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浩蕩的波動就此消失於平靜。
“林天如何了?”
“如吾主猜測,他入魔了。”
那次起誓的時候,干支之沒有收到來自林天的誓言,風波結束後,干支之在系統面板上也沒有看到林天的名字,開始她以爲林天死了,但!林天沒死!
不知用什麼手段活了下來。
此時的林天就是個瘋狗,還是武力值強大的那種,隨便沾上一點就是一手腥臭,可現在這林天不知何故盯上了她。
枯骨微笑,到時這人由他來對付,正好在他晉升後還未與人真正動手過。
——
“林家滿門被滅了!”枯骨將消息告訴給身側的干支之,他的臉色慎重,這才幾日,沒想到林天這麼快就動手了,第一個殺的是他林家人。
千年的世家毀在自己人手中。
林天是真的瘋魔了。
“不救吾兒!不救吾兒!!你們都該死!!!不救吾兒!不救吾兒!你們……啊!!!”
家族中其樂融融的景象,和藹的中年人的對他的敦敦教誨。
吾兒,以後這林家就交給你了,有你在爲父就放心了——
父親!
林天潸然淚下,甚至恍若迴歸,看着一地屍首,滿手鮮血,他林家是被他一手屠盡了。
啊!!!!
林天頭痛欲裂,一幕幕在眼前飄過,歡聲笑語圍繞耳邊刺激着他的神智,忽然一張面孔出現在腦海中。
林天怔然:“吾兒。”
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男子懷裏摟着一個絕色美人吊兒郎當的看着他:“父親,怎麼了,怎麼這副傷心表情?可又是那長老們不聽您的話了?我這就去……”
男子丟下美人,大步往門外走去。
不要去!不要去!吾兒不要去!
吊兒郎當的聲音仍在耳邊,面前躺着一具屍體,全身被揉碎了一樣,血液像是沒有盡頭,一直流一直流……林天看着自己的雙手,鮮血淋漓與那血液重疊在一起。
忽黑忽紅的眼睛,變爲了全紅。
林天徹底瘋了。
吾兒!父親要讓這朗城爲你陪葬!他們都有罪!
眼睜睜看着你死去卻不救你!
哈哈哈哈哈!他們都該死!
清晨人們醒來,房屋的重建還要繼續,但再幾日就該好了,林家主心善,撥了木材給他們用,等修繕完了,一定要將錢還給林家主。
早晨照例來到林家行禮表達敬意,敲了敲大門,大門一下就自己開了,敲門的人驚訝了一下,人呢?
疑惑間,不經意一看。
對未來的美好期望中,被眼前一地的血色驚駭的嚇了回去。
血!
入目所及,都是紅色的,腳踩在上面發出泥濘的聲音,啪嘰,啪嘰。
唉?
愣愣的將視線移到自己的腳下。
紅色?
黑色的布鞋除了鞋口漏出一點黑色,其餘滿是黏濘的紅色,腳趾頭一動,鞋頭在動,上面的紅色液體也在動。
咣噹一下。
紅色的腳印極快的消失在前方。
“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林家被滅門了!!!”
一大早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朗城。
寧清聽到的時候第一時間跑去了寧家的書房,此時寧家主正拿着一本書在細細的品味,更像一個儒雅的教書人,只有他看過來的目光讓人知道此人絕不是教書先生。
“何事?”
“林家被滅門了。”寧清行了禮正色道。
林家被滅門此事實在是蹊蹺,先是林家的一雙兒女死去,又再是林家全門被滅,是什麼人在針對林家?
寧清將所有的世家都想了一個遍都沒有想到是哪家。
所有世家都看起來沒有嫌疑,但又看起來都有嫌疑,那天元大鼎九品巫器,誰都會覬覦。
但此時寧清的心裏其實是高興的,原先他還擔心林家主會繼續盯着他對他寧家進行報復,現在林家被滅門了,自然就沒事兒了。
也不是寧家害怕心虛什麼的,林遠兄妹兩人卻是不是他殺的,當初寧清壓根也沒打算過動兩人分毫,但奈何當初就是寧清籌謀好了一切,樁樁件件上都有他的身影。
寧清自覺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最讓他鬱悶的就是,樁樁件件上都有他的影子,那天元大鼎也沒落在他的手裏,甚是惱怒。
他被人頂鍋用了,被不知名的人。
寧家主突兀的道:“你可還記得那日我讓你去市井聽那說書人講的話?”
寧清不知父親突然提起這茬是做什麼,老老實實道:“兒愚鈍,還是未能理解父親深意。”
這時門外有人來報,是那去查探情況的人回來了。
“進.”
那人進來,麻利的行了兩個禮,語速清晰:“林家確實被滅門,死者全部四肢具斷,脖頸被砍斷一半,砍的方向具都是大動脈方向。”
“還有一點,是體內沒有林家主的屍體。”
房間內陷入寂靜。
屋內只剩下父子兩人,寧清反應過來後只覺喉嚨乾渴的厲害,他狠狠灌了一口涼茶,大腦冷靜了些許,才震驚的道:“是林家主!!”可是爲什麼?
雖然世家相互之間外部的爭端有,內部的爭端也有,但是在共同對外,還有共同維繫家族存亡的概念上,都是一致的。
寧清想不明白。
林家主不是這麼糊塗的人?
就是失去兒子也不該是如此……不明亦不顧大義的人。
與寧清的不明白一樣,其餘世家的人探查清楚消息後,也是不明白,只覺不可能。
林家不可能是林天殺的。
有人猜測:林天應該身帶天元大鼎,那殺人兇手帶走林天,囚禁林天好逼問他天元大鼎的藏身處。
所有人除了寧家都還不知道林家的天元大鼎已經被人偷了,這個猜測被衆人所接受,除了寧家書房的兩人。
“還記得那日在地下林天的異樣?”寧清回想當日林天幾乎通紅的眼神,那種瘋狂的冷意再次襲上心來。
他再次喝了口涼茶,熱熱自己的心,卻更是冷的一個激靈,猶疑道:“父親的意思林天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