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能變成藥丸的方式儲存,由一種物質變爲另一種物質。若是她知曉了其中變化的原因,那她是否能將萬物隨意轉化。
例如樹葉與人,土壤與人,水與人,風與人,動物與人,樹葉與動物……
想到這些可能,干支之甚至出現了一種迫切去探索的急切感。
壓下心中的迫切,她認真的聽着對方的話語。
完成任務最重要。
無福的眼神中似乎蘊含着滔天的怒氣:“這藥丸爲活命藥丸。人可不食用五穀雜糧便能延續生命,常年在四處遊走的人喜歡攜帶這藥丸。”
干支之打量這藥丸,心想陽絕不喫糧食卻能活下來五年的謎底這是揭開了。
只是這陽絕的身子也太弱了些。皮包骨頭一樣的身體。
“這藥丸可有後遺症?”
無福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蘊含頗賭,干支之一時無法探清其中的意思,便聽無福說:“這藥丸本來是沒有後遺症的。”
她手指摩挲着茶杯,熱氣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是自從姬無領地消失後,就再沒有地方能夠製造出無後遺症的活命藥丸了。”
干支之也摩挲着茶杯。
“姬無領地?”
“是,一個以前藥巫盡皆嚮往的地方,非天才不得進的地方。”
“也包括你嗎?”干支之問。
無福一笑,這一笑有些輕柔,讓人爲之側目:“包括。”
“既然姬無領地已經消失,那這活命藥丸必然是其他人所做的了。”干支之放下茶杯:“你能告訴我這藥丸的出處嗎?”
無福似乎有些詫異,她看向對面紅衣雪發的人,離的近了,才發現這人的膚色同樣的雪白,冰雪不如其潔白:“你不好奇那姬無領地是如何消失的嗎?”
黑色的眸子看着她,其中是無盡的黑暗,冷漠在其中裹挾,有些傷人,干支之說:“姬無領地的滅亡與我何干?”
“是啊,姬無領地的消失與你又有何干,是我莽撞了。”無福的臉色一下就冷漠了許多。
干支之只做不知,那被茶卻是碰也不碰了。
客房內陷入一片沉靜,有些尷尬。
熱氣不再,茶已經涼了,房間有些冷。
良久。
女音響起:“陽春領地,陽春領主。”
干支之得到答案邁步而出,在邁出房間前卻再次聽到幽幽的女音再次響起:“那活命丸缺失了藥方,就被人添加了一種特殊的藥草,那藥草有讓人上癮功效,多食,便是飯菜都再無法下肚了。”
“那活命丸,早已成爲了毒藥。”那聲音中多了憂傷,爲受害者們的擔憂。
這死水一般的女子,心內確實如外表一般的菩薩心腸。
干支之:“多謝。”
身後,溫婉如死水一般的女人靜靜的看着紅衣雪發的人離開,知道那人影再也看不見。死水一般的眸子開始出現漣漪。
說出的話卻讓人覺的高高在上:“希望不是個沒腦子的傢伙。”
——
一切有兜兜轉轉到了陽春領主的身上。
干支之眸子看向那依舊人滿爲患的領主府邸。
除非……迫不得已。
能夠讓領主迫不得已的情況。
溫婉女子的語氣。
悲傷,是因爲什麼,擔憂真的是擔憂受害者嗎?
干支之對閆宴說:“你去打聽一下,姬無領地的事情。”
陰陽:“主子爲何不直接問那女子,那女子分明是想要主動告訴你的。”它待的有些百無聊賴,修煉實在是枯燥的事情,一點都比不上玩耍操控人類來的有樂趣。
“就是因爲她要告訴纔不聽她說。”
陰陽不懂。
她一進入,那女子只要告訴她這藥劑出處就可以了。但是卻先告訴了她姬無領地的事情,這與她問的問題有聯繫卻不是必要回答的。
之後不過問,女子卻更主動得要告訴她姬無領地的事情。
一個突然消失的領地,其遭遇必然不好,而且在這個世界領主可不是那麼容易消失掉的,其中必然又什麼不可告人的,且牽引頗大。
對方卻妄想引起她對姬無領地遭遇的同情,便是她離開的時候言語間都在暗示姬無領地的消失是不應該的。
姬無領地的無後遺症活命藥丸,姬無領地消失後的毒藥丸。
結合之前其對姬無領地的描述,所有藥巫的嚮往之地。這是在暗示她,姬無領地是無辜的是民之所向。而讓姬無領地消失的人才是邪惡之人,是那該死之人。
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何會對她說這些,也不知道對方想要從她的身上做些什麼。
可惜了她不是那等喜歡管閒事的人。
無福,姬無,很難不讓她去想些什麼。
閆宴的消息很快就回來了,說是一無所獲也差不多。
這姬無領地在陽春領地似乎是一個禁忌,沒有人敢提起,提起就會遭天譴一樣。像是可怕的瘟疫,人們惶恐躲避。
而就在這個時候,陽春領主的府邸內,傳出了一則對於干支之來說不太好的消息。
陽絕死了。
在門外有兩人把手的情況下,陽絕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等到第二日早晨,給陽絕送水的人打開房門後才發現對方已經死了。
作爲殺死陽春領主的嫌疑人,還是這麼貪婪的人,本就是要陪葬的人,怎麼會給他食物喫呢。擔心他撐不到陪葬的那一天,下人都是隻給他水喝。
這不沒成想,這身子弱的,這麼兩天出給生生餓死了。
府邸裏的人既覺得晦氣,也很是嫌棄。
這身板竟然這樣弱,也不知活着做什麼。臨死了也不能安安穩穩做個好事。
府里人在管事的應聲下,連涼蓆都沒有,直接將人隨意扔在了一處小水窪裏。
因爲怕陽絕的死衝撞了陽春領主的靈魂,所以扔的比較遠。
干支之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副骨架。
這才幾個時辰的功夫,好好的一個屍體,身上的肉就全都腐爛沒了?那活命丸的後遺症還包括這功能不成?那這後遺症也太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