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兩者本質是一樣的都是偷聽別人的談話。
不管幹支之如何想,黑枯那神情顯然與林郎也想到了一起去了。
偷聽乃君子所不齒,無涵養小等級家族所爲。
竊聽便是武力高強,爲了大事而所爲的強大手段。
因爲這君子行徑,干支之在思考那冉各到底是君子禮節盛情相待,還是真的有所目的。
這冉各的病公子,這幾日太過平淡無奇,一點異常都沒有,實在太平淡了。
黑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嘗試他被啓發出的新技能,干支之壓住他的性子:“不急,還有好些時日,明日正常出門更好。”
回到正常範疇,黑枯腦子此時轉的相當的快了,看着門:“吾主是說……有人?”
“嗯。”點點頭:“防人之心不可無。”
“吾主英明。”行事之滴水不漏,黑枯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幾日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吾主英明四字。
不輕視小看任何人,把‘人’當人!如此才能戰無不勝,算無遺漏,大智慧的強者。
黑枯想到這些藐小的凡人,刻到骨子內的根深蒂固,他覺得他要做到仍需要一段時間,但他會慢慢做到的。
干支子自覺自己似乎自覺開啓了導師職能,腦子內都覺的叮了一下。
叮,你開啓了師道傳承系統。
好吧這都是錯覺。
她的系統還是那個讓她成爲異世界最強的系統。
黑枯前腳剛進門,後腳已經有下人進入了府邸的主臥內。
枯瘦的公子便是病弱都挺直了身子聽着下人的報告。
“公子就是這些了。”
“下去吧。”
咳咳。
四處打探山巫的事情。
冉各放下手帕,沉思今日黑枯的行徑,支之的公子留下來果然是爲了那山巫嗎?
“那山巫當然是假的。”
干支之說完林郎問爲什麼。
“要是真的如那冉各說的一般靈驗,他爲何不祈福健康的身體,他那身體早就好了,之前不過是把我當小孩哄罷了。”
林郎訝然,木楞的看着干支之。
當初你那欣喜的語氣可不像是被哄的模樣。
干支之看林郎一眼:“哦,我裝的。”
……
主子也會騙人。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黑枯從修煉中睜眼,拉着林郎離開了,他老了,可沒有林郎那種站着都能修行的精力。
吾主也該休息了。
——
吱呀。
一道門縫出現,裏面探出個頭來,站在門外的斗篷人拿出一個紅色物件,裏面那人看一眼:“何事?”
“要事稟報。”
大門打開,斗篷人進入,再次合上,斷絕了外人的視線。
門外豪華,是那高門大宅,進入內裏卻處處顯着淒涼,與那冉各府上兩個極端,處處枯萎的花朵,風一吹滿院皆是。
落地的枯黃花朵被人踩踏而過。
“鎮子裏來了外鄉人,已經入住到冉府,一行四人,衣着華貴,以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童爲主,兩個侍衛身手不凡,老者是個醫者。”
“那醫者稱能治好冉公子的病,而且一行人對山巫之事很是關注。”
“能治好冉兒的病?”自言自語的呢喃,下邊人不敢說話,半響聽到婦人粗啞的聲音:“治不好,便殺了他們。”
那人退下,只剩喃喃自語的粗啞。
又是一羣騙子,她都治不好冉兒怎還會有人治得好?
不知道想到什麼,那聲音很是難受一般,傳來撞牆的聲音:“又要騙冉兒,又有人來讓冉兒空歡喜了嗎?該死!都該死!”
微弱的亮光下看清了一張衰老的面容,滿臉鮮血,靠近的牆壁上也有着血液在流淌,不難想象這老婦人剛纔在屋子裏做什麼。
她眼神木然又痛苦的看着地上一地的花瓣,神情越來越痛苦,啊的一聲再次瘋狂的朝着牆壁上一下又一下的撞去。
血液流到腰腹時,好似才又冷靜下來。
慢條斯理的洗了手,拿了乾淨的衣衫,手心有藍色光芒突兀出現,盈滿整個額頭,很快血液止住,皮膚恢復完好。
這婦人是個巫者!
穿上黑色的袍子,婦人站於零落的花莆前嘴內唸唸有詞,轉瞬如同時間在倒流,地上的花瓣開始空中飄舞,瑩瑩的藍色附着在地面的根莖上如同海洋。
須臾。
奼紫嫣紅,不知哪來的彩蝶紛飛,轉瞬成了樂園。
見此美景都不由心神放鬆,會心一笑。
如此一個月很快就要過去,在黑枯有意的掌握下,冉各的病依舊未好,但看起來已經好了大半的樣子。
讓人一見便覺冉公子的氣色好了很多。
臉頰上的肉也多了一些,至少沒那麼枯瘦,那雙眼睛也不顯得那麼嚇人了。
冉各的心情很好,最近開始頻頻往外走去,據說是哪位醫者的叮囑,要冉公子多走動走動。
“那醫者還真是厲害,沒想到真的要治好冉公子的病了。”
“誰說不是哪,眼看都要不行了,就來了醫者,冉公子是個有福的。”
“冉公子確實是個有福的,不然,諾大個冉府也不會只活了冉公子一個……”
“你不想活了!”那人還沒說完,被人連忙捂住了嘴:“這話是你能說的嗎!不想想說冉公子壞話的人現在都在哪了?”
那人一哆嗦,頓時後悔不跌,希望自己一時的嘴快不要給自己招來禍患。
“我還不想死,怎麼辦,可怎麼辦。”他着急求助同伴,那同伴也是有些着急,雖然氣憤他嘴快,說了不該說的話,但罵人無用只着急的想法子:“要不你今晚求冉公子收留你一晚,便說是房子燒了,冉公子良善一定會收留你的。”
“哎呀。”同伴一看他那猶豫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啥:“你就別惦記房子了,命重要哈長絲房子重要?”
“命重要。”
“今晚就去不小心的燒了。”同伴低語道:“等大後天祭巫節後,你再去向那巫者祈福,一定能保住性命。”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