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沒胃口，不想喫。”
男人環着葉玖身體的手緊了又緊。
她終於感受到他心裏的難受。
在那條星光大道上，在螢火圍繞的山頭……她都看到了他心裏的裂痕。
不關其他，只是他的母親。
秦北司是大院太子爺，但他一路走來，並沒大家想的那樣平坦。
母親生下他就上吊自殺。
聽爺爺說，那天他就在屋子裏。
躺在牀上，望着吊在房樑上的女人，手舞足蹈地亂叫。
過了好久，他才哭出聲。
秦老踹門進來。
……
“丫頭，如果我那天早點哭，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葉玖反手抱住他，“你要是能飛上去割斷繩子就好了。”
“我剛出生怎麼飛？”
“是啊，你剛出生。”
秦北司沒再說話，將臉埋進葉玖脖頸間。
晚上，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秋雨。
天兒終於開始轉涼。
小王給秦北司送來被子，順口提了句：“少爺，秦老在樓下發脾氣呢。”
秦北司沒心情理他。
“給秦先生打電話，罵了快兩小時了。”小王繼續說。
秦北司擺手，“知道了，出去吧。”
葉玖站在窗邊喫東西，等小王退出房間，她將餅乾一股腦兒塞進嘴裏。
步伐一轉，走到秦北司跟前，把人從沙發上拉起來。
“丫頭，你要做什麼？”
葉玖拉人到牀邊，蹬掉鞋子跳上去，掀開被子鑽進去，探出個小腦袋：“進來。”
秦北司跟着上了牀。
葉玖將他拽進被窩，翻身摁上去，吐氣如蘭：“看，我的玉鐲是夜光的。”
而後，“噗”地笑出了聲。
黑漆漆的被窩裏。
他看見葉玖眼裏的光，穿透他的胸腔，照得他心裏暖洋洋的。
伸手攬人入懷，聲兒溫和，“丫頭。”
“嗯。”葉玖趴在他胸口，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
兩人緊緊抱一起，溫暖着彼此。
沉默半晌，秦北司徐徐提出：“我媽的事情，你聽過沒？”
“一丁點。”
“她上吊自殺？”
葉玖點頭。
秦北司苦笑，“我媽走了沒多久，秦烈忠就把楚瀾接回了家。”
小時候，他問秦老關於母親自殺的事情，但老爺子從來都只是嘆氣，其他的什麼也不肯說。
後來，他偷摸着找人調查。
但還是被秦忠烈擺了一道。
除了衆所周知的事情，他什麼都沒查到。
“他們早有一腿？”葉玖問。
“不太清楚，外界都說，楚瀾是秦忠烈的救命恩人。”
“所以，以身相許？”
秦北司悻悻道：“丫頭，我總覺得楚瀾是踩着我媽的屍體嫁進秦家的。”
葉玖垂下眼瞼想了想，冷聲說：“秦北司。”
“嗯？”
“我覺得，”葉玖眸光流轉，“憋得慌，我們先出去行嗎？”
秦北司揉了揉她的髮梢，隨即印上一吻，“真拿你沒辦法。”
兩人從被窩裏鑽出來。
因爲缺氧，葉玖頰上凝着兩團紅暈，粉粉嫩嫩，煞是好看。
秦北司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丫頭，我想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