的,意思不就是說,人和驢是一樣的。再者,你老不老,禿不禿,所以我叫你老禿驢,怎麼就是罵你了佛家三寶,覺,正,淨,十重戒之一,自贊毀他,三十七道品中的四念四如,你都犯了。你還說她沒臉皮,你有”陳木山理直氣壯地回道。

    老僧氣得怒目圓睜,卻說不出話來了,原因無他,這小子分明是在夾槍帶棒的貶低自己,但人家細數出的那幾條罪過,條條切中要害。

    楚希夕雖然不懂佛理,但從老僧的表情可以看出,陳木山讓他啞口無言不完全是蠻不講理,破涕爲笑,暗覺有趣。

    “阿彌陀佛,是老僧錯了,但你偷盜佛寶,此事又該作何解釋。”

    “什麼叫偷”陳木山反問。

    “偷就是偷,你這般便是偷。”

    “錯”陳木山指了指手裏的瓶子說:“這玩意是誰的”

    “菩薩的。”

    “對啊,我問過菩薩,菩薩說你拿去吧,我就拿了,主家都答應了,怎麼叫偷。”此時的陳木山儼然把臭不要臉發揮到極致了,就連一向不拘小節的虎童都臊得慌,他卻一本正經,也是難得。

    “狡辯,你怎麼問的。”

    陳木山笑着轉頭對泥像說:“菩薩,借您的法寶降個妖,您要不同意就說句話。”

    泥像自然不能說話,於是陳木山轉頭對老僧說:“你看,菩薩沒說話,便是同意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泥胎如何能說話。”老僧饒是定力非凡,此時也要氣瘋了。

    “怎麼就強詞奪理了,我向來是相信菩薩有靈,在我眼裏,那不是泥胎,倒是你,作爲佛家子弟,怎麼能說你供奉的是泥胎呢既然是泥胎,你們爲什麼要供是不是隨便拿泥捏個人,都能接受你們的供奉”

    “你小子。。。。。。”老僧無奈笑笑,知道打嘴仗是毫無勝算,便放棄繼續爭執:“回答和尚我一個問題,如果能讓和尚我滿意,不僅放你走,還贈你一件寶物。”

    見老僧給臺階下,大家不由得鬆了口氣,不料陳木山卻淡淡地說:“我用你放我走了,這廟和你又沒什麼關係”

    “你怎知此廟於我無關”老僧臉色一變。

    “猜得。”陳木山壞笑,卻不說緣由。

    “哈哈,有趣得緊,好,那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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