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關居原卻無視了它的威脅,問道:“這根肋骨是二叔的吧?”
“不是!你快放開我!”
“想要製造出一個會說話,能變成人的布偶,是需要製造者身體的某個零件,對嗎?”
“啊”聽到這句話,布偶也瞬間放棄了掙扎,嘴裏開始碎碎念:“這可不是我說的啊,你都聽見了,是他自己猜出來的,一切都跟我無關,跟我無關”
“你?”關居原注意到這個詞,不禁覺得奇怪:“這個你指的是誰?”
“我。”
這時,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自牀底傳來,聽聲音位置,似乎就在關居原屁股底下,正對的位置。
“靠!”關居原沒被嚇到,反倒是一直在旁邊認真聽的文不武,被嚇得一哆嗦。
由於他就睡在牀邊,下意識的拿起手機照向牀底:“誰在下面?”
幾道推搡雜物的聲音響起,接着,一個人從牀底慢慢爬了出來。
當看清他的臉時,文不武不由失聲:“二二叔?”
“是我。”二叔平淡的回答着,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走到牆邊把燈打開。
“我以爲只有鬼和老王會躲在牀底,沒想到你也可以。”
燈光亮起後,關居原看着二叔略帶灰塵的臉,目光中盡是玩味之色:“話說,你不是走了嗎?怎麼,覺得外面不好又回來了?”
“什麼外面不好”二叔的臉上有些無奈:“你明知道我走不出去,卻還這麼說。”
“記憶恢復了?”
“恢復了。”二叔嘆了口氣,來到牀邊坐下:“當我走到村口,發現自己根本出不去後,一切全都記起來了。”
“哦。不過這也不是你躲在牀底,我們的理由吧?”
“主要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二叔的表情有些掙扎,也有些猶豫:“畢竟這是根據我的恐懼,所產生的世界,而且即便我想告訴你們,但又不能告訴你們,所以我很糾結。”
糾結就往牀底鑽嗎
這種話關居原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過,這種事也無關痛癢了,關居原已經把製作布偶的手法猜到,他說不說也就那樣了。
況且,像是通關辦法是什麼之類不該問的,他也不會去問二叔。
就連布偶李悅都要遵循遊戲的規則,他們身爲玩家,自然也是如此。
“張偉兄弟,張偉兄弟”這時,文不武悄悄戳了關居原的後腰一下,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顯然,他還有些茫然,也有些費解。
畢竟好好的,什麼預兆都沒有,就僅僅是布偶隨口的一句話,事情就一下子進展成這樣,這是讓他怎麼都不可能想到的。
“想要通關嗎?”關居原都沒顧忌一旁的二叔,直接開口問他。
現在二叔已經恢復了記憶,自然知道了關於遊戲的事,所以也不用擔心在他面前收着說話了。
見關居原沒顧忌,文不武索性也放開了,驚喜的問:“你知道通關辦法了?”
而且,她既然已經得手了,爲什麼還要留着許嘉他們,還控制他們?
已經得手的目標,是死是活跟她又有什麼關係,總不能留着是爲了參觀婚禮,用來湊人數吧?”
文不武還是不笨的,有些事他只是沒往那方面去想,關居原這麼一說,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但這麼一瞬間,他也不可能馬上就猜出生路是什麼,所以他立刻陷入沉思之中。
“別想了,想要通關,我們得求他。”關居原打斷了文不武的思考,說着把目光落在了二叔身上。
文不武愣了下:“求他?爲什麼?”
其實不止是他,就連二叔本人也覺得莫名其妙:“幫你?就算我是恐懼製造者,也可只是一個普通人啊,我怎麼幫你?
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提的要求會不會不符合規則。
你也知道,遊戲給我的限制還是挺多的。
萬一”
“沒有萬一。”關居原的語氣很堅定,自信的道:“你放心,絕對不會違反遊戲規則的,絕對不會!”
“好吧,那你說吧,看看我要幫你什麼。”
“幫我”
第五天晚上,李悅如約而至。
其實,也不算如約,畢竟只要到了晚上,她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一切都隨她自己心情。
南房裏,關居原和文不武垂頭喪氣的坐着,像是失去了鬥志一般,一副無精打采的神色,就連李悅進來他們頭都沒擡一下。
“放棄了?嘖嘖。”李悅輕笑着,緩緩道:“我還以爲你們從那個地方來,多少有些本事,沒想到是我高看了你們。”
沒人迴應她,只有文不武擡起頭,沉聲問道:“今天是我嗎?”
“不得不說,這個你們倒是沒猜錯。”李悅讚賞般的看着他:“知道什麼部位嗎?自己動手吧。”
這或許是關居原他們見到的,第一個這麼囂張的鬼。
在暴露後,她不嚇人,也不搞那些虛的了,每次都是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甚至這次更過分,直接都懶得自己動手了。
面對這種情況,文不武又能怎麼辦呢,只好硬着頭皮問:“哪隻?”
“隨便,看你的喜好。”
“好吧。”
鄭峯家,院子中心。
許嘉幾人扛着一個沒有雙腿的人,把他從東屋帶出,放到了事先準備好的長桌上。
老人就站在北房門口看,滿是皺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放下身體後,許嘉幾人就老實的站在一邊,等待着李悅回來。
沒多久,李悅就帶着文不武的左腿回來了,神情放鬆的走到長桌前,將斷腿放在上面。
“一切都很順利”
她自言自語,然後專注的把左腿給他填上。
“現在,就差最後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