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麼？我反正喫完了。”紫若兮笑笑。
“跟啤酒一樣，幾泡尿的事兒。”宮寒月招手叫了服務員過來結賬。
“那你這頓吃了能有三泡，”紫若兮按下她的手，拿出錢包，“我來結。”
“我來，怎麼能讓只吃了一泡的人結賬。”宮寒月看了她一眼。
“有完沒完啊？”紫若兮有點兒無奈。
“別跟我搶行麼？”宮寒月在服務員過來的時候迅速拿了錢放在服務員手上。
出了粥城，倆人上了車直接往電玩城開，紫若兮看着坐在副駕上靠着的宮寒月：“我一直沒問過你，你有收入嗎？”
“沒有，”宮寒月閉着眼回答，“怎麼了。”
“你的錢從哪兒來的？”
“認識我這麼久纔想起來問，”宮寒月嘖了一聲，“我媽有張卡，我爸以前給她辦的，治療的費用和我的生活費都從那裏邊兒拿。”
“夠麼？”紫若兮有點兒擔心，看得出宮寒月不是個對錢上心的人，平時花錢似乎也沒什麼概念。
“不知道，還有我爸的賠償金，”宮寒月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擔心我啊？”
“嗯，有點兒。”紫若兮笑笑，其實也許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宮寒月一個人這麼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沒事兒，我媽的卡夠我用到畢業的，我爸的錢我不會動。”宮寒月伸手在車頂上一下下敲着。
紫若兮琢磨找個別人的話題，她對於無論是嚴肅正經還是輕鬆活潑的話題最後都會殊途同歸地拐到讓宮寒月情緒往下滑的路上很無奈，也覺得很喫力。
她甚至有時都顧不上考慮自己的感受。
宮寒月跟她不同，她習慣了隱藏，而宮寒月卻習慣了肆無忌憚。
宮寒月在這方面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注意力轉移比較快。
進了電玩城，她之前的低落就一掃而空，眼神裏閃出的光芒也不一樣了。
“今天時間多，”宮寒月手一揮，“我要挨個玩個遍。”
“你先慢慢排個序。”紫若兮拍了拍她的肩，走到櫃檯根據宮寒月的水平，買了五十的幣，想了想又加了五十。
“這麼多？”宮寒月捧着一盒子幣。
“主要是你的水平……”紫若兮從盒子裏拿了十來個幣，“我的話，用這些就夠了。”
“我去推幣機那兒踢幾腳就夠了，”宮寒月往裏看了看，指着籃球機喊了一聲，“來比賽！投籃！這你肯定得輸。”
紫若兮往那邊走過去，邊走邊說：“你上回穿的是什麼衣服還記得麼。”
“上回？”宮寒月跟上來，想了想，“靠，你是校籃的對吧？”
“嗯，要賭麼。”紫若兮脫了外套，搭在籃球機旁邊的架子上，慢慢挽着襯衣袖子。
“紫若兮，”宮寒月看着她，半天才說了一句，“你真性感。”
“你能不
打岔麼，是不是剛坐牢出來啊，憋得都快從天靈蓋射出來了吧？”紫若兮斜了她一眼。
“賭什麼？”紫若兮拿出幣，她不太玩投籃機，但投籃這東西她相當有自信，“來點兒刺激的，安大爺需要動力。”
宮寒月拿起一個球，輕輕轉了一下，球在她指尖上穩穩地開始轉圈，她盯着球看了一會兒，轉過頭：“你要贏了，地方上隨便你怎麼玩我都陪着。”
這是贏了還是輸了呢，明天繼續扭秧歌
紫若兮看着宮寒月沒說話，宮寒月看上去自信滿滿，看她玩球的架式，估計水平要比開賽車高不少。
“來麼？”宮寒月用手在球上帶了一把，球飛快地轉着，從食指跳到了中指上，再跳到手腕上，最後又回到了食指上。
“那我要輸了呢？”紫若兮拿起一個球拋了拋，往前面的板子上砸了一下，球彈回了她手上。
“要刺激點兒的是吧？”宮寒月看着她。
“隨便。”紫若兮笑笑。
“你要輸了，我從李凡那兒買的東西，咱挨個兒用一次，我都還沒試過呢，”宮寒月用手接住球，眼神裏帶着挑釁，“敢麼？”
紫若兮迅速地評估了一下宮寒月的投籃水平，出於對宮寒月心情好的時候有三分就能得瑟出十分來的認知，幾秒鐘之後她點了點頭：“行，三局兩勝，速戰速決。”
“好。”宮寒月打了個響指。
幣投進去之後，籃球開從旁邊的口裏滾了出來，紫若兮彎腰一手抓了一個兩下都扔進了框裏。
這種籃球很小，抓起來很簡單，人站的位置到籃框的距離對於紫若兮來說簡直就是頂到鼻子下邊兒了。
當年她練定點投籃的時候一百個都能輕鬆投進，投籃機這種玩意兒就算籃框來回散步，她也不太在意。
只是這東西除了準頭，更需要速度。
這也是紫若兮一直不太喜歡玩投籃機的原因，跟打架似的哐哐一通砸，最多兩關就開始冒汗，四關都過完胳膊都得酸了。
投了四五個之後，她掃了一眼身邊的宮寒月，宮寒月的動作跟她差不多，也是一手一個同時往籃框裏扔，而且手腕輕輕一帶的姿勢很專業。
第一局結束的時候，紫若兮的分是五百多，宮寒月比她少了十來分。
這個分數算是挺不錯的，倆人都把機子上四百來分的記錄給破了，旁邊來了幾個圍觀的。
“行啊，”宮寒月看了紫若兮一眼，“再來。”
“一會兒給你換個大熊。”紫若兮看了一眼機子旁邊吐出來的小票，按她倆這個成績，一會三局結束再隨便玩幾個就夠換個大熊了。
不過這局紫若兮的速度沒有上局快，她胳膊有點兒發酸，雖然她每天有空就會去學校健身房折騰一個小時，但這麼短時間瘋狂地揮着胳膊還是覺得有點累了。
宮寒月的速度沒有太大改變，四關結束時，她轉過臉來把手伸到紫若兮眼前比了個“yeah”。
“最後一把。”紫若兮解開了一顆襯衣釦子，把袖子重新挽了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