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哥說,你跟她混一塊兒呢是就爲上地方還是有別的想法?”李凡把羊肉夾到碗裏,裹着芝麻醬一圈圈地轉着。
宮寒月笑了笑,喝了好幾口酒之後才說了一句:“我不知道,就是想跟她呆一塊兒,這算有想法麼。”
“我也不知道你這算什麼想法,咱就算你是有想法想追她吧,你也有個追的樣子啊,你現在跟她一見面就散,這什麼節奏啊?”李凡有點無奈,“她那人本來就不好接近,你給她的造型,你有什麼想法也都歇菜了。”
“嗯?”宮寒月拿着杯子輕輕晃了晃,酒在杯子裏轉出個小旋渦。
李凡沒再說話,宮寒月也沉默着。
她雖然從來沒有對誰有過像對紫若兮這樣的感覺,也分不清這到底算是怎麼個意思,但還是知道現在這樣的關係完全就是扯蛋。
只是,除了地方,她根本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讓紫若兮對她解除防備。
或者說,她也許並不需要紫若兮對她不設防,只想親近一些就行,哪怕只是上地方,只有上地方。
一直到喫完涮羊肉出來,宮寒月也沒琢磨明白。
喫完飯一幫人都不願意散了,說是去李凡家窩着打牌。
“我走了。”宮寒月說了一句轉身攔了輛出租車。
“那事兒你也想想吧。”李凡挺擔心地追了一句。
“什麼事?”宮寒月拉開車門,轉過頭挑起嘴角,“你要跟我上地方的事麼。”
“……你大爺。”李凡指了指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宮寒月跳上車關了車門,跟司機說了雷波畫廊的地址。
雷波給她發的短信她看了,讓她中午過去喫飯來着,碰上個節啊假的,都會請她喫飯,以前她過年沒地兒去的時候,不管她願意不願意,雷波都會帶着她出去喫飯。
不過今兒她沒回短信,雷波肯定得發火。
走進畫廊的時候,服務員見了她就往樓上指:“剛摔了椅子。”
“我去堵槍眼兒。”宮寒月笑了笑,順着樓梯走了上去。
雷波辦公室關着門,她過去推了推,鎖了,於是她敲敲門。
“誰!”雷波在裏面吼了一聲。
“我。”宮寒月說。
門很快打開了,雷波一看就心情很不好的臉出現在宮寒月眼前,她走進辦公室,雷波把門摔上:“你不接電話也就算了,短信都不回什麼意思!”
“沒聽見。”宮寒月說。
雷波在她剛想往沙發上坐的時候,狠狠地往牆上一推:“宮寒月,你別在我這兒放肆得過頭了!”
“你可以不理我。”宮寒月皺皺眉。
“你手機呢?”雷波鬆了手,在宮寒月身上摸着找手機。
宮寒月把手機掏出來遞給她,雷波拿過手機直接砸
在了地上:“你拿着這玩意兒也沒什麼用!”
宮寒月走了之後,紫若兮在屋裏坐了很長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發呆還是在想事兒。
她把保溫壺洗了洗,燒了開水,打算按宮寒月教的方式做一次保溫壺燜飯。
說實話她連看人做飯都沒看過幾次,老媽做得最多的是炒飯,偶爾一次做飯都是中午煮一鍋飯,炒一個菜,飯多煮點兒留着晚上炒飯。
大概因爲站起來練太少,老媽的飯菜做得都很難喫,宮寒月隨便煮的麪條都能秒殺,紫若兮希望她下廚僅僅只是希望喫到“家裏的飯菜”而已。
冰箱裏有宮寒月買的菜,臘肉香腸,蘿蔔白菜什麼的,紫若兮扶着冰箱門對着裏面的菜思考了能有好幾分鐘,拿出土豆和胡蘿蔔,還有一塊臘肉。
米洗好了放進了保溫壺裏,該放多少水她不知道,估摸着放了大半壺水,然後把菜和肉切成了奇形怪狀的丁和條一塊兒扔了進去,再很抽象地放了點生抽味精鹽什麼的。
她對於用半壺開水能燜熟飯和菜有些懷疑,爲了保險起見,她找了條毛巾把壺給裹了起來然後拿到臥室,塞到了衣櫃裏。
地方上的兩地方被子亂七八糟地攤着,宮寒月也是個早上起來不疊被子的主,紫若兮過去打算收拾一下,扯着被子抖了兩下,一個東西掉到了地方上。
是條鏈子,紫若兮拿起來看了看,吊墜看上去是顆暗紅色的小石子兒,打磨得很光滑,不過看不出材質,這是宮寒月的,紫若兮把鏈子放到了桌上,打算喫飯的時候給她拿過去。
被子疊好之後沒到一小時,她又重新把被子鋪開了,太無聊了不如休息。
這一覺直接休息到了晚上七點多,起地方的時候腦袋很沉,整個人都有些發軟,屋裏黑得厲害,她起來把一個個燈打開的時候,腳下還有些打飄。
休息得太久了這是,她經常休息下去就醒不過來,最嚴重的一次休息了兩天,起來的時候直接衝進廁所對着馬桶吐得天荒地老,要不是難度實在太大,她覺得腸子都快吐出來了。
屋裏的燈都亮起來之後,紫若兮舒服了很多,洗了個臉就進了臥室。
衣櫃裏的保暖壺燜飯按照宮寒月提供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她把用毛巾裹得嚴嚴實實的壺拿了出來。
打開壺蓋的時候,一陣臘肉香飄了出來。
她一陣激動,就跟走路上踢塊石頭低頭一看順手就撿到一百塊錢似的。
她拿了個大碗把壺裏熱氣騰騰的燜飯都倒了出來,水擱多了,飯有些軟爛,但看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紫若兮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仔細嚐了嚐,發現這飯意料之外的相當好喫。
“安大廚你好厲害,”她笑了起來,把碗放到桌上,很正式地坐在桌旁開始喫,吃了幾筷子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好厲害。”
這飯比平時她買的方便米飯好喫,主要是菜可以隨便放,紫若兮決定一會兒出去買點兒雞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