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師叔天伐子。”莫漸遇道。
一個時辰之後。
房間里正檀香縹緲,唯一的木桌上,正放着已被攤開的青冥圖。面色看起來微微蒼白的天伐子,正坐在桌前,莫漸遇和寒霜月,正坐在他的對面。
“對於這青冥圖,”天伐子道,“傳說乃是上古神尊寂滅老祖,爲了封印幽冥世界的裂口,才讓其出現在人間的,此圖能直達幽冥,是這人間與幽冥唯一的通道。”
“那寂滅神尊,爲什麼不直接將幽冥世界和人間隔絕,而是採取了以此圖封印的方式?”寒霜月不解道。寒霜月所問的,也正是莫漸遇想要知道的,“不錯,我也正有此疑問。”
天伐子道:“因爲做不到。”
“做不到?!”
天伐子的話,讓莫漸遇和寒霜月皆露出了驚訝。
“不錯,”天伐子道,“憑寂滅老祖的實力,還做不到讓幽冥世界與人間徹底隔絕,所以才找到了青冥圖,藉以將幽冥世界與人間的通道封禁。”
“原來如此。”寒霜月驚訝道。
莫漸遇盯着青冥圖,思酌道:“現在此圖的異狀是……”
“現在青冥圖的封印已被譭棄,我想,幽冥世界裏的那些亡靈,已經將這殘破的裂口發現,一會從內狂涌而出,禍亂人間。”
莫漸遇皺眉。他身邊的寒霜月問道:“但爲什麼——”
不等寒霜月將話說完,天伐子就擡手止住了她,“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說着天伐子一笑,道:“這就是整件事情有趣的地方。論說如今封印被毀,幽冥世界裏的亡靈,應該殺過來了纔是,但真實的情況卻沒有。”
“我想原因,”天伐子看向了莫漸遇手中的劍,“應該就是這把劍。”
“這把劍?”寒霜月露出了驚訝。天伐子點頭,“不錯,正是這那劍,這把劍竟然嚇退了想破圖而出的亡靈,就是不知道是何緣故。”
天伐子審視着爭仙劍,“或許,這把劍一定非常了不得吧。不然,它豈會叫做爭仙。”
“你的意思是,”莫漸遇一聽就明白了天伐子的意思,“如果不想再次生靈塗炭,就需要把青冥圖和爭仙劍,放在一起?”
誰知天伐子卻搖了搖頭。
“怎麼?”莫漸遇訝道。
天伐子道:“不是要把他們放在一起,而是你要把它們一起帶在身上。”說着再次看向了莫漸遇手中的爭仙劍,“這把劍很是非同尋常,就連我都不敢靠近它,恐怕,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是甩不開它了。”
“什麼!”
天伐子的話,讓莫漸遇和寒霜月,二人同時站了起來!
天伐子嘆了一聲氣,“不然你們以爲呢,如此的無上神劍,如果不是它自願跟着你,你難以我以爲能駕馭的了它嗎?”
說罷,天伐子打量着莫漸遇又道:“我想,你身上一定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在吸引着它,不然,這樣一把劍,是絕不會跟着一個凡人的。”
莫漸遇聽後露出了震驚神色,久久不語。
天伐子沒有說錯,只要莫漸遇一離開爭仙劍,爭仙劍立即就飛起跟上他。這讓莫漸遇非常喫驚,莫漸遇爲了試驗能不能甩掉爭仙劍,不惜拼勁了全力,拼命狂逃,但讓他心驚膽顫的是,不論他怎麼逃,都是沒用的。
爭仙劍放佛已經鎖定了他,就像他的影子一樣,無時無刻不飛在他的身邊,簡直如影隨形。除非莫漸遇直接將爭仙劍拿在手裏,否則不論什麼時候,莫漸遇只要向側一看,就能看到爭仙劍正飛在他的身邊。
這讓莫漸遇相當無語。
在接連試驗了幾次後,莫漸遇終於放棄,他累的氣喘吁吁的倒在了草地上,一臉無奈的看着爭仙劍,“大哥,你不要老是這樣緊跟着我了吧,那豈不是我以後在你面前,就再沒了祕密。”
“這麼說你一定有很多祕密了。”寒霜月對着莫漸遇走來了。莫漸遇坐起,回首,有些無奈道:“雖然我本來就決意把它帶在身邊,但卻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說着莫漸遇一笑,看向了寒霜月手中的劍說,“如果它能和你手中的那把劍一樣,那就好了。”
寒霜月微笑,走到了莫漸遇的身邊,看了正飛在莫漸遇身邊的爭仙一眼,然後坐到了莫漸遇的身邊,道:“不要忘了,是你把它喚來的。”
莫漸遇神情變得嚴肅,轉首看向爭仙劍,然後將它拿在了手裏,“你說的沒錯,它的確是被我喚來的,如果不是我,它還在九天雲外。”
“九天雲外?”寒霜月驚訝。
莫漸遇卻岔開了話題,道:“既然它想跟着我,就隨它吧,青冥圖我也會帶在身上。”
說罷,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我已在天險山呆了不少時間,是該回去了,雷瑤她還在等我回去。”
寒霜月看着他,不說話,臉上既無傷,也無恨,波瀾不驚,甚至嘴角間還有着淡淡的笑意。
莫漸遇看向她。
寒霜月道:“既然你想走,便走吧。”
莫漸遇不禁皺眉,詫異說,“你……”
寒霜月道:“我什麼?”
“沒什麼。”莫漸遇站起了身道。
然後他又看向了寒霜月,“我走了,你多保重。”
寒霜月點了點頭。
莫漸遇看起來已多了些心事,向寒霜月告辭之後,他沒有再耽擱,披風一現,人很快就飛遠,寒霜月目送他遠去。
“你就這樣放他走了?”
靈語走來了,走到了寒霜月的身邊,與寒霜月一起目送莫漸遇遠去道。“不然呢?”寒霜月道。靈語看向她,搖了搖頭,嘆了聲氣,又看向了莫漸遇離開的反向,“他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如果沒有他,恐怕我們早就不再這人世了。”
“師妹。”寒霜月道。
“呃?”靈語又看向了她,“師姐,你想說什麼?”
寒霜月癡癡的道:“你說我們通靈術者,修行一世,到底是爲了什麼?”
靈語聽了露出了驚訝,“師姐你這是怎麼了,我們當然爲了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