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如骨的老者毛髮稀疏,白色頭髮只有零星的幾根,因爲皮膚下垂造成的三角眼睛,顯露出過多的眼白,有些嚇人。
有旁邊的婦人經過,用手捂着小孩的眼睛匆匆而過,小孩掰着手指想要拿下來卻被婦人低低呵斥,顯然怕小孩被嚇到,眉宇間的害怕顯示自己也是害怕。
老者的衣着其實很乾淨,身上那股腐爛腐朽的味道配合低垂的白色頭髮,尤其懷中的不明物體讓人不由忽視乾淨的衣衫看成是乞丐。
奇怪的味道便是從懷中那物體上散發的。
跑堂的小二皺着眉將老者趕走,老者聽見頭都沒有擡,僅僅這抱着懷裏的東西慢慢的走了,小二連連道晦氣!
這中午的都要來喫飯了,那味道怎麼讓人喫飯。
舔着臉給掌櫃說人趕走了。
掌櫃問:“可看清往哪走了?”
小二以爲是掌櫃懷疑他幹活不利索連忙道:“往那貧民窟子裏去了,保證不會回來。”
“嗯,看着點別讓他靠近毀了客人們的雅興。”
早上聽說有貴人從那上邊而來,他這小店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城也算是好點的了,貴人少不得要在包括他在內的幾家來選。
不能讓人毀了他的財運。
“是,是,您放心。”小二點頭,連連跑出去看着,掌櫃這才點頭,撥着手裏的算盤噹噹的響。
被認爲走到貧民窟子裏的乞丐老者尋了一處草窩抱着懷裏的東西便要睡去,一個真正的乞丐小心的走進要睡眠中的人,雙膝跪地,小心翼翼道:“巫者大人,求您救人。”
老者睜開眼看着那乞丐,乞丐被看的哆嗦顯然是懼怕的。
“走吧。”
干支之:“走吧。”
既然林郎不願留在司家那便跟着,將林郎留在司家是干支之爲他鋪好的路,畢竟待在司家起家不會再有什麼小動作。
林郎的資質相信不會有幾年便會成長到起家家主不敢忽視的地步。在那之前司家是安全的。
既然林郎不想要。
那她就沒必要再在這裏與司孌糾纏了。
司孌是想要將她安置在能看到的地方。以爲一起在這邊緣之地便能看住她了,卻沒想到這裏反而是最有利於她走的地方。
干支之帶着青峯林郎兩人坐在巨大的瓢蟲上面,向着森林的另一面而去。
令人恐懼的禍災之力,三人穿梭其中毫無影響。
剛從衛涼那裏回來的司孌似有察覺,正好看見迎面走來的侍衛,那是他專門派去服侍干支之的,說是服侍也是監視。
司孌已經明瞭了。
那侍衛上前告罪:“人不見了。”
“小矮子竟然走了。”司孌其實有些不可思議,竟然會有人主動離開他。
侍衛無語。
少司主一直都這麼自我迷戀。
但不可不說司孌的自我迷戀是有據有理的。
司家在北大陸的地位,強大的背景,不說外界人便是本家人都千方百計想接近討好他,他是如此的年輕俊秀。
跟在他身邊,資源,人脈應有盡有。
司孌想不明白。
這也是爲什麼司孌只是派了一個侍衛看着干支之卻沒有拍更多的人限制她的自由。
想不明白。
司孌第一次因爲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而糾結。
他想去把人抓回來問個明白,但現在他不能隨意走,一走就會被鄰邊的衛涼猜到什麼。所以他也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人。
司家的人都發現自己的少司主有些生氣……有些陰晴不定。
干支之原本是想要去西大陸。
西大陸主火,更多的是沙漠之地,鍛造師的聖地。
大陸最好的巫器便是出自於此。
巫吞是存儲武器,干支之需要攻擊性的巫器。
而且,司孌告知的信息,巫吞的存在巨頭氏族都知道其存在,巫吞不能現世,那代表她沒有巫器。
上次干支之胡言亂語依據巫吞的外型編造中央的神器,是套路其中之一也是爲了瞭解巫吞在這異世界的存在。
不過顯然現在是去不了西央大陸了,此片森林連接的是北央大路與東央大陸,他們前進的方向便是東央大陸。
東央大陸,藥劑,醫者的天堂。
這一路必定不會平凡。
干支之並不需要食用食物,青峯似乎不需要,但每次喫飯,青峯都會喫,干支之看着似乎青峯比較喜愛喫飯。
林郎是人必定是要喫飯的。
但是禍災之力中不可能有食物的存在,隨身的食物也必會被侵蝕,爲了趕路,尋找了最近的方位,一行人出去。
還未出去,外界的崢嶸已經傳到了內裏。
有人!
還是不少人!
干支之示意無妨。
蟲瓢落下身子,是有不捨,但還是離開了,那顛顛的像是屁股的殼子扭出盪漾的花。
干支之:……
這蟲子是不是找到另一半了,不然爲何如此盪漾。
身姿之盪漾先前的不捨似乎是幻覺。
黑色的衣着,臉上的白色面具,只漏出一雙雙充滿殺意的雙眼,標準暗殺者的着裝。
被圍在中央的一羣人,其實人數更多,但氣勢上便漏了怯。
灰色的服飾,衣着上右邊衣領上銀色單銀爪標誌,證實這是一羣巫者,年輕的臉龐,還未有殺戮之氣,有些單純。
干支之判定,這是一羣天資尚好被保護的很好的年輕巫。
只是不知爲何招惹了一羣嗜血的餓狼。
能有數量如此多的潛力後輩,背後的家族必定不一般,若是此時伸出援助之手,必定能讓背後的家族甚是感激欠上一個不小的人情。
干支之能清楚的看到外界的情況,很輕易的帶着兩人尋了一處,不被人注意的走了出去。
那模樣顯然並不想救那羣年輕的巫者。
干支之的目的很明確,她要走的是東央大陸大路,是一片陌生的地界,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會做。
即使明知那也許是好處。
嗜血的餓狼已經撲進了羊羣。
誰知道那明擺好處的背面會存在着什麼不爲人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