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內側的土壁上。”
“我去看看。”
兩人略一交流,便急匆匆的來到了茅廁,仔細的看了幾眼,關居原馬上就看到了那一大片腥紅的血跡,粘在發黑的內坑邊緣,如果不是細心去看,很容易就被忽視掉。
“你推測的出事順序,是沒錯的。葉會昨晚看到的也是真的。”
“嗯,我知道。”關居原並沒覺得太喫驚,淡淡道:“問題是我們得弄清楚,在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着,他轉身離開。
“我臉還沒洗完,你繼續上吧。”
“不上了,沒感覺了。”看到這個,楚流軒哪還有上廁所的n,用手推了推眼鏡後,跟着關居原走到院子。
“那你洗吧,我去叫其他人起牀,順便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嗯。”
沒多久,衆人被楚流軒叫醒,紛紛起牀,這其中鄭峯也隨着他們一同醒了。
幾人中,許嘉和章承怨是精神最爲萎靡不振的兩個,臉上掛着兩個濃厚的黑眼圈,看起來昨晚睡得非常不好。
當然,這不能怪他們,六個人中,只有他們兩個出了問題。
而且最令他們擔憂的,還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嚴重的程度與否,他們也都茫然不知。
萬一好好的,走着走着就莫名掛了也說不定。
當楚流軒趁着鄭峯去做飯,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後,他們的心無疑更加沉重了。
這就代表關居原推測的完全正確,也同樣意味着他們是真的出了問題。
鄭峯很快弄好了早飯,不過衆人卻是心不在焉的喫着,屋裏的氣氛不由變得有些凝重。
吃了一會,關居原似是想起了什麼事,率先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問鄭峯:“對了,奶奶呢,你沒叫她一起出來喫嗎?”
“你們先喫,奶奶還沒起來。”鄭峯迴道:“過一會我給她留着,等她睡醒的時候再喫吧。”
“也好,一會你還要出門嗎?”
“出啊,奶奶昨天不是又給我安排了一個嗎,電話都說好了,一會喫完飯我就去。”
“還是別村的?”
“嗯,是另外一個。”
聊天中,鄭峯也很快把簡單的早飯喫完,擦了擦嘴後,站起來道:“你們先喫吧,沒地方玩可以上山,要不就在屋裏打牌。那個村子不遠,我應該中午就能回來。”
“嗯行,你去吧,不用管我們。”
“那我走了。”
“拜。”
在鄭峯離開後不久,衆人迅速的喫完飯,按照昨晚的商議分成兩組行動。
楚流軒、許嘉、葉會三人在村裏轉,而剩餘的關居原三人則是又去了二叔家。
至於該怎麼回答昨天下午大黃出的事,他們已經商量過,準備好了答案,以應對二叔。
其實,他們心裏也多少有些忐忑的,畢竟他們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回答,二叔會不會相信。萬一認定就是他們乾的,那就麻煩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二叔家,關居原在門口敲了敲門後,等了一小會,二叔給他們開了門。
不等二叔說什麼,文不武已笑着搶先開口:“二叔,我們又來看你了。”
“他們上山了,我們不太喜歡運動,這不,就又來找您了。”關居原說話的同時,也在觀察二叔的反應,他以爲二叔會因爲大黃的事,對他們有所懷疑。
但奇怪的是,二叔此時的表情很正常,臉上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是有些憔悴,說話的時候嗓子有點沙啞。
醉酒之後醒來的人,大抵都是這樣,所以關居原的關注點不在這上面,而是他對於幾人的態度。
真是奇怪他爲什麼不提大黃的事,也沒有問他們?
關居原心裏犯疑,難道他從昨天一直睡到現在,纔沒發現院子裏大黃的異常?
想着,他又問:“對了,二叔,你這是剛起嗎?”
“起了好一會了。”二叔回答着,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猶豫:“今今天可能讓你們失望了,我一會還有事,不能招待你們了。”
他的猶豫頓時被三人捕捉到,而且聽話裏的意思他起牀很長時間了。
但起來這麼長時間,按理說他應該發現了大黃出事了纔對,可
一瞬間,某種猜測頓時自關居原腦中浮現。
“他應該看到了,但不知處於什麼目的,主動選擇了對他們隱藏”關居原暗中想着,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莫非,昨天在他們走後,二叔的家裏又發生了其他詭異的事?
所以這才導致他想故意隱藏下來,絕口不提?
“好了,你們回去吧。”二叔繼續用他那沙啞的聲音開口:“等明天空下來的時候,你們可以再來找我。”
看到他有逐客的意思,文不武和章承怨的目光,不由落到了關居原的臉上。
通過幾天的相處,加上昨晚關居原那個準確的推測,他們對關居原還是比較信服的,眼下這種情形,他們也很想知道關居原該怎麼辦。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關居原並沒有找什麼藉口和理由,聽到二叔逐客後,直接開門見山:“大黃的舌頭沒了。”
“什麼?”二叔裝出一副很喫驚的神情,但緊接着,他又覺得自己這麼演很可笑,隨即嘆了口氣:“你們都看到了?”
“走之前看到的。”關居原盯着他的眼,緩緩道:“而且看您剛纔的態度,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是我們乾的。這又是爲什麼?”
“哎,這件事也沒什麼,就是,就是”二叔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猶豫了一會後,他才繼續道:“總之這件事跟你們無關,是我自家的事。我故意不提,也是爲了你們好,怕你們受到牽連。”
真的是這樣嗎?
雖然之前許嘉出事的時候,他們還沒有見到二叔,表面上似乎跟他扯不上關係,但關居原總覺得,這一切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關居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臉色微變,接着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看向二叔,輕聲問:
“對了,二嬸呢?她回來沒有?”
“沒。”聽到關居原的問題,二叔的臉色立馬有些不正常起來,情緒也在瞬間變得極爲低沉。
“她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