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回到自個兒家裏，高興得根本坐不住，小碎步在客廳裏走來走去，那步子輕快得……
小王看着，還以爲他要跳一曲小天鵝。
“秦老，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老站住腳，一記冷眼掃過去，“別講。”
“可……”小王硬着頭皮，“秦先生好像不太喜歡葉小姐。”
秦老臉色一下垮下去，幾步上前啪啪啪地打小王，“讓你講讓你講讓你講。”
聲兒挺大，但不疼。
小王繼續說道，“我就擔心訂婚那天秦先生突然出現……”
秦老吼他，“我纔是老子，還怕他不成！”
“宴席上鬧一場總歸不太好。”
秦老想了想，覺得小王所言有幾分道理，吩咐道，“楚瀾的電話找給我。”
小王沒看明白，“不給秦先生打嗎？”
“都一樣。”秦老回身坐到座機邊上。
很快，小王翻到楚瀾的電話號碼。
秦老戴上老花鏡照着給撥過去。
沒響兩下，那邊就有人接起來，是楚瀾。
“爸，這麼晚您怎麼還沒睡啊？”
秦老對着電話筒吼道：“你管我睡不睡？！”
楚瀾笑臉僵住，但聲兒仍是溫柔，“我這也是關心您。”
“烈忠不在，你就別演了，”秦老哼哼道，“我打電話就想通知你一聲，下個月秦家有件大喜事要辦。”
“什麼大喜事？”
“這你就別操心了，”秦老說，“最好的酒店問下，那天我要包場。”
秦老的性子，楚瀾或多或少還是瞭解的。
向來勤儉，從不鋪張浪費，到底什麼大喜事高興得要包場？
秦老早就憋不住了，大笑一聲：“北司跟小玖的訂婚宴。”
楚瀾聞言，攥緊了手裏的話筒，但語氣卻很激動很高興，就像自己兒子找到了媳婦一樣，“真的嗎？真是太好了，小玖那孩子，我也是喜歡得很……”
秦老不想聽她裝，還沒等她說完話，就一下掛了電話。
“嘟嘟嘟……”
話筒裏傳來了一陣盲音。
楚瀾氣急，連帶着座機扔到了地上。
“嘭！”地一聲。
樓上的秦南棠跑下來，“媽，你怎麼了？”
楚瀾沉默了半晌，才碾碎牙齒一般開口，“死老頭打電話過來炫耀。”
秦南棠乖巧地坐到她邊上，“什麼事情值得大晚上的炫耀？”
“下個月秦北司跟葉玖要訂婚。”
秦南棠噌地站起來，“死老頭瘋了吧？！葉玖那種人也配嫁進秦家？”
“還叫我去問最好的酒店，說是訂婚那天要包場。”楚瀾咬牙，面無變得猙獰，再無平日裏的優雅和端莊，“當我是什麼？秦家養的狗嗎？揮之即來揮之即去。”
“媽，”秦南棠跺腳，嬌嗔道，“我不喜歡葉玖，不想她嫁給哥哥。”
“我也不喜歡。”
“那現在怎麼辦？”
楚瀾沉思片刻，忽地笑起來，“簡單，喜事變喪事，看他們還怎麼訂婚？”
秦南棠跟着笑，“媽你是說……”
“那個男孩送進學校了嗎？”
“嗯。”
“還有傅之秋那邊，你也得加把勁兒啊。”
“我知道。”秦南棠自信地撥了撥臉側的碎髮。