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霧藍的顏色,有片刻充斥他的雙眸。
“怎麼會有貢菸?”
管曰也覺得很奇怪。
這個小鎮看上去是與世隔絕的。
貢菸可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
這小鎮,真的太過於詭異。
幾人的心中,似同時想到,黃穎兒來這裏,非常有問題。
秦深深上前便跟那人搭話。
那人穿着一身中山裝。
中山裝筆挺,沒有任何的褶皺。
他的模樣看上去非常年輕。
他手裏的旱菸杆上,刻着一些花的模樣。
秦深深湊近仔細看了一眼,沒有認出來。
“你好,我們是今天剛進鎮裏來的。我們走了半天,都沒見到個人。我們想找個人。”
“找人?”
那人聽聞,有些奇怪。
這人把手中的旱菸拿了下來。
嘴裏吐出長長的煙霧來。
待煙霧散去,他才半眯着眼,看向秦深深。
“你們鎮裏,最近有陌生人出現嗎?”
那人一聽,用旱菸杆指了指他們。
“不是我們。”
那人聽聞,想了想,搖頭道。
“沒有。”
“女人呢?”
“沒有。”
“一個陌生人都沒有。”
“沒有。”
那人回答得很順溜,就像事先背了臺詞似的。
這使得秦深深更加懷疑。
管曰在秦深深與人搭話的時候,湊近了盛翀。
“家主。”
“嗯。”
“我覺得……”
“我知道。”
“這個小鎮與……”
“嗯。”
管曰的話,吞吞吐吐,似有很多話想說,又礙於有別人在場不能說。
他遲疑的看着盛翀。
盛翀的雙眸,緊盯着秦深深。
他的眼神專注而柔和。
只是在那柔和的目光之中,隱約有一絲絲霧藍浮現。
管曰站的近,也馬上便發現盛翀眼睛的不對勁。
他記得莫凱說過,盛翀身上還有餘毒。
他這是餘毒未清?
管曰眉頭緊鎖,有些擔憂。
“管曰,你確定黃穎兒來了這裏嗎?”
秦深深走了回來,她問管曰。
管曰見着秦深深走近,便向一邊退了一些距離。
“是的。”
“這個消息準確嗎?”
“準確。”
管曰肯定的回答。
只是在回答完之後,他的眼神有些遊離。
他的視線,時不時的朝着盛翀看去。
秦深深剛纔走回來的時候,便見着二人正在說悄悄話。
她也看向了盛翀。
盛翀的視線,居然停留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沒有走遠,反而一直停留在原地。
那旱菸裏的菸絲早已燒完。
那人拿着煙桿子在邊上敲擊。
待把菸灰給倒乾淨了,再重新填充上。
他正拿着一個菸袋子。
袋子扁平,裏頭的菸絲應該被抽得差不多了。
他把剩下的菸絲倒出來,填充進去。
待填到一半,他忽的皺了皺眉。
似剩下的菸絲根本不能把煙桿子給填充滿。
他擡頭,看向了秦深深。
“你看我幹嘛?”
秦深深對着那人低喊問道。
那人突然朝着秦深深作出了笑臉,並舉起手,朝着她招了招。
秦深深迅速靠了過去,她以爲那人終於要告訴她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你不是要找人嗎?”
那人果然問道。
“嗯?”
秦深深應道。
她的眉眼彎彎,笑眯眯的看着那人。
那人心裏似有盤算,但見着秦深深的樣子,他似猶豫了。
他認真的打量了一眼秦深深。
“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爲了看我?”
秦深深咧嘴一笑,問道。
“你不好看啊。看你幹嘛?”
那人直白的反問。
“……”
擦!老孃哪裏不好看?
秦深深眉頭挑了挑,隨即又笑道。
“你菸絲抽完了?”
“哎呀!你才發現啊。我以爲你一早就看到了。”
“……”
秦深深聽聞,突然有種揍人的衝動是腫麼回事!
!
“你有貢菸吧?”
“你爲什麼認爲我有?”
“你身上都是貢菸的煙香味!”
那人說着,便不由自主的湊近聞了聞。
不等那人靠近秦深深,盛翀便已經上前把秦深深給拎了開去。
“管曰。”
他淡聲喚道。
管曰從隨身攜帶的包裏頭掏出了兩盒貢菸,給了那人。
那人見着煙盒,原是不接的。
但似馬上聞到貢菸的香味,順手就給接了下來。
他拿着煙盒,湊近鼻子聞了會兒。
待確定是貢菸之後,兩眼瞬時放出光來。
他把煙盒放在手中把玩了一陣。
他似乎對這小小的煙盒的包裝充滿了興趣。
他擡眼看了一眼秦深深和盛翀。
他迅速拆開了一盒煙。
把一根細白的煙,從煙盒裏抽出來。
他兩指沾着一根菸,仔仔細細的看着。
他此刻就像一個看到新事物的孩子。
對煙充滿了好奇。
秦深深見狀,心裏有些怪異。
“貢菸換過包裝了?”
她問盛翀。
“沒有。”
管曰替盛翀回答了。
貢菸的包裝從來沒有變過。
“他的樣子,好像第一次見到包裝成這樣的貢菸。”
秦深深看着那人,低聲說道。
“嗯。”
盛翀也看到了,他淡聲應道。
那人拿着煙看了好一會兒,才掏出火石,把煙給點燃。
一開始,那人點錯了位置。
把菸蒂給點燃了。
待那人要抽的時候,發現怎麼也抽不出味道來。
他微皺着眉,看了好幾眼菸蒂。
隨手一擰,就把菸蒂給擰掉了。
掉下來的眼底切口,就與被刀割下來似的平整。
這才抽出煙味來。
秦深深看了整個過程。
她心下驚訝不已。
那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從未見過這樣包裝的煙。
待他的口中吐出嫋嫋煙霧之後,他才似想起眼前的幾人。
“你們要找誰啊?”
他現在是抽開心了,纔有心情理會幾人。
“一個陌生的女人。”
“沒有。”
“怎麼又沒有。”
“就是沒有見到陌生的女人啊!”
那人理所當然的回答。
說着,他看着秦深深的眼神有些奇怪起來。
他就像看一個奇怪的人似的,盯着秦深深又看了好一會兒。
“你聽不懂人話?”
那人又說。
“……”
秦深深聽聞,只覺得額頭的青筋“噗”的爆出一個來。
她的眉眼雖然彎彎,但嘴角已在隱忍的抽搐着。
“那麼有沒有見到過一個,身材高挑,模樣與她長得很像的女人?”
秦深深想了想,換了個方式問。
“沒有。”
誰知,那人依舊搖頭。
他把他的旱菸杆子插在了腰上。
他的樣子十分隨意。
煙桿子在手中隨意的轉了轉,轉眼便插入了褲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