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手在煙盒上來回的撫摸着,他的模樣看上去很想抽,又礙於在室內沒有抽。
期間,他的眼神,時不時的朝着樓中樓看去。
他似對眼前這個作品,非常的珍視。
似擔心一不小心,就會被火給燃了。
“你跟誰一起造的?”
盛翀問。
那人聽聞,眼神有些遊移。
他左右來回的看着,就是不看盛翀。
盛翀的耐性,似被消磨了。
他的眉頭在下一刻便皺了起來。
他的手在這時,輕輕的打着顫。
他的手背,已經冒出青筋來。
他的雙眼,瞬時被霧藍給充斥了。
他的眼底,隱隱有紅光閃現。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那人再次提及盛翀的眼睛。
他似對盛翀的眼睛特別在意。
現代混血兒很多,眼珠子顏色有別於夏國人,也都是正常的。
而那人卻過分的在意。
這再一次的引起了秦深深的注意。
“他的眼睛,本來就是這個顏色。”
秦深深故意說道。
她說着,嘴角一列笑着。
只是她的雙眸之中,卻有一絲血腥的氣息,正在隱隱浮動。
那人雖察覺,卻被盛翀的眼珠子所吸引。
他忍不住湊近了看去。
他把腦袋探到盛翀的眼前。
他左右來回的,變換着,探看着盛翀的眼睛。
看着,他不住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混血兒有什麼好看的。”
秦深深又一次說道。
她的語氣很淡,其中飽含試探的意味。
“混血兒啊~”
那人沉吟着。
隨即便收回了腦袋。
他掏出他的煙桿子,雙手磨蹭着上頭的花紋。
他看着煙桿子上的紋路。
手指感受着紋路的凹凸感。
他似陷入了思考之中。
“混血兒不是很多嘛!喲!我忘記了,你根本不知道混血兒是什麼。”
秦深深故意語帶諷刺道。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混血兒是什麼?”
“你真以爲我與世隔絕啦!”
那人一聽,果然被激到。
他有些憤然,又突然平靜的說道。
他的憤然突如其來,卻又平靜的很快。
這情緒的波動,就像假裝的。
是爲了給秦深深看似的。
“你不就與世隔絕嘛!你就是不知道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秦深深越說,語氣越險惡。
甚至在話語之中,飽含了很深的諷刺意味。
她說着,撇開頭,態度上,及其的高傲。
“呵呵,想刺激我啊?也許在盛氏,也只有我知道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了。”
“盛氏?”
怎麼牽扯到了盛氏?
秦深深聽聞,心中更爲在意。
她沉默的看着那人,臉上一貫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
“你很想知道呀?”
那人見着秦深深的表情,臉上終於再次出現笑意。
只是這笑意之中,飽含了許多戲耍的意思。
“不想。”
秦深深回答道。
在回答之前,她稍稍思考了會兒。
她覺得,如果她說想,那那人肯定不會告訴她。
而她的憤怒,反而會讓那人覺得好玩,有趣,讓他開心了。
如果是這樣,她爲什麼要讓那人開心。
不如直接說,不想知道。
“噎!”
那人一聽,剛想繼續的話被截然而止。
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那人手中的煙桿子被他隨意的一甩,便又被插進了褲腰裏。
煙桿子上的菸袋,晃了幾下便停了下來。
菸袋裏的菸絲已經被抽完了,現在空空的,垂掛着。
秦深深一直很在意那煙桿子。
她覺得這個人的着裝與這煙桿子,居然莫名的和諧。
在第一眼看到那人,拿着這煙桿子,抽着煙的時候,她便覺得莫名的舒適。
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那人頓時覺得無趣。
他癟了癟嘴,似想轉身下樓。
他的手一直磨蹭着煙盒,看樣子是想下樓抽菸去了。
“你還沒說這樓誰造的啊!”
久野真樹見狀,忙喊。
“我們闖入你家,你都不說什麼的嘛!”
加百列覺得這個人很怪。
對於他們的闖入,居然一點都不憤怒。
“你們人多勢衆的,我還能說什麼。”
那人一聽,轉過頭來。
他的嘴角含着笑,眸光微亮。
他說道。
說着,便飛快的下了樓。
秦深深注意到,那人下樓的速度非常快。
並且,他的身子也非常的輕便。
這個人,應該是有些身手的。
秦深深想着,側目看去,便見着盛翀的眼睛,也盯着他的腳在看。
“這個人會些功夫。”
隗採淡聲說道。
“嗯。”
“……”
“我擦!他根本沒告訴我,這樓中樓到底是誰造的啊喂!”
久野真樹對這樓中樓的建造者,似乎有些執着。
特別是在那人沒有告訴他,是誰建造的時候,他更加難受了。
就像心中有微小的螞蟻在爬,撓得他心中癢癢。
他急急的追着下樓。
可惜他的身材高大,這樓梯又過分的狹小。
他下樓的時候,得一手扶着邊上的牆。
踮着腳,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下去。
秦深深見狀,心中更爲奇怪。
那人的身材與久野真樹相差不遠。
兩者比較起來,更顯得那人的手腳輕靈了。
“真的好怪喲!”
秦深深忍不住嘟囔。
“……”
盛翀的臉色,在見到久野真樹下樓的時候,更爲深沉了。
隨即,不等秦深深反應,他便已經打開了二樓的窗戶,飛身躍了下去。
秦深深忙上前,也只是看到盛翀穩穩的站在地面,長身而立的模樣。
秦深深轉身面向眼前的樓中樓。
此刻的樓中樓,被映在日光之中。
那金黃的光,打在樓面上,宛如金碧輝煌的閣樓。
秦深深上前細看那些支撐樓中樓的柱子,才發現,柱子邊上有細微的縫隙。
她伸出手指,想插入縫隙之中。
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她轉念一想,便掏出匕首,用鋒利的刀刃插入縫隙之中。
那縫隙邊上的窗戶,居然被推動了。
在窗戶鬆動的同時,整個牆體都鬆動了。
秦深深的手指一顫,她剛想收回匕首,便聽身旁的管曰說道。
“試着推動看看。”
管曰說着,便接過秦深深手中的匕首,把整個牆體朝着邊上推去。
剎那,整個牆體被推到了一處,並整齊合縫的組合在了一起。
牆體被推開,才發現,牆體下方是嚴謹的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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