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逼近喬菲,一隻手擰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握住一把刀,抵在她脖頸。
喬菲驚駭一跳,不過三秒,低低笑出聲,“璽老爺,卸磨殺驢的戲碼上演的未免太快。攖”
璽國忠握住柺杖的手,收緊幾分,眸色冷厲,“這份資料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喬菲神態淡然,靜默幾秒,開口,“璽盛林去世之前親自交予我手。”
璽國忠冷哼,顯然不信:“他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資料交給你?”
“這些您不必知道,資料在我手裏卻是事實。”
這份資料確實是璽盛林親自交給喬菲的,當年,蕭瑾彥重傷不醒,璽盛林中風在醫院,一直由喬菲暗地裏照顧。
璽盛林和蕭瑾彥的關係只有三人知曉,而喬菲是蕭瑾彥的妹妹,璽盛林自然對喬菲十分信任,在臨死之前,將一把銀行保險櫃的鑰匙交給她,要她等蕭瑾彥醒來後,交給他償。
可是,醒來後的蕭瑾彥記憶殘破,每日被病痛折磨,她打消了這個念頭,準備等他好了之後給他。
可是,最後她抹去了蕭瑾彥的記憶,蕭瑾彥又患上多重人格分裂症,這件事便一直擱置未提。
後來,她偷偷的去銀行,把璽盛林儲存在保險櫃的遺物取出來,本以爲是什麼資產股份,卻不想是一份資料。
是一份可以至璽國忠於死地的資料。
黑暗內幕驚人,牽涉面甚廣,而璽國忠更非善類。
她甚至懷疑璽盛林之死與璽國忠有關係,當時,她無依無靠,璽家宗親又對突然歸來的璽家大少虎視眈眈,她一直不敢把資料拿出來。
現在她投靠璽國忠,仍然隱瞞了現在的璽暮城不是真的璽暮城這個事實。
還有他的病。
她等於手握雙王牌,不到最後關頭,她不會亮出底牌。
如果一開始,她什麼都和盤托出,會立馬淪爲璽國忠的棄子。
她已經生無可戀,但是,死也不會讓墨初鳶得到幸福。
早晚,墨初鳶會跪着求她。
璽國忠眸色冷厲:“你以爲我拿你沒辦法?”
喬菲鎮定自若:“璽老爺,我不過一介女流,如今下場悽慘,爛命一條,您要,隨時可取,但是,想取我性命,勸您三思。”
“笑話!我璽國忠這輩子,還沒有人敢威脅我!”
“璽老爺,您位高權重,商界泰斗,更重要的是......”說到這裏,喬菲笑出聲來,“您在月城以及境外的黑白勢力盤踞頗深,我在您眼裏不過是螻蟻一隻,您分分秒秒會置我於死地,但是,螻蟻亦能毀堤,這把刀要是不小心割斷了我的喉嚨,那麼,另一部分資料將會公佈於世,到時候,您的滿座金山盡成斷垣殘壁。”
璽國忠拍桌而起,震怒:“還有一份資料?在哪兒?”
喬菲閉上眼睛。
璽國忠擺手,保鏢鬆開了她。
喬菲脣角綻開一抹笑,站了起身,顧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璽老爺,我是來交易的,不是討價還價的,另一半資料是我的護身符,恕我不能交出來,我一不圖錢,二不爲權,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者,若我不拿出這份資料,怕是您這輩子都找不到吧?”
這份資料是璽國忠最致命的把柄。
這些年,他和璽暮城的關係一直處於楚河漢界,他一直以爲璽盛林臨死之前把資料交給了璽暮城,所以,這些年纔對璽暮城稍加顧忌,萬萬沒有想到,祕密資料在喬菲手中。
這樣也好,總比落在璽暮城手中強。
但是,璽盛林爲什麼會將這麼重要的資料交給一個外人?
喬菲和璽盛林之間有什麼淵源?
璽國忠雖然深居簡出,但消息靈透,璽暮城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他都瞭若指掌。
只是,他總覺得其中有什麼祕密。
璽國忠想及此,眸色冷戾:“喬菲,你既然看了這份資料,那麼應該知道和我作對是什麼下場,你以爲我留你性命是怕了你?你若是求活,最好管好你自己,要不然,你會分分鐘鍾死的很難看。”
璽國忠盤踞的黑暗勢力和以往在境外的所有行經,她詳細看過資料內容,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兒也惹不起。
大樹底下好乘涼,她如今走投無路,只能尋一處靠山,先保全自己再說。
她佯裝鎮定:“璽老爺,我既然投奔您,我們自然是一條船上的人,只有您福壽康全,我才能安好,這個道理,我懂。”
璽國忠顯然沒把她放在眼裏,哼了一聲,駐着柺杖,離開。
一直等候偏廳的璽盛天來回踱步,眼睛不時地看向書房,心裏不是滋味。
老爺子到底有什麼祕密不能他知道?
怎麼說他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盛天。”璽國忠走出書房,一眼看見璽盛天心神焦慮的樣子,皺起眉頭,“安排好那個女人。”
璽盛天走過來,“父親,這個女人手裏到底有什麼東西讓您如此緊張?”
“不該你問的少問!”
“父親,如今璽家只有我可以繼承,難道連我都不能知道嗎?”
璽國忠敠了下柺杖,“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這且不說,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着璽暮城那小子穩坐璽氏?”
璽國忠瞪他一眼:“沒用的東西!上次我把所有賭注壓在你身上,你還不是一敗塗地?”
“我早晚會把他踢出璽家,您爲璽家付出一輩子,可是,奶奶最後卻把璽氏和璽家交給璽盛林,璽盛林和璽暮城纔是外人,他與我們毫無血緣關係!”
璽國忠吼道:“閉上你的嘴!”
他征戰商場一輩子,也是風雲人物,怎麼就生了這兩個不成器的孩子!
一個有勇無謀,犯了牢獄之災,一個攻於心計,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璽盛林是可造之材,卻不是他親子,也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躲在門後的喬菲震驚無比。
璽國忠和璽盛林以及璽暮城沒有血緣關係?
這是怎麼回事?
璽家關係也太亂了……
難怪璽國忠對璽盛天對付璽暮城而視若無睹,原來非他親孫子。
…………
這段時間,墨初鳶在警局儘量避開楚向南,也不會再去他的辦公室。
如楚向南所言,她在逃避。
璽暮城像從前一樣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羅美絲一直未回別墅,兩人難得過了一段平靜安寧的生活。
墨初鳶變得越來越黏人,像泡泡糖一樣每天黏着璽暮城。
璽暮城加班,她會去公司陪伴左右,有時候加班晚了,兩人睡在休息室。
喫飯睡覺洗澡寸寸不離。
兩人偶爾會去房車過幾天甜蜜的日子。
璽暮城的狀態一直很好,期間,城城和蕭瑾彥未再出現。
每天早上,墨初鳶從他懷裏醒來,最擔心的是璽暮城消失。
她知道,自己自私,可是,她只想在有限的時間,珍惜與璽暮城的每一分每一秒。
哪怕有一天終成回憶……
這天,墨初鳶接到墨天林的電話,要她回家一趟。
自從上次她爲了璽暮城跪求墨天林幫助璽暮城,簡舒文打了她一巴掌之後,她一直未回孃家。
期間只是給墨天林打了幾次電話,間接問簡舒文的近況。
現在墨天林打電話讓她回去,想必簡舒文的氣已消,她欣然應允。
晚上,璽暮城去警局接她,在車上,她把回孃家的事情告訴了璽暮城。
“晚上還回來嗎?”璽暮城問。
“不回了,明天早上直接去警局。”
“我陪你一起回。”
墨初鳶將脣湊到他耳邊,呵氣,“捨不得我?”
“乖點,別鬧。”璽暮城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穩。
墨初鳶偏偏鬧他。
一會兒在他臉上親一口,一會兒咬他耳朵,脖子,一雙手還不老實的鑽進他襯衫,摸着他堅實的腹肌,嗓音嬌軟:“老公,暖暖手。”
璽暮城握住她的手,往下按住。
“這裏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