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南雙臂收緊,將她整個人裹進懷裏,力道很大,後背被他勒的有些疼,她蹙起眉頭,推開他。
剛後退一步,卻被他扣住手腕,手指微微用力,將她又扯進懷裏。
墨初鳶嘶了一聲。
他急忙鬆開,看她手腕傷勢償。
墨初鳶躲開,連退數步,與他拉開距離。
“楚大哥,你爲什麼這麼說?我以爲你最懂我......攖”
楚向南逼過去,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低頭,眉眼與她平視,嗓音夾着幾許怒意:“墨初鳶,就是因爲懂你!瞭解你!所以纔不想你痛苦!更不想你受到一丁點傷害!”
墨初鳶被情緒失控的楚向南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
楚向南鬆開她,轉身,雙手插袋,平復數秒,再開口,語氣輕淡:“墨初鳶,既然知道沒有結果,爲什麼還要繼續?你難道還要繼續在痛苦中掙扎?”
墨初鳶眸色黯然:“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也不想痛苦,可是,事實如此,我別無選擇。”
“你有選擇的。”
“什麼?”
“治癒他。”
墨初鳶無力的頹坐沙發上,“不,我沒有權利這麼做。”
楚向南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顫抖的一雙手,“墨初鳶,縱然不治癒,璽暮城也會在某個時刻消失,選擇治癒,對蕭瑾彥和璽暮城都公平。”
墨初鳶眼睛裏氤氳霧水,喃喃自語:“治癒後會留下誰......”
“你想留下誰?”楚向南目光逼匛。
墨初鳶搖頭,長長的睫毛被眸底的熱氣潤溼,“這和讓我拿把刀親自殺了其中一個有什麼區別?一個是我的老公,一個是我的老師......不......還有城城......”
“墨初鳶,不要再自欺欺人,也不要逃避,不然,以後你會更加痛苦,你的老師是實實在在的,璽暮城他......”
墨初鳶瞳孔一顫,掙開他的手,“璽暮城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他護我,寵我,愛我,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實的。”
楚向南擡手,擦掉已然滑落在她臉上的淚珠,“你不願離開璽暮城,那麼你的老師......”
“不要說了!”墨初鳶雙手抱住腦袋,“我只知道,璽暮城是我的丈夫,我不能離開他,哪怕陪他到最後一分一秒,我也不會替他做任何決定,更不會離開他!”
楚向南將她的腦袋壓向自己的肩膀,撫着她的長髮:“墨初鳶,你沒有任何錯,你不願意選擇,但可以選擇離開,徹底跳出這個漩渦,很多事情,你無法負荷,以後你只會更痛苦。”
墨初鳶緩緩地擡頭,眼睛裏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涌,“難道我獨善其身,就會過得安然無虞?”
楚向南雙手捧住她的臉,語氣溫柔卻透着傷感:“墨初鳶,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你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以後,你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墨初鳶滿目悲傷:“我不明白......”
楚向南眼神落寞,“以後你會明白,不,很快,你就會明白......”
墨初鳶,你留不住璽暮城……
?
墨初鳶走出警局大門,沿着人行道漫無目的走着。
風散了一頭長髮,寒風颳的臉疼。
車鳴聲傳來。
她轉頭,看見一輛賓利跟在她身邊,徐徐前行。
是璽暮城。
墨初鳶偷偷擦了眼角的溼潤,揉了揉臉,不讓自己臉上的表情太僵硬,上車。
“不是說好在警局門口等......”
“老公,我想去房車。”墨初鳶打斷他,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璽暮城見她闔着眼睛,以爲她累了,沒有打擾她。
路上打了一通電話,讓人把房車開到老地方。
一個小時後,車停駐。
兩人進入房車,璽暮城一邊朝裏間走一邊問,“鳶兒,餓嗎?”
璽暮城遲遲聽不到墨初鳶應聲,轉身。
墨初鳶撲了上來,雙腿纏在他腰上,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脣。
被她撩的渾身熱燎燎的,他呼吸一緊,扣住她的腰,坐在牀上,讓她跨坐在他腿上。
他反客爲主,加深加劇這個吻。
迷亂中,墨初鳶將他推倒,小手解開了他的皮帶,鑽了進去。
藉着燈光,璽暮城瞥見她眼睛裏的晶瑩,按住她的手,“鳶兒,你怎麼了?”
墨初鳶低頭,在他脣上允吸,嗓音細細的,沙沙的,“老公,你不想要我嗎?”
他想,怎麼會不想?
情/欲衝昏了理智,她的熱情將他席捲,鬆開了她的手,任她胡來。
直到她低下頭去。
璽暮城攸地清醒,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提了上來,一個翻身將她覆蓋,雙眸鋒銳的瞪着她,“你在做什麼?”
頭頂是一盞水晶燈,她眼睛裏的晶瑩閃閃爍爍的像夜空下的星子一樣璀璨,可是,璽暮城眼底的情/欲已經蕩然無存,甚至有些惱。
兩人情事上,一直由他掌控,她每次羞澀的都不敢出聲,他也儘可能的照顧她的接受能力。
剛纔,她刻意的討好像死亡前的慰藉,令他不悅。
他不需要她爲他做到這種地步……
墨初鳶擡手,撫上他的臉,聲音澀然:“我以爲你會喜歡......”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握住她的手,問。
墨初鳶朝他眨了眨眼睛,略帶俏皮,“只是想你了。”
“真的沒事?”他顯然不信。
墨初鳶插科打諢,膝蓋蹭了蹭他,脣湊到他耳邊,低喃,“是你有事......”
“你......”
他剛想發火,墨初鳶吻住了他的脣。
這次,是她美色撩人,誘敵深入。
他深入腹地,寸寸淪陷。
?
“暮城,晚上在這裏住下,好嗎?”墨初鳶趴在他身上,臉貼着他滾燙汗溼的胸膛。
璽暮城靠在牀頭,一隻手撫着她長髮,另一隻手指間夾着一支菸,送到脣邊吸了一口,捻滅在菸灰缸,抱着她一起躺下。
“好,餓嗎?”
“不是剛喫過?”她望着他的眼睛,又黑又亮。
他揉着她的小腹,“沒夠?”
“不夠。”
“再來?”
“誰拍誰?”
他埋首她胸前,咬了一口,“小妖精,被你榨乾了。”
“那是你老了,體力差。”
璽暮城不理會她故意挑釁,穿衣下牀,“我給你做飯,想喫什麼?”
“我想想……”
“炸醬麪?你好像很喜歡喫。”
“……”
墨初鳶淚眼朦朧。
璽暮城摸了摸她的腦袋,去了廚房。
墨初鳶裹了睡衣,跟着走進去,自身後抱住他的腰。
“乖點,我做飯。”
“你做你的,我抱我的。”她耍賴。
他無奈一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黏人?”
“不喜歡?”
“喜歡。”
“有多喜歡?”
“喜歡到死。”
她哽咽:“死都黏你。”
?
警局辦公室。
站在窗口抽菸的楚向南,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邢天,“你都聽到了,別再逼她。”
“如果不是念在她是蕭哥的妻子,我們早強制性把人帶走了。”
楚向南皺眉,“那你們找到他也未免太晚。”
邢天煩躁的撓了撓頭,“總之,她沒有選擇的餘地,蕭瑾彥的檔案恢復,軍令下來了,他必須歸隊。”
楚向南眉頭深凝,“必須經過家屬和他個人同意。”
“他沒得選。”
邢天說完,離開。
?
璽家老宅。
一間古香古色的書房。
璽國忠駐着柺杖,坐在太師椅上,眼眸半眯,看着敢與他做交易的女人——喬菲。
喬菲一身紅裝,黑髮披肩,臉上貼着紗布,將一份資料遞到璽國忠手裏,“璽老爺,您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