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暮城緊緊盯着畫面,很快發現不尋常的地方。
一個男侍應生很明顯的一路跟着姚薇薇,直到姚薇薇走到城城身邊,他端着托盤,故意在身邊遊走,引起注意。
後來,姚薇薇端了其中一杯酒遞給城城,又端了一杯酒給自己。
城城很快就喝了,而姚薇薇正準備喝的時候,被朋友叫走,之後喬菲手中酒空,順手拿起吧檯的一杯酒,正是姚薇薇那杯酒攖。
璽暮城視線從視頻上移開,看着嶽麓翰,“是姚薇薇做的?”頓了幾秒,眼神一凜,“不對!是別人想對我和姚薇薇下藥?”
嶽麓翰掏出一支菸,點燃,夾在指間,沒有吸,任其燃燒,勾着一雙桃花眼,卻泛着冷意,“從視頻上來看,是的,喬菲應該是無意中喝了那杯酒,所以......償”
璽暮城眼中泛着冷光,凝思幾秒,幽幽道,“侍應生是不是沒找到?”
“是,查了那晚所有職員,恰恰那個侍應生不見蹤影。”
“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我已經派人了,不出意外,很快有結果。”
璽暮城想了想,開口,“凡事總有動機,幕後這個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嶽麓翰將菸蒂捻滅在菸灰缸中,“你現在樹敵太多,明裏暗裏想對付你的人很多,這些年,你一直小心謹慎,從無花邊新聞,這次估計是想製造一樁醜聞,對你進行人身打擊,惡劣的陰招。”
璽暮城搓了一把臉,臉色森白的嚇人,“不對,若是單單製造我的醜聞,不痛不癢的伎倆,太簡單了,而且,大可以隨便找一個女人,卻爲什麼偏偏將矛頭鎖定海瑞集團的姚薇薇?”
“別忘了,你和姚薇薇以前差點有過婚約,姚薇薇又是一個大明星,如今娛樂圈裏炙手可熱的公衆人物,如果昨夜事成,醜聞一旦曝光,加上你從未在媒體露面的神祕身份,一定會產生連鎖效應,曝光率大大提升,在一定程度上會對璽氏造成重創,這麼想的話,倒是順理成章。”
“不對,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璽暮城幽幽道。
嶽麓翰嘆了聲,“我想你心裏大概有數。”
璽暮城沒有說話,脣角一側上揚,笑了下,冷如魑魅,“不管是誰,別怪我出手狠辣。”
嶽麓翰每次見到璽暮城露出這樣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已經徹底觸到他的底線了,怕是那人會死的很難看。
只是,想起喬菲,嶽麓翰眉心一緊,看着璽暮城說,“關於喬菲......”
璽暮城擡眸,看着嶽麓翰,“怎麼?”
他沒有城城的記憶,所以絲毫察覺不出其中隱藏的蹊蹺。
嶽麓翰遲疑了下,搖頭。
......
下午三點。
墨初鳶和祁陽回到局裏,懷裏還抱着一個食盒,裏面的飯菜早已和祁陽瓜分殆盡,飯菜精緻又多樣,一看就知道是從高級餐廳定的。
她沒喫多少,倒是便宜了祁陽,大快朵頤,直說跟墨初鳶搭檔福利好。
墨初鳶不知道翻他多少白眼。
臨近下班,秦通分派值夜班任務的警員。
其中一個警員臨時有事,不能出勤。
秦通正準備找替崗警員,墨初鳶走過去,“秦隊,我頂替。”
秦通楞了下,“你白天已經值過崗,我會派其他人。”
“我沒關係,夜班我讓來替。”
祁陽一旁小聲道,“你瘋了?夜班大家躲都來不及。”
秦通略略遲疑,今晚執勤卡點在重要路口,最易出事,墨初鳶又是新人,不知道派她出任務是否妥當。
思慮再三,秦通看了一眼祁陽,“祁陽,你和她一起,七點到指定地方和隊裏另外兩個警員會和。”
祁陽叫囂,“爲什麼我也要去?不過是夠人數了嗎?”
“廢話什麼?這是命令!”秦通瞪着祁陽,末了又補充一句,“你和墨初鳶一直是搭檔,又熟悉,你多帶帶她。”
祁陽拍了下腦門,一臉不情願,但想到和墨初鳶一起值夜班,釋懷許多,在她耳邊小聲道,“晚餐你請。”
分派完任務之後,墨初鳶坐回位置上,趴在桌上,手下意識觸到脣瓣,彷彿留在她脣上的滾熱依然還在......
想起璽暮城,心暗沉到極點。
秦通交代完任務之後,直接去了局長辦公室,卻未見楚向南,這纔想起來,他今天去了省裏開會。
罷了,就這麼安排吧。
......
華燈初上,夜幕闌珊。
璽暮城從璽氏出來,給墨初鳶打了一通電話,依舊關機。
給蘇洵撥過去,自從上次墨初鳶出了車禍之後,璽暮城一直派蘇洵時時掌握墨初鳶的動向。
蘇洵告訴璽暮城,墨初鳶今晚夜勤。
璽暮城知道她一時半會不會原諒自己,眉頭深鎖,趴在方向盤上,頹廢又無力,身上還未退燒,滾燙滾燙的,可心卻如浸在寒潭中。
.......
同一時段。
一家高檔餐廳,嶽麓翰看着對面而坐的墨初鳶。
下班時,墨初鳶本來要請祁陽喫飯的,可是,卻接到嶽麓翰的電話。
她並不想見嶽麓翰,也大概知道嶽麓翰找她會說什麼,但還是推了祁陽的約,看時間還早,於是赴約。
“嶽先生,您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墨初鳶語氣很涼。
“先喫飯。”嶽麓翰笑着說。
墨初鳶並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嶽麓翰見此,也不饒圈子,“嫂子,二爺是被人下藥了。”
墨初鳶擱在身側的手猛地一緊,繼而鬆緩,語氣涼薄,“嶽先生,他怎麼樣都與我無關,被人下藥的理由也太拙劣了。”
嘴上雖這麼說,但還是不禁地回想昨夜種種,他好像是很反常......
嶽麓翰只說這一點,便不說了,其中太多牽扯,不便多言,畢竟還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
墨初鳶從餐廳出來之後,心思煩亂到極點。
回了局裏,祁陽早已整裝待發。
她跟着祁陽上車,和其他分隊的警員匯合。
......
夜十點,墨初鳶和祁陽在高速路口執勤,另外兩名隊員在分線的國道設卡,查詢來往車輛。
十點以後,她和祁陽和他們交換崗位。
夜裏很冷,墨初鳶穿着長款警服,跟着祁陽在國道設卡處來回巡視。
這個地方十分偏僻,來往的都是貨運車,他們守的路口是通往市區的最後一道防線,所以車輛很多,並沒有像第一次執夜勤那麼清閒,來往車輛都要盤查,尤其是貨車,車身很高,墨初鳶爬上爬下,忙不停歇。
到了後半夜,幾無車輛,墨初鳶和祁陽總算閒下來,準備到車上休息一會兒。
遠處,一輛大貨車行駛而來,車燈刺目。
“靠!還讓不讓人歇會兒了!”
“走吧。”墨初鳶掏出手電筒。
祁陽道,“你去查司機駕駛證有沒有問題,我到後面察看貨物。”
“嗯。”
墨初鳶走到車前,司機降落車窗,裏面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相粗狂,皮膚黝黑,臉上有些髒。
墨初鳶行禮,“師傅,請出示駕駛證。”
司機神色慌張的拿出駕駛證,遞給墨初鳶。
墨初鳶看着司機發顫的手,微微蹙眉,接過駕駛證時,手指不小心碰到司機的手,她移開,看了他一眼,卻見司機急忙移開落在她臉上的眼神,手也躲在身後。
墨初鳶覺得不對勁,可是看駕駛證又沒問題。
後面祁陽還在檢查貨品。
墨初鳶走到路邊等候,墨初鳶覺得手有些不對勁,轉身,藉着手電筒一看,大驚,她手上是血。
這麼說那個司機受傷了......
她強自鎮靜下來,走到車身後面,急忙拉住祁陽,小聲道,“那輛車有問題!”
說着,將手掌攤開給祁陽看。
祁陽大喫一驚,急忙掏出腰間的槍,站在墨初鳶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